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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哲理人生(1)

人世间

最开明的爱

吴淡如/文

有个吸毒、偷窃、赌博什么都干的日本大学生,某天在无比的空虚中觉悟了,决心寻找自己的人生意义。于是他走遍全世界最落后的角落。最险恶的灾区,做最粗重的工作。在刻苦的过程中,他慢慢发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只是怕父母亲担心,他从来不敢禀报父母自己到过哪些国家,受过什么伤,做过什么事。

有媒体将他的义行报道出来后,家长才知道独子在国外做什么。他原本很怕被保守而严谨的父亲责骂,没想到父亲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其实孩子并不是为了让父母放心而活的。”

父亲虽然还是不放心,但是,他愿意接受,孩子有他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这位父亲的爱如此开明:虽然你与我认知不同。你不符合我的期望,但我还是一样爱你,也愿意欣赏你。因为我知道你在努力着。

在塞尔维亚首都,有对父子的事迹更劲爆了:激进党的市议员候选人安东尼,在竞选活动中有个头号的反对者——他的儿子拉萨。26岁的拉萨一点也不认同爸爸激进的民族主义,于是制作了许多宣传标语,上面都写着:“别投我爹的票!拉萨敬上。”

父子反目的举动很受人瞩目,但儿子声称他和爸爸感情很好,只是自己完全不认同爸爸的政见;而爸爸也说,他是我儿子,我不会阻止他扯我后腿。父子之间的“开明对立”精神真令人刮目相看。

对华人社会而言,这种“父慈子孝”的行为真是不可思议,但其中却蕴藏着人性的光辉:我爱我父,但我更爱真理:我坚持我的理念,但我也接受儿子的反对。

你可以跟我背道而驰,但我还是爱你。这是最开明的爱。

爱的力量

矫友田/文

“轰隆——轰隆——”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巨响,汹涌的泥浆喷涌入漆黑的矿井里。一名老矿工惊恐地喊道:“矿井透水了!大伙赶快逃命啊!”

在一阵慌乱之中,他跟大伙跑散了,独自闯入一个已经废弃的矿道。转瞬之间,冰凉的泥浆已经没到他的胸口,而他不会游泳,只有待在原地,任凭泥浆一点点地升高。

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体只有头部露在水面外了。如果水位再继续升高,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死寂的矿道里,除了水流和他牙齿颤抖的声音,他几乎再听不到任何声响。他并没有绝望,仔细聆听着矿壁四周的动静,期望自己能够被下井救援的队员们发现。

不知站了多久,他感到浸泡在水中的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又累又饿。此时,他意识到,只要自己松一口气,就会倒在水中,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站起来了。

他的手朝胸口摸去,碰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那是一只银手镯。蓦然,他的全身又升腾起一股力量。

泥浆虽然再没有上涨,但饥饿却使他的身子出现了一种悬浮的感觉。他仿佛看到死神。正在身边朝他狞笑。一件悬浮物,被他的身子挡了一下,他赶紧抓住了它。那是半截榆木矿柱。

他一阵惊喜,他紧紧抱住那半截榆木,吃力地从上面撕下一缕树皮,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在他脑海里,这些枯涩、粘连的树皮,被想象成了香美可口的牛肉干……

106个小时之后,救援队员们在那个废弃的矿道里发现了他,并立即送入医院抢救。数日后,他作为这次矿难事故的唯一幸存者,在女友的陪同下。接受了一些媒体记者的采访。

其中,有一名记者这样问他:“在生与死的考验中,是什么毅力使你支撑了下来?”

他从女友手中接过那只银手镯,说:“是这只银手镯——再过两天,就是俺和她的定亲日。按照俺家祖传下来的规矩,在那天,俺要亲手把它给她带上。”

在场的人听了,眼睛都红了,坐在一旁的她早已泣不成声。

在爱的召唤下,会产生一种神奇的力量,这不就是吗?

大戏里的小人物

憨佗/文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把《水浒传》看做一台大戏,宋江等一百零八将是大人物,唐牛儿是小人物。宋江怒杀阎婆惜,是《水浒传》里的大戏,大戏里有主角、配角,又有像唐牛儿这等串戏的角儿。

阎婆惜被宋江包作“二奶”,又在“外宅”偷人养汉,原本不干唐牛儿的事。唐牛儿知道这些,也没打算告发。但唐牛儿这一晚赌钱输了,就想着到宋江处胡乱去寻几贯钱,弄两碗酒吃。

唐牛儿寻到阎婆惜门前,正逢宋江与婆惜闹气。唐牛儿想把宋江骗出来讨钱混酒,阎婆惜何等精明,一掌将唐牛儿打出门去。

是夜,宋江杀阎婆惜,被阎婆惜抓往县衙,又被唐牛儿碰上。唐牛儿见是阎婆惜扭住宋江,想起昨夜的一肚子鸟气来,钻将过来,喝道:“老贼虫,做甚么结扭住押司?”婆子道:“唐二,你不要来打夺入去,要你偿命也!”唐牛儿又大怒,哪里听她说,把婆子手一拆,拆开了,不问事由,叉开五指,去阎婆惜脸上只是一掌,打个满天星。那婆子昏撒了,只得放手,宋江得脱,往闹里一直走了。

此后的故事便耐人寻味了。那婆子见宋江跑了,便一把抓住唐牛儿,呼喊县衙的公务人员抓杀人犯。而这些公务人员,只碍宋押司面皮,不肯动手,拿唐牛儿,须不耽搁,一个带住婆子,三四个拿住唐牛儿,把他横拖倒拽,直推郓城县衙。正是:

福祸无门,唯人自召。披麻救火,惹焰烧身。

那知县却和宋江最好,有心开脱他,只把唐牛儿再三推问。左右两边狼虎一般公人,把唐牛儿一索相翻了,打了个三五十棍,且叫取一面枷来钉了,禁在牢里。

结果是宋江跑了,县里只开了个通缉令,而把唐牛儿问成个“故纵凶身在逃”,脊杖二十,刺配五百里外。

看戏看门道,读书读人生。宋江包养阎婆惜,与唐牛儿何干?人家官人的事,你一个小百姓掺和什么?但他唐牛儿不仅掺和进去了,还落了个牢狱之灾,被棒打,被枷钉,被脊杖,被刺配充军。

唐牛儿的悲剧在于“帮闲”,自己赌钱输了,就想去傍款讨钱混酒。平日里也是屁颠屁颠儿跟在宋押司后面跑腿讨赏,可能还会像今天的某些“帮闲”之士一样,跟人吹“与宋押司是哥们儿”,显摆自己路子野。

君不见被人称做“及时雨”的宋江,此后无论如何发迹,从没想到郓城县当年有个唐牛儿为自己吃了官司,去解救唐牛儿。肉食者爱忘事,小人物总会忘记这一点。

小人物爱瞎掺和。不是记吃不记打,忘性大,而是为利为名所惑,总想掺和掺和讨些便宜,再就是掺和时感觉挺好,觉得自己也像个大人物一样,风光引人羡慕。

麻烦多半是自找的。

凶杀与爱情

郭立荣

乔治和贝蒂是同学,贝蒂美丽可爱,乔治非常喜欢她。他曾经鼓足勇气请她出去玩,但当时被她一口拒绝了,这件事让他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从此乔治对她一直是敬而远之。

大学毕业那年夏天,乔治通过了会计师资格考试。并且获得去波士顿工作的机会。动身前,他决定去斯普鲁斯海滩父母的别墅住几天。那里是避暑胜地。

让乔治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斯普鲁斯海滩遇见了贝蒂,贝蒂一改以前的疏远,像老朋友一样跟他打招呼。贝蒂和母亲来海边玩,因为她在斯普鲁斯没有熟人,所以她非常高兴在这里遇上了乔治。他们很快就天天在一起了,一起游泳,一起沿着海边散步,一起在当地酒吧喝酒,或者就坐在乔治父母房子的大阳台上喝柠檬汁。

乔治发现他真的很喜欢贝蒂,但是,每次他想向她表白时,就会感到害怕,怎么也说不出口。一天晚上,乔治壮起胆子,给了她暗示,可贝蒂却很巧妙地拒绝了:“我很喜欢你,乔治。但我现在还不想定下来。”听了贝蒂的话,乔治很伤心,但想想眼前快乐的时光,他又劝自己别多想了,顺其自然吧。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十多天便匆匆过去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就只有一个晚上了,第二天他就要去波士顿工作。尽管那天晚上风雨交加,海浪很大,乔治还是约了贝蒂去偏僻无人的飓风角,他希望能和她独处。

“他们沿着海滩往飓风角走去。海边漆黑一片,连路都看不清楚。但当他们到达时,雨突然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面钻了出来。浪花仍然冲击着岩石,但海面已经很平静了。他们把雨衣铺在岩石下的避风处,背靠背坐了下来,乔治准备进行最后一次努力,说服贝蒂接受他的爱。但是,像往常一样,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小伙子沿着海边走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吹着口哨,戴着一顶帽子,帽舌裂开,穿着一件皮夹克,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停地四处张望。他这副样子让乔治感到一丝危险,但看上去他还没有发现岩石下的乔治和贝蒂。

好在那人在不远处海滩的一块岩石边上停下来,乔治瞥了贝蒂一眼,她屈着双膝,双手抱着脚踝,正静静地凝视着海面的浪花,她并没有看到那个人。

乔治有些心神不定,想离开这里又怕被发现。正在这时,海滩上又出现了一个男人,中等个子,胖胖的,显然喝醉了酒。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走几步停下来挺一下身子,然后继续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胖男人显然没看到岩石后面的小伙子,当他走近岩石,小伙子突然跳出来猛地扑向胖男人。乔治看到小伙子手中有金属的闪光,可能是刀,也可能是手枪。那个胖男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摇摇晃晃张开双臂迎了过去。

接着乔治仿佛听到一声枪响,那个胖男人直起身,然后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小伙子立即俯下身,翻他的口袋。乔治下意识地伸出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贝蒂的手腕。贝蒂疼得叫了一声,转过身来。

乔治吓坏了,那个小伙子已经开了一枪,如果让他知道有人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开枪消灭证人的。乔治全身发抖,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让贝蒂别再出声。

乔治猛地一把抱住她,把她按倒在沙滩上,嘴巴紧紧压着她的嘴唇,以免她发出声音。身体压在她上面。毫无心理准备的贝蒂拼命挣扎,她打他,用指甲抓他的脸,然后使劲推他的胸口,想把他推开。乔治只得使出浑身的力气把她压得更紧。

突然,贝蒂不再挣扎,相反地,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乔治,嘴唇也变得柔和、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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