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和莱因哈特很快就从中央教厅里面出来了,因为他们是教会的人员,所以根本不需要排队,而且排队的人看到是他们两个教会的随行人员自然也是知道知道是谁在外面等着,忙不迭的让开道来,可怜的克里想要跟在两个不用排队的人后面,可是却被一位又高又壮的人拦住了,“请到后面排队。”那个人对着克里这样说,虽然带上了一个请字,可是克里毫不怀疑自己如果不排队的话会发生什么。
但是克里也不是一般人啊,毕竟阿兹尔选来教会学堂陪读的,自然也是毫不示弱,可是一想到来这里陪读的应该都是差不多的实力,除了那些家室很一般的人找不到合适的准圣域强者以外,这时克里想到了阿兹尔最近的风头正盛于是开口说:“我是阿兹尔家的人,难道也需要排队吗。”
壮汉愣了一下,像是被阿兹尔这个公爵的名头唬住了,可是旋即他便哈哈大笑起来,“阿兹尔家的人的手续刚刚费兹克大人已经来统一办理过了,你现在说你是阿兹尔的人,你要是阿兹尔家的人,那我就是波旁皇子的陪读。”壮汉说完便骂骂咧咧的回过头去,克里听说费兹克来过,而且给阿兹尔家的人统一办理过了,克里正想转身就走,可是克里又想到了自己和被下了毒的雷诺昨晚从居所里面逃出来,费兹克怕是以为雷诺已经死掉了吧。
费兹克是大陆上成名已久的准圣域,他的事迹从数十年前就常常被大陆上的吟游诗人提起了,现在和他同时进入准圣域的人要不是死在残酷的位面之间就是已经成为了传奇强者称霸一方,只有他还一直待在准圣域的门槛上,迟迟踏不出那一步,人们都不解这是为什么,刚开始大家还轻视费兹克的实力,认为他这辈子再也踏不进圣域的大门了,可是费兹克接下来的表现却让大家瞠目结舌,费兹克凭借着一身准圣域的实力搏杀了一条传奇巨龙,这也就是说费兹克至少也是同等于传奇的能力,可是他自身的等级就是在准圣域,就是没有踏出那一步,这才消除了人们对费兹克的轻视,同时大家也开始好奇准圣域的菲兹尔要是有一朝能够踏入圣域会是多么强大,大陆的赌场甚至专门有一个档口是赌菲兹尔今年能不能进入圣域,刚开始每年都有很多人在菲兹克今年能踏入圣域下了重注,到现在,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准圣域的菲兹克如此强大,已经没有什么人去下能踏入圣域这个赌注了,除了一些大家都知道的疯狂的赌徒。
克里在心里面迅速的想了想菲兹尔的生平性格,菲兹尔认同雷诺死掉了的这个猜想还是占了上风,于是克里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还是灰溜溜站到了队尾,那名壮汉回头看见克里还是排在了队尾,更是确定了这个人不可能是阿兹尔家的人,否则的话,听到了费兹克来过怎么可能还排在队尾呢。
终于等到克里办理手续的时候,那个壮汉和他的另外几个同伴就站在一旁看着克里,等着克里出丑,克里看着壮汉和他身边的几个人,心中甚是不爽,于是他恶狠狠的掏出了属于雷诺的徽章拍在了桌子上面,每个人入学的时候都会得到这样一块儿徽章,这是每个学员自己身份的象征,克里斜眼看着壮汉,想要看着他们下巴掉下来的样子。
负责选课事宜登记的是教会的一位小修女,因为贵族们对于人员的审查实在严格,所以这种事情很多都是教会的人员来做的,她从桌上拿起那块儿小小的属于雷诺的金属小徽章,然后把徽章向着桌子上的一块儿水晶上印过去,然后那块儿六棱柱的水晶就印出了雷诺的基本信息和已经选课这个信息,于是修女对着克里说出了一句悲剧的话:“您好,雷诺·阿兹尔的课程刚刚已经办理过了。”说着把那块儿徽章递给了克里。
克里一愣,为什么办理过了,难道费兹克知道雷诺被陈琔救活了,没有死,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雷诺的课程解决了固然是好事,可是现在的克里的境地确是很尴尬。
旁边的几个壮汉看到水晶上显示雷诺·阿兹尔的时候也是愣住了,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是阿兹尔家的人,可是当修女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几个壮汉则是哈哈大笑,然后开始讥笑起了克里,“这徽章怕是从地上捡来的吧,然后就想说自己是阿兹尔的人不想排队。”
“小子这算盘打的不错啊,辛亏我们知道费兹克大人刚刚来过,不然还真就放跑了你小子。”
“还是快把徽章还给阿兹尔家的小少爷吧,要是得罪了阿兹尔家的少爷,你的主人怕是担待不起。”
旁边围观的人哪里知道事情原委,只是听得这几句壮汉的言语,真的就把克里当做是那不想排队捡来一个徽章冒充豪门世家的人,也都纷纷开始对他评头论足。
年轻的克里哪里经得起这些嘲笑,从修女手中一把抓徽章便向大门逃去,旁边也有好心人劝克里赶快把自己家的少爷的徽章拿出来把事儿办了,要是误了正事可就不好了,克里也不管不顾,只是一头冲向大门。
门外的陈琔等人只听得教厅内部一阵喧闹,然后就看见满脸通红的克里从里面低着头冲了出来,雷诺问克里事情办好了吗,办好了的话大家刚刚决定了,先出发去维卡的居所去看龙,克里也不敢说自己在里面出了丑,连连回答办好了。
陈琔看见克里出门的样子不太对劲,想要开口问,但是却被侯赛因制止了,侯赛因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然后雷诺说:“既然办好了,那大家就出发吧,我还没有近距离看过龙是长什么样子的,以前都是从图鉴或者模型上看到的龙。”然后一马当先的走了出去。
雷诺身后的各人也都纷纷跟上,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克里从里面出来的样子像是在逃,但是都没有问。
维卡坐在莱因哈特的肩上嘴唇微动像是在和走在莱茵哈特旁边的陪读者商量着什么,而陈琔的则是听到了侯赛因的声音,“你如果想和雷诺保持一个平等的朋友关系,这个时候就不要开口问别人发生了什么,不要去提醒雷诺,克里现在已经需要听你的命令这个事实,还有,相信应该相信的话也是一个领主的基本功。”
陈琔听到这个声音惊恐的看向侯赛因,既然你叫我不要提醒,你自己还说的这么大声干嘛,侯赛因倒是一脸的老神在在,双手背在脑后惬意的跟在陈琔的后面,这时候陈琔又听见了侯赛因的声音,“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这是我的一项独特的能力之一,就是用力量在别人的耳朵里面振动空气,这样就可以进行一些很秘密的谈话,当然啦,我现在是不知道你在说啥的,这个能力有些时候很有用啊。”
陈琔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众人,看到雷诺的在前面走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于是确定了别人不知道侯赛因在自己耳边讲话,可是这样自己怎么和侯赛因对话呢,陈琔顿了一下,开口道:“侯赛因,你会吹口哨吗,我想学。”
侯赛因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明白了陈琔的意思,旋即哈哈大笑道:“你这么小学什么吹口哨,等你长大了一些,需要靠吹口哨调戏小姑娘的时候我再教你。”
话音刚落,陈琔的耳旁就又响起了侯赛因的声音:“这一招不是那么容易学的,首先你现在的力量之路还没有起步,学这招是不可能的,而且秘密交流的方式有很多种,这只是其中的一种罢了,而且算不得最好的一种。”
然后陈琔开口道:“我只是觉得这一招很有用而已,你不教就算了。”说完便扭过头去像是小孩子生闷气一样。
侯赛因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小陈琔的脑袋,心里想到了这一招发挥的最完美的那一次,就是在自己收服年幼的克里的心的时候,那一次侯赛因在行军途中得知了自己的军队里面出了叛徒,敌方已经知道了芬格尔的布置,于是侯赛因当机立断,率领部队连夜赶路保下了计划中本应该被敌人占领的侯爵城堡,年幼的克里藏在铠甲里面怎么可能不被强大的侯赛因和芬格尔知道,于是他们两个在克里面前演了一出好戏,当时的芬格尔希望这一片边陲侯爵领能够少一些变故,可是年幼的克里已经展现了还不错的天赋,可是他的长兄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势力,若是放任克里发展下去,虽然是侯爵,但是继承人的争斗也会让边疆变得不稳定,芬格尔自然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克里虽然天赋尚可,可是那毕竟是天赋而已,于是芬格尔故意演了一出坏人,希望借此逼走克里,当然了这只是最后芬格尔用计逼走克里的计划中的一环,却也是最成功的一环。
当时因为急行军,芬格尔并没有掌握前线完全的情况,那晚在会议室一开始确实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是侯赛因用这一招在芬格尔的耳边解释了来龙去脉,芬格尔当时就决定在年幼的克里面前演这一出戏,不得不说芬格尔作为一个领主,真是合格到不能再合格,对手下的领地上面的形势了如指掌才能迅速做出这样的决定。
侯赛因看着在前面的克里,他怕是现在还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吧,自己心中的大英雄当年居然是在算计自己,希望能把自己从侯爵领逼走,要是再把这件事情告诉克里,克里怕是会因为心魔这辈子再无长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