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名言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固然有其狭隘的地方,会使人变得谨小慎微、毫无磊落气度。但这句话说明了在官场中任何时候都不可无防人之心。
某机关有一位姓王的局长在这方面就曾有过沉痛的教训。他们局分配来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王局长是个非常爱才的人,便对他另眼相看,那大学生也对王局长极尽奉承巴结和讨好。时间一长,两人几乎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王局长什么事都跟他说,甚至自己和副局长之间的不和也全都说给他听。
后来,王局长渐渐感到自己与副局长的矛盾日益加深。不仅关系越来越僵,甚至还时常当面出语顶撞,眼看两人实在无法共事,上级只好把二人调开完事。
两个人的矛盾就是因工作产生,日后他们不在同一个部门工作了,矛盾自然就少了许多。日子长了,两人渐渐消除旧怨,重新搭话,王局长意外地发现副局长当初对他敌意陡增、态度突变,全是因为那个大学生在中间传话捣的鬼。他不仅把局长批评副局长的话全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副局长,还附带说了许多批评王局长的话。
这时,王局长才如梦初醒,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于是就很生气的去找那位大学生。谁知,大学生却说道:“我既没有造谣,也没有诽谤。我是人,总有表达我自己观点的权力吧?你可以想想,我在你面前是否说过副局长的坏话,如果没有,那就不是挑拨离间。”这时,王局长无话可说了。
事过之后,王局长发现自己犯了无防人之心的错误。当你在领导岗位上时,别人对你总有几分敬畏。你说话时,别人常会喏喏应声,但千万不能据此认为别人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尤其是不该让下属知道的事(比如领导与领导之间的矛盾),即使关系特别好,也决不要向他透露半个字。
如果心中有什么不快之事,宁可找一个不相干的朋友说,也不要和下属吐露。在这方面存一点防人之心,是怎么也不算过分的。其实,又何止是当领导的需要有防人之心,任何人都不可失去防人之心。因为,在官场上你需要打交道的很可能就是个厚黑高手,毫无疑问,你需要防止被此类人所暗算。即使对方《厚黑学》的修炼不如你高,或者根本就与你不在同一水平上,那么,也需要多点防人之心。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对方给诬陷了。
三国时期,争太子的有两位,曹植和曹丕。曹植才华横溢,人人敬服,曹操也对他另眼相看,内心暗暗打算把王位传给曹植。当曹植封侯的时候,曹丕在军中还不过只混到郎官,比起曹植,太不起眼了。但精通厚黑之道的曹丕却知道如何去打败曹植。
曹操带兵出征,曹丕与曹植都到路边送行。曹植充分发挥其才能,称颂父王功德,出口成章,引人注目,曹操也大为高兴。曹丕则反其道而行,不能出口成章,就装得很含蓄,假惺惶地哭拜在地上,曹操及他左右的人,都很感动,认为曹植有的只是华丽的辞藻,只有曹丕才是真正的忠诚厚道,是真实的情感。在这种情况下,曹植继续其文人的作派,我行我素,不肯用心计,这样正中曹丕下怀。曹丕进一步行使厚黑之道,掩饰真情。于是王宫中的人及曹操身边人都为他说话,终于被立为太子。曹植的日子,从此便一天天难过了。时间不长,不懂防人之道的曹植,终于被曹丕所“黑”,送了性命。
此外,还有一些人内心虚伪,对别人的奉承拍马屁飘飘然,毫无防备地钻进了圈套,中了别人的“厚黑”术。
清代的乾隆皇帝,是一个有知识、修养的皇帝。但他同样自恃清高、天赋不凡。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华,乾隆几下江南,遍游名山古刹,所到之处不是题字就是赋诗,然而他那些诗,没有一首是值得传之后世的。御用文人纪晓岚看透了他的这一弱点,便在主编《四库全书》时,故意在容易发现的地方留下一两处错漏之处,上呈御览,有心让乾隆过过“高人一等”的瘾,乾隆很快便发现了这些错误,发下谕旨加以申斥,心里不但十分得意,而且特意召见纪晓岚,当众指出他的错误。纪晓岚趁机对乾隆的“学识”大加称颂。从此以后,他在乾隆手下一直享受荣华富贵,官运亨通。
只有纪晓岚这样圆滑的厚黑人物深深懂得,没有人喜欢别人比自己更高明。当一个人身处高位,知道自己处在居高临下时,他的宽容心会来得更多,他的权力给人带来的私利也会更多。
还有这样一个事例,到某机关上任的一位新局长找人谈话,了解情况是他开始工作中的第一件事。这个机关的一位处长出差归来,主动找局长,恳请局长对自己提意见。局长便根据反映,向他指出:“在领导面前唯唯诺诺,不敢秉公直言,有点曲意奉承的味道,这是有些同志提到的,希望你以后注意改进。”
那位处长趁机对他的有话直言大加称颂急忙作解释:“局长,前任局长有多主观,多自信啊!这你是不知的。他根本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我只能顾全大局,违心顺从,如果领导都能像您这样谦虚随和,善于纳谏,我们这个国家不就富强了。”“这倒也是的。”这位局长莞尔一笑,心里甭提多舒服了。这件事情耐人寻味,奉承手段居然能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人性的弱点又是如此愚昧可笑。
9.小本大利,甘冒大险
“厚黑”追求的不外乎名利权势,因为利益往往和风险连在一起,所以为了追逐巨大的利益,就必须甘冒巨大的风险。有位甘冒得罪两代国君大险的宁喜,通过迎卫献公回国复位而得已独掌朝权。
周灵王二十三年(公元前549年),卫献公被孙林父、宁殖等人赶走,带着他的兄弟和公孙丁来到齐国避难十二个年头。十二年来,卫献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回卫国,再做他的国君。周灵王二十四年,卫献公在齐景公的暗中帮助下,不仅把属于卫国的夷仪抢占了,还在此立了作为复国的据点。
宁殖快死前他对儿子宁喜说:“我宁家自庄武以来,世代为忠臣。逐国君的事,其实是孙家所为,并非我的本意,但现存人们都说是孙、宁两家干的,对此我死不瞑目,你若能帮助老国君复位,实现我的愿望,才是我的儿子。否则,死后在阴间我也不享用你的侍奉。”
于是,宁喜望着奄奄一息的父亲,哭着向父亲保证,一定设法使卫献公复位。他父亲宁殖死后,宁喜继承父职,做了左相国。
这时,卫献公听说宁喜当了左相国。为了能够复位,便派公孙丁偷偷潜入帝丘城,面见宁喜,对他说:“你如果能让献公复位,重主国政,献公愿把实际大权交给你管理,献公只不过主持主持祭祀而已。”
宁喜一方面有父亲的遗嘱,另一方面在献公许愿让他执掌大权的巨大利益诱惑下,公孙丁的请求他就答应了。但宁喜同时又想,万一自己费尽了心机,拼着性命把献公请回来,他当上了国君,要是反悔了,怎么办?如果能得到公子丁的证明,以后就不怕卫献公反悔了。
于是,公孙丁把宁喜的想法同卫献公说了。同时,卫献公对公子丁说:“我能不能回卫国当国君,全在宁喜身上,要是他能让我回国,我情愿把大权交给他。至于他说的那些条件就请麻烦你再亲自效劳,辛苦跑一趟了。”
公子丁答应来,可就是不动身。卫献公催了好几次,他只好说:“倒不是我不愿意去,我想这事你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天下哪有不管事的国君呢?你一定要一言九鼎,决不反悔,要不然我对宁喜可就失信了。”
卫献公说:“我现在是个漂泊在外的人,事实上说不上大权什么的,只要能够回国,在太庙里可以延续祖宗的香火,也就心满意足了。以后的事就再做打算了。”
公子丁说:“既然你决心已定,我就替你说去。”
宁喜有了公子丁的保证,就开始四处活动。
支持他的重臣有大夫石恶、北宫遗等。只有蘧瑗持反对意见,他说:“我还没听说过把国君赶走,又将他请回来的事。”但蘧瑗知道自己阻挡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发生,只好明哲保身,出走到鲁国隐居去了。
这事宁喜告诉了好友右宰谷。
右宰谷说:“这事不行。现在的国君是你父亲立的,如今已经十二年了,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凭什么把他废了。再说,你父亲已经废了一个国君,现在你又要再废一个,天下人岂能放过你,父子俩得罪两个国君。”
然而,父亲的遗愿在先,宁喜为了实现父亲愿望,更为能掌握卫国大权,他还是决定按与卫献公商议好的去做。这时候,孙林父已经老了,大儿子孙蒯跟随他住在戚城,留下两个小儿子孙嘉和孙襄在朝中听差。
周灵王二十五年,孙嘉奉受卫国国君卫秋的命令出使齐国,就剩下孙襄一个人在卫国。宁喜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正巧公孙丁又来打探消息,于是宁喜、公孙丁便联合右宰谷,乘机杀了孙襄,逼死了卫秋,迎卫献公回国,宁喜从此掌握了卫国的大权。卫献公虽说是个挂名的国君,但他毕竟重新做了国君,现已能享受荣华富贵。
卫献公事前就知自己已经无力再控制卫国政局,但他求的只是尽早结束流亡国君的生活,恢复国君的荣华富贵。宁喜则是明知自己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不可能为君,他求的是一个“权”。宁喜知道卫秋当初登君位之途不正,况且是孙、宁两家共立,权力自然分散。现在独立更换国君自然就是最好的全面掌权的好机会。宁喜为了自己的权势,竟然将国君玩弄于股掌之间,心子之黑可谓世所罕见。最终,他还是用“黑心”换来了独掌朝权的丰厚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