却不想,听到风声的张沫沫转头就投河了!
路过的村人及时救了上来。
谁也不知道,再次醒来的是一抹来自现代的幽魂-何沫沫。
何沫沫是被一阵饥饿痛醒的。看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一边对原身怒其不争,一边又伶惜小小年纪受尽蹉跎。
摇摇欲坠的门支吖一声,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这小男孩便是张小鹤。他看到姐姐醒来了,眼睛一亮。想到怀里的鸡蛋,又噔噔噔的跑回去将门关上。再噔噔噔的跑到床前。
双眼亮晶晶的,将怀里的鸡蛋捧到姐姐前面。
何沫沫觉得这个小孩似乎将整个世界捧到了自己前面。
张小鹤很疑惑姐姐不吃。吸了吸鸡蛋的香气,虽然很不舍,但是生病的姐姐更需要鸡蛋补一补。自己每次生病,爹爹都会煮蛋给我吃!
想到鸡蛋的味道,张小鹤嘴里口水开始泛滥成灾了。
何沫沫又是感动,又是心酸。两姐弟都是瘦得只剩下皮了。想到现代,大姨家同样年纪还只会打滚的圆圆胖胖的熊孩子,心都被张小鹤给融化了!
“小鹤吃,姐姐不饿。”刚说完,肚子就传来咕噜咕噜声。
何沫沫苍白的脸开始变红。任谁刚撒完谎就被揭穿都会尴尬。
“姐姐生病了,要补!小鹤不饿!”为了增强信服力还拍了拍瘪瘪的肚子。
这一看让何沫沫更加坚定要拒绝了。只因张小鹤肚子上瘦得只剩下了肋骨,跟非洲难民一样。
村人虽同情两小孩,哪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养两个外人。况且这两小孩不是还有亲人嘛!
一真小孩和一伪小孩相互推拒下。最后提出两人分食,真小孩才不情不愿的同意。
还特别有心机的将大的分给姐姐,小的留给自己!为此还洋洋得意,姐姐没有发现!\^O^/
吃完鸡蛋的张小鹤熟练的将嘴抹干净,然后噔噔噔的倒来水去味!还十分热心的帮姐姐毁灭证据!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当传出张小鹤小小的呼噜噜声时,何沫沫才开始思考以后的日子。
心里默默的对原身说,以后我就是张沫沫了,我会好好活下去,过的比谁都好,也好好照顾你的弟弟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感觉身体好了一些的张沫沫跟担心着姐姐的张小鹤扭着要出去散步。尽快熟悉这个村子,才能找到要走的路!
张沫沫投河自尽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全村。好事的妇人议论纷纷!
“这老张家的,可真是狠心!”村人甲。
“对呀!给配上这么门亲事,可不是赶着小姑娘自尽吗?”村人乙。
“唉!也是作孽!要是我,我也干脆一抹脖子,倒也干干净净!”村人丙。
“可不是狠心着!为了这一两银子,这亲侄女,亲孙女也要祸害!眼珠子都掉进了钱袋子里了。”
几个议论纷纷的村人,远远看到刚从田里送完饭回来的张硕根媳妇和大儿媳。
与张硕根家媳妇田氏不对付的张硕垦家的媳妇李氏真想看田氏的热闹。
“呦!这不是老张家的媳妇嘛!听说,你那孙女被你逼得投河自尽了?唉,也是这姑娘可伶,小小年纪没了爹娘,如今才被这恶毒的……”
田氏一点也不露怯的反讽了回去。不要说张沫沫的爹没了,娘改嫁了。再说自己还是张沫沫的奶奶,就是她爹娘还在,这亲事也得听我的。
“李氏!你这长舌妇!说话要有依据!别整天没事醉碎。有时间看着自己男人!”
这后一句话简直在戳李氏的心窝。她男人最近迷上了隔壁村的小寡妇,被那小寡妇笼络着想休妻重娶,还是自己娘家兄弟多,将事情暂时压下来。
这一说可是将马蜂窝给捅了出来。气得李氏直发抖!
立马挠向了田氏。嘴里还叫嚷着“田氏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然后,两人扭到了起来。其他人一看这架势,开始拉架的拉架,劝架的劝架。
早就在旁边歇脚的张沫沫将这场戏看一一个遍。待两人被拉开了后,头发散了,衣服乱了,脸脖子手都有不同程度的抓伤,仍骂骂咧咧的。她还意犹未尽,心中暗道,怎么不继续呢。
为了防止田氏看到自己不顺,然后将火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张沫沫悄悄催促张小鹤扶着自己离开。走得远了,依然听得见田氏的咒骂声。尖锐刻薄的声音似乎暗示着田氏为人也尖酸刻薄。
田氏拢着火气回到了家里。再看见张沫沫悠闲的在院中晒太阳。田氏刚压下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哎呦!这杀千刀的,尽在家里吃白食!这白眼狼,也不知道是谁养了她。不知道是谁在她爹死了,她狠心的娘丢下她的时候,给她吃,给她穿!如今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不识好歹,居然想着投河自尽……”
张沫沫对田氏骂的不以为然,骂两句不会少一块肉。但张小鹤却忍不住,想反驳田氏的,但田氏积威已久,只能怒瞪着。
张沫沫看着张小鹤又是惧怕,又是愤怒,心中对这便宜弟弟更加爱伶。也让突然来到这异世的张沫沫,心中有了归属。
“你小兔崽子瞪什么瞪!难道我说的还又错,你也是白眼狼一个。去去去!去!别在这里偷懒,赶紧的,干活去!”
张沫沫仔细翻看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发现每当张沫沫不在的时候,不到五岁的张小鹤就被指使洗碗洗菜……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是才五岁的张小鹤,却成熟得像一个成年人,什么都懂。唯一与成年人的区别可能就是这矮矮的身高了。越想心中的火气也慢慢上来了。
张沫沫将张小鹤抱进了怀里无声的安慰着。
“你说你养了我?你给过我一口吃的?我?”张家人围着吃热腾腾的饭食,而张沫沫和张小鹤却在角落里舔食昨天晚上从山上捡拾回来的草根,甚至是只有在灾荒时才会有人用来饱饥的树皮。
“你给了我一件衣服?”大伯的两个小孩因为不喜新衣的样式,故意玩火将其烧坏,在大伯娘季氏和田氏都只是浅浅的斥责了两句,然后在两熊孩子的无赖打滚中轻轻揭过,还许下了许多承诺。而张沫沫的衣裳,一部分却是张沫沫偷偷从乱葬岗的死人身上拔下来的,一部分是以前和她爹要好的人家,将家里不能穿了的衣服送给她的。
越是回忆,张沫沫仿佛自己在经历原身的一切。每天睡得比猪要,起得比鸡早,不怕脏不怕苦不怕累,即使刮风下雨生病,一刻不停的干活。却不曾得到一碗汤水。张沫沫就恨意滔天!恨娘亲的狠心改嫁!恨李氏的刻薄!更恨同样的孙儿,田氏却偏心到了没边的蹉跎自己!!!
双眼中跳动着名为仇恨的黑色火焰,面目狰狞!阴冷的盯着眼前的人,像一只伺机而动的毒蛇,一旦有机会就一口咬上一口,结果敌人的命。
田氏被张沫沫满脸的仇恨吓了一跳,似乎只要自己再说一句。就会跳起来和自己拼命,使得田氏心中开始胆怯。
又想到之前张沫沫不声不想的投河自尽,光着脚不怕鞋湿。命都不要了,说不好还真不要命的想要自个给她陪葬呢!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难怪自己自己一向不喜这整日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的孙女。原来是感觉到了她温顺下的毒蝎子心肠!
“哎呦!我腰疼!快!快扶我进去躺着!”将还在看戏的季氏拖着走,佯装作扶着自己。一边走还一边嘀嘀咕咕着。
“这没良心的白眼狼!我是你奶奶,你是我孙女,用得着这么教真吗?还敢等着我?我呸!呸呸!没有教养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