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话说的好:水清无鱼,人清无友。也许刚听起来,似乎觉得太“世故”了,然而,待人处世中许多事情往往都坏在了“认真”二字上了。有些人对别人要求得过于严格以至近于苛刻,他们希望自己所处的社会一尘不染,事事随心,不允许有任何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符合自己的设想。一旦发现这种问题,他们就怒气冲天,大动肝火,怨天尤人,摆出一种势不两立的架式。尤其是知识分子,他们对许多问题的看法往往过于天真,过于理想化,过于清高。总觉得世界之上,众人皆浊,唯我独清,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现在的社会你要是用太天真的眼光来看一切的话,一定会有许多人会变得愤世嫉俗,牢骚满腹了。
在我们经常所说的“水至清则无鱼”,主要强调的是做人做事做官都不能太“认真”了,该糊涂时就糊涂,只要不是原则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未尝不可。所谓“水至清则无鱼”谈论的不是一般的清,而是“至清”。所谓“至清”者,一点杂质都没有,这可真是异想天开了?然而,现实中更多的人往往是大事糊涂,小事反而不糊涂,特别注意小事,斤斤计较,哪怕是芥蒂之疾,蝇屎之污,也偏要用显微镜去观察,用放大尺去丈量。于是,在他们的眼里,社会总是一团漆黑,人与人之间只剩下尔虞我诈。在普天之下,可以与之言者,也就只有“我自己”,这其实是一种病态的表现。
“水至清则无鱼”其实并不是说你认为可以随波逐流,不讲原则的,而是说,对于那些无关大局、枝枝蔓蔓的小事,不应当过于太认真的,而对那些事关重大、原则性的是非问题,切不可随便套用这一原则。汉代政治家贾谊说:“大人物都不拘细节,从而才能成就大事业。”这里的“不拘小节”,就包括了该糊涂时就别太精明的待人处世之道理。
宋太宗年间的宰相吕端,此人是学生出身,肚子里有不少墨水。虽然经历了五代末期的天下战乱,人情艰苦历练不少,但仍是满身读书人的呆气,似乎是个十足的糊涂宰相。有人为此说吕端糊涂,可宋太宗赵光义却偏偏认为他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决意任命他为宰相。后来赵光义病重,宣政使王继恩害怕太子赵恒英明,做了皇帝以后会对他们这一党不利,于是串通了参知政事李昌龄、都指挥使李继熏等,密谋废掉太子,改立楚王为太子。此时,吕端到宫中看望赵光义,太宗快不行了,吕端发现太子却不在旁边,就怀疑事情有变,其中很可能有鬼,便在手板上写了“大渐”二字,让心腹拿着赶快去催太子尽快到赵光义身边来,这个“渐”字的意思就是告诉太子皇帝已经病危了,赶紧入宫侍候。等到赵光义死后,皇后让王继恩宣召吕端,商议立谁为皇帝。吕端听后知道事情不妙,他就让王继恩到书房去拿太宗临终前赐给他的亲笔遗诏,王继恩不知道是计,一进书房便被吕端锁在房中。这时,吕端便很快地来到了宫中。
皇后说:“皇上去世,长子继位才合情理,现在该怎么办?”意思很明显,想立长子赵元佑。吕端立即反驳道:“先帝既立太子,就是不想让元佑继承王位,现在先帝刚刚驾崩,我们怎么就可以立即更改圣命呢?”皇后听了无话可说,心里只有认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吕端仍不放心,他要眼见为实,太子即位时,吕端在殿下站着不拜,请求把帘子挂起来,自己上殿看清楚,认出是原先的太子,然后才走下台阶,率领大臣们高呼万岁。
在此事中,吕端事先能明察阴谋,有所防范;事中能果断决策,出奇策击破奸主;事后又能眼见为实,不被现象迷惑,不仅明智,实在是功夫老到。在皇位继承的关键问题上,吕端的“小事糊涂,大事精明”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厚黑学》中认为:“小糊涂,大精明”无疑是成功的待人处世之道。假若相反的话,“小事精明,大事糊涂”,那就坏了,事情非搞砸不可。石达开是太平天国中首批“封王”中最年轻的军事将领,太平天国建都南京后,他同杨秀清、韦昌辉等同为洪秀全的重要辅臣。在天京事变中,他又支持洪秀全平定叛乱,成为洪秀全的首辅大臣。之后,洪秀全隐居深宫,将朝政全权委托给无能的洪氏兄弟,以牵制石达开,矛盾日益激化。
从当时的情形来看,解决矛盾的最好办法是诛洪自代,形势的发展需要石达开那样的新领袖。但石达开尽管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在《厚黑学》的修炼上却连个小学生都不如,他脸不厚,心不黑,满口仁慈、信义,害怕落个“弑君”的骂名,这就决定了他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在公元1857年6月2日,他选择率部出走,认为这样既可继续打着太平天国的旗号来进行从事推翻清朝的活动,还可以避开和洪秀全的矛盾。
石达开率大军到安庆后,如果按照他原来“分而不裂”的初衷,本可以把安庆作为根据地,向周围扩充,在鄂、皖、赣打出一个天地来。安庆离南京不远,还可以互为声援,减轻清军对天京的压力,又不失去石达开原在天京军民心目中的地位,这是石达开完全可以做的到的。但是,石达开却没有这样去做,反而是决心和洪秀全兵分两道,彻底地决裂,舍近而求远,去四川又自立门户。
决策错了,是大事犯糊涂,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石达开虽然拥有20万大军,英勇转战江西、浙江、福建等12个省,震撼半个南中国,历时7年,表现了高度的坚韧性,但是最后还是免不了一败涂地。公元1863年6月11日,石达开部属被清军围困在利济堡,谋士曹卧虑献策决一死战,而军辅曾仕和则献诈降计,石达开接受了诈降。他想用自己一人之生命换取全军的安全,这又是他的决策失误,再次在大事上犯糊涂。当军中部属知道主帅“决降,多自溃败”,已溃不成军了。此时,清军又采取措施,把石达开及其部属押送过河,把他和两千多解甲的将士分开。这一个举动,石达开使顿睦猛醒了过来,他意识到他诈降的计拙,暗自悔恨不已。
石达开被押过河之后,“舍命全己军”的幻想已经彻底破灭。此后的表现倒也十分的坚强,在起先,清将骆秉章对他实行劝降,石达开严词以对,说:“吾来乞死,兼为士卒请命。”然而,已于事无补了。
从石达开的失败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主要原因,那就是他决策的错误,大事犯了糊涂。其根源是他对分裂后的前途缺乏信心,因为太平天国能打仗的名将几乎都不响应石达开而出走。然而他邀英王、忠王一起行动都被拒绝,就连赖汉英、黄文全、林启容等战将也不愿跟着石达开出走。此外,石达开出走的目的不明确,政治上、军事上都没有魄力提出新的构想和谋略,只是消极地常年流动作战。他想用不分帜来表示他对天国的忠心,但他出走的实际行动却是十足的分裂。这种不分帜、不降清、不倒戈的“忠义”形象和他出走天京的实际行动是大相径庭的,这种拖泥带水、不伦不类的行动,就已决定了石达开走后是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的。
8.假装糊涂,巧言释昏
也许有对于犯浑的上司,下属就需要给他泼点冷水,以使对方达到清醒的目的。然而,毕竟上下尊卑不同,下属不能直来直去批评上司,否则以下犯上哪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此时我们如何做是好呢?别急,百用百灵的厚黑之道给你开了一剂良方,那就是:假装糊涂,巧言释昏!
师旷是春秋时晋国大臣,著名的乐师,被尊为国师。虽然师旷生来就是瞎子,但是他特别擅长弹琴,而且辨音能力奇强。据说晋平公铸大钟时,众乐工听后都认为音律准确,唯独师旷不这样认为。他的判断,后被另一位音乐大师师涓所证实。师旷不仅善辨音律,而且有学问、明是非,敢于进谏。当然他进谏的方式是非常巧妙的,微言而有大义。
有一次,晋平公与群臣饮酒,自鸣得意地说:“当人君最惬意时,天下人不敢违背他的意志。”当时,师旷正好坐在平公的前面,听到这些话之后,就用琴猛撞晋平公,平公慌忙避开,琴碰到了墙上,把琴把都碰断了。
平公疑惑地问道:“太师你想撞谁?”
师旷说:“我听见有小人在大王的旁边胡说,所以就想撞大王身旁的小人。”
平公说:“你这是在骂我。”
师旷说:“这不是人君说的话。”
晋平公左右的人忿忿地要求杀了师旷,平公却说:“算了,把这作为对我的警戒吧。”
师旷这一撞,确实使晋平公酒醒了,人君而自夸天下人不敢违背其意志的权力,这种独裁思想是塞言误政之源。师旷明知是平公说的,却假装糊涂,说是旁边有小人胡说而撞之,因这种话只出于小人之口,不是人君应说的话。平公被师旷这么一撞,这么一说,也认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所以不仅没有为难师旷,反而还重赏了他。
由于师旷深明大义,又忠于平公,平公很敬重他,常向他请教。一次,平公问师旷:“我已经七十岁了,想学习,恐怕已经迟了。”
师旷却答所非问地说道:“为什么不点蜡烛呢?”
平公不满地说:“哪有当臣子的说这种话来戏弄君主呢?”
师旷说:“盲臣哪敢戏弄君主。臣听说,少年好学,如初出的太阳,壮年好学,如中午时的阳光,老年学习,如蜡烛之光。点起蜡烛照明,比在黑暗中摸索着走路不是好得多吗!”
平公说:“你说得很对。”
还有一次,晋平公问陪着他聊天的师旷说:“你生来便眼瞎,什么都看不到,这种昏暗一定很可怕吧!”
师旷答道:“天下有五种最昏暗的事,而我一种也没有,何怕之有?”
平公问:“怎么说呢?”
师旷就答道:“群臣行贿来求得名誉地位,百姓受掠夺有冤无处诉,而君不醒悟,这是第一种昏暗。忠臣不被重用,而被重用的不是忠臣,低能的处高位,不正直的人统治着贤德的人,而君不醒悟,这是第二种昏暗。奸臣偷盗府库的钱财,还用奸计掩盖罪行,贤能的人被放逐,奸邪的人却能够显贵,而君不醒悟,这是第三种昏暗。君主贪财,人民贫困,上下不和,可是却喜穷兵黩武,贪得无厌,把溜须拍马的人留在身边,将贤能的君子弃之一旁,而君不醒悟,这是第四种昏暗。不懂得大道理,法令无法执行,百姓不得安定,而君不醒悟,这是第五种昏暗。国家有这五种昏暗而不危的,从来没有过。臣的昏暗,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昏暗,对国家有什么害处呢?”
眼睛虽瞎的师旷,分清是非却很明亮;晋平公眼睛虽明亮,看问题却往往昏暗,师旷便以其妙言为之释昏。一个统治者要治理好国家,必须广开言路,兼听纳谏,集众智才能成大事。如不准违背己志,不让臣下说话和提出不同的意见,自己必然被蒙蔽,将自己置于昏暗之中。平公以此为乐,故师旷用琴撞之,才使其清醒。社会在前进,人们必须不断学习才能跟上新形势,平公七十还想学习,这是大好事,虽嫌迟了些,师旷比之为点燃起蜡烛之光,总比不学而无所知,像在黑暗中摸索着走路一样要好得多。当平公说他眼瞎昏暗,他又借题发挥,谈了世间五种昏暗的事,而昏君的五种表现涉及到如何用人、安民、治国等大问题、大道理,这实是向平公提出警示:这五种昏暗,犯有一种便是昏君,足以亡国。其意思是在使平公反其道而行,才能成为明君,治理好国家。
师旷往往是透过一些小事情来谈大道理的,且其所论妙语连篇,故能发人深省。由于师旷在劝谏时,特别注意方式方法,经常以“糊涂”对“聪明”,因而平公不仅接受了他的劝说,而且始终对他尊之以礼。
9.深藏不露的大厚黑者
在官场中,有很多人通过自贬的手法来抬高别人,特别是抬高自己的上司,来获取对方的好感,往往效果奇佳。当然,“自贬”需要脸厚,必要时甚至还要“装傻充愣”,即使是自己受到羞辱,脸上也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之情流露出来,甚至有时还要作出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来。
厚与黑虽然是人之本性,运用厚黑也是人情的自然。但是,真正的大厚黑者都懂得深藏不露。李宗吾说:“十室之邑,必有厚黑如宗吾者焉,不如宗吾之明说也。”因此,行厚黑的人往往是厚黑。尽管厚黑,却应默默去做,不要张扬,否则树大招风,也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安禄山就是一个非常善于运用“深藏不露”的厚黑大师了。为了“起事”,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安禄山故意装出一副痴直和笃忠的样子,赢得唐玄宗百般信任,对他可以说是毫不防备了。
公元743年,安禄山已任平卢节度使,入朝时玄宗常常接见他,并对他特别的优待。安禄山竟趁机上奏说:“去年营州一带昆虫大嚼庄稼,臣即焚香祝天;我如果操心不正,事君不忠,愿使虫食臣心;否则请赶快把虫驱散。下臣祝告完毕,当即有大批大批的鸟儿从北飞下来,昆虫无不毙命。这件事说明只要为臣的效忠,老天必然保佑。应该把它写到史书上去。”如此谎言,本来十分可笑,但由于安禄山善于逢迎,脸皮已厚至无形,所以唐玄宗竟然信以为真,并更加认为他憨直诚笃。
东北混血少数民族的安禄山,常对玄宗说:“臣生长若戎,仰蒙皇恩,得极宠荣,自愧愚蠢,不足胜任,只有以身为国家死,聊报皇恩。”玄宗甚喜。有一次正好皇太子在场,玄宗与安禄山相见,安故意不拜,殿前太监大声喝斥道:“安禄山见殿下何故不拜!”安禄山假意惊叫道:“殿下何称?”玄宗微笑说:“殿下即皇太子。”安禄山又假装不明白似地问道:“臣不识朝廷礼仪,皇太子又是什么官?”玄宗大笑说:“朕百年后,当将帝位托付,故叫太子。”安禄山这才装作刚刚醒悟似地说道:“愚臣只知有陛下,不知有皇太子,罪该万死。”并向太子补拜,玄宗感其“朴诚”,大加赞美。
在公元747年的某一天,玄宗设宴,安禄山自请以胡旋舞呈献。玄宗见其大腹便便竟能作舞,笑着问:“腹中有何东西,如此庞大?”安禄山随口答道:“只有赤心。”玄宗更高兴,命他与贵妃兄妹结为异姓兄弟。安禄山竟厚着脸皮请求做贵妃的儿子,从此安禄山出入禁宫如同皇帝家里人一般。杨贵妃与他打得火热,玄宗更加宠信他,竟把天下一半的精兵交给他掌管。安禄山的叛乱阴谋许多人都有察觉,一再向玄宗提出。但唐玄宗被安禄山“深藏不露”的厚脸假象所迷惑,将所有奏章看作是对安禄山的妒嫉,对安禄山不仅不防,反而予以同情和怜惜,不断施以恩宠,让他由平卢节度使再兼范阳节度使等要职。
安禄山的计策得手之后,唐玄宗对他已只有宠信而毫不设防,便紧接着采取“乘疏击懈”的办法,搞突然袭击,燃起了“安史之乱”的大火。他的战略部署是倾全力取道河北,直攻东西两京长安和洛阳两地。
这样,安禄山虽然只有10余万兵力,不及唐军一半,但唐军的猛将精兵,皆聚于西北,对安禄山毫不防备,广大内地包括两京只有8万人,河南河北更是兵稀将寡,且和平已久,武备废弛,面对安禄山一路进兵,步骑精锐沿太行山东侧的河北平原进逼两京,自然是惊慌失措,毫无抵抗能力。因而,安禄山从北京起程到袭占洛阳只花了33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