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胜招唤出了他的兽宠。顿时,台下惊呼一片。
伏拓野的眼眸却是微微一凝,被眼前的这头怪兽也给惊了一下。
那是一头体刑庞大的怪兽,身形足足有十丈左右,有一个狰狞的脑袋,腹下长着四爪,背上却有一对肉翼,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覆盖了一层黑黝黝的鳞片,看起来就象是一头钢铁巨兽。
再看这怪兽的头上,长着一根独角,那螺旋状的角上,明显有八个支节。
不,是九个,最后一个支节并没有完全长成,只是如同嫩芽般稍稍露出了个雏形。
但是,这却足以说明,这是一头具有进阶能力的荒兽,也算是拥有兽王血脉的那种变态。
不仅如此,随着这头怪兽的现形,一股无比阴寒,无比暴虐的气息,轰然膨胀。
怒风骤起,一种让人心胸窒堵的压迫感刹那笼罩住了整个约斗台。这一刻,仿佛整个约斗台的空气,都象是凝固了一样。
“哇!四爪铁翼龙!这就是夏侯公子的四爪铁翼龙,!”台下惊呼声叫喊声轰然而起,无数人发出了难以抑制的惊叹声:“哇,竟然已突破八阶,有九阶的雏形了,变态啊!真是变态啊!……”
“夏侯公子威武,夏侯公子必胜!……”台下一处地方,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喝彩助威声,却是一众夏侯胜的护卫以及他的一些赶过来的狐朋狗友在为夏侯胜造势了。
感受到台下无数人惊叹的目光,夏侯胜脸上现出了得意的神色,神情却是变得更加的凌厉起来:“小子,拿出你的兽宠!”
“哦!别急,小爷的兽宠早就在等你了。”伏拓野却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停在脑袋上的小黑。
“哇!天狼神在上,他的兽宠竟然是那只象母鸡的大乌鸦啊!……”台下哗然声顿时响成一片。所有人望向伏拓野的眼神也都变得怪异起来。
台下的人虽然已知道了夏侯胜要与人斗兽宠,甚至许多人都知道夏侯胜有一头八阶的荒兽。但是,对于伏拓野到底会用什么荒兽与夏侯胜斗,却是谁也不清楚。
本来,在大家的认知中,这人敢与夏侯胜的八阶四爪铁翼龙叫板,应该也是会有一头非常变态的荒兽才对,因此,许多人还真是充满了期待,想看看这人拥有的是什么级别和种类的荒兽。
但是,现在当听到伏拓野说他的荒兽,就是停在他脑袋上的那只怪鸟时,下面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是吗?停在那年青人脑袋上的怪鸟,实在是太有型了,不但秃顶光脖,而且看起来活脱脱就是只大乌鸦,虽然体刑比一般的乌鸦大了点,能比得上老母鸡,甚至嘴也长得象鹰嘴。
但是,大家怎么看它也不象是头荒兽,至少不是头高阶的荒兽。貌似这头怪鸟,可是连头上角都没有。
这也就是说,这头怪鸟,即使是头荒兽,也绝对是低阶的玩意。
要知道,荒兽只有超过七阶后,头上才会长角,才会现出螺旋状的支节。而每一个支节,就代表着这头荒兽的等阶程度。
所有人愕然了,惊呆了,甚至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人竟然拿这样一头看起来就是垃圾的玩意,要与夏侯胜斗兽宠。
天狼神在上,这不是钱多的没处化吗?人家夏侯胜的兽宠,那是已堪堪突破八阶,进入九阶,实力至少也是七品荒宗力量的变态荒兽啊!
这人却要用一只母鸡样的大乌鸦与人家四爪铁翼龙斗,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惊呼声,叹息声,尖叫声响成一片,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望向伏拓野的眼神就象是在看一个白痴。
不仅是这些看热闹的人,甚至是连约斗台边的浣天蓬,此刻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
浣天蓬之所以出面来为伏拓野见证这场赌约,自然是有原因地。
说来浣天蓬与夏侯胜之间还真是有些过节,两人同为三大狼君之孙辈,本都是天狼郡中年青一辈中的风流人物。
只不过夏侯胜气焰很盛,曾经与浣天蓬几次发生过冲突。而因为夏侯胜拥有一头八阶的荒兽做帮手,浣天蓬在那几次冲突中,还真的都是吃了亏。
所以,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谁都知道,浣天蓬与夏侯胜不对路。两人可以说是谁都不待见谁。
因此,当浣天蓬听到有人叫板夏侯胜的时候,他就出来了。他其实也希望有人能压一压夏侯胜的气焰,给自己出口恶气。
那知,现在他看到伏拓野的兽宠竟然是这么一头垃圾货,心中却也是一沉,倒是有些失望了。
不过,望望台上一副悠然自得的伏拓野,浣天蓬的眼眸却又是陡地一眯。
此时此刻伏拓野的表现却实在是有些出格。
面对夏侯胜招唤出来的那头变态的四爪铁翼龙,伏拓野貌似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样子。
不仅如此,再看伏拓野脑袋上的那只怪鸟,貌似表现也绝对不正常。
这头母鸡样的大乌鸦,在对面那头四爪铁翼龙庞大的气势压迫下,竟然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甚至连眼角都没瞄对方一下,正悠然自得地用它那弯弯的鹰嘴,在给伏拓野梳理头发。
看这一人一鸟的表现,那里象是要与人斗,倒象是上台来表演地。
“难道本少看走眼了?伏拓野那头怪鸟有什么特别之处?”浣天蓬的眼眸陡然眯紧了,满脸的肥肉都堆成了一团。
对于荒兽,浣天蓬自然也是有所了解地。
一般来说,荒兽间的等阶比修练者的等阶更分明。那些低阶的荒兽,一遇到高阶的荒兽。别说是与之争斗,只怕是高阶荒兽的气势一散发,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可是,伏拓野的那头母鸡样的大乌鸦,貌似对夏侯胜的那头四爪铁翼龙可一点没畏惧的表现。
这不就是意味着其中有着什么蹊跷吗?
一念及此,浣天蓬那原本已失望的心情,猛地象是打了鸡血一样,变得有些兴奋起来,心中也猛然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期待。
浣天蓬发现了这细微的端倪,而在这汹涌的人潮中,却也另有一个人此刻的心情难以喻意。
这人自然就是赫尔婉儿!
此时此刻,赫尔婉儿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大叠纸张,脸上的神情却是紧张得难以复加,口中更是喃喃着:“伏拓公子,你可一定要赢啊!……”
赫尔婉儿手中捏的那叠纸片,是一叠赌约。
当然,这个赌约不是伏拓野与夏侯胜之间的,而是旁边的赌场开出的赌盘单据。
约斗台是经常有人会在此约斗的,因此,在这约斗台边,就有一个常驻的赌场,以便让人们在看约斗的时候,下下赌注,搏个彩。
而且,这个赌场就是夏侯家族的产业。
因此,这次夏侯胜与伏拓野斗兽宠,这个夏侯家族开办的赌场自然是要为他们的少主助威地。所以,早在两人的赌约生效的那一刻起,赌场中就开出了赌盘,而且,赌盘开得很是离谱,竟然是一比十。
这当然是为他们的夏侯少主造势,一比十的赌盘,几乎也是创造了这些年来,这赌场为斗兽而开的最高赔率了。
事实上,这也难怪。
一般来说,斗兽宠的双方,肯定兽宠的等阶差不多。那里有象夏侯胜和伏拓野这样的,夏侯胜明显是一头突破八阶,堪堪达到了九阶的荒兽。而伏拓野的那头怪鸟,怎么看也不象是能摆得上台面的玩意。
只是,让赫尔婉儿想不到的是:就在刚才她跟着伏拓野一起出来的时候,却是接受了伏拓野一个很让她震惊的委托,那就是让她去买赌注,而且买的就是他伏拓野胜。
不仅如此,伏拓野拿出来的压赌的荒元石,又是大大地震惊了赫尔婉儿一把。因为,伏拓野交给她的储物戒里,竟然又是整整有五百多万的荒元石。
赫尔婉儿实在难以相信,伏拓野竟然会有这么庞大的财富。而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伏拓野竟然会压这么一大笔财富买他自己胜。
这让赫尔婉儿心中陡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难道伏拓野对这场赌约真的很有把握吗?否则,他怎么敢压如此的赌注?
一念及此,赫尔婉儿的心震动了,对这场赌约也是充满了期待。
五百多万的压注,如果一赔十,那如果赢了,这不就是五千多万吗?
五千多万荒元石啊!貌似这都能让堂堂的夏侯家族也倾家荡产吧!
赫尔婉儿的一颗芳心都突突突地跳得厉害,望向台上伏拓野的眼神也完全不同了,目光中有一种炽烈的光芒。心中更是默默地祷告着,希望天狼神能保佑伏拓野,让他获得这场赌约。
场下气氛如潮般高涨,惊呼声,尖叫声,为夏侯胜助威声,响彻了整个广场,几乎是要把天狼郡都震得摇晃起来。
而这个时候,台上的斗兽也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