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楚东却是并不觉得奇怪,淡定的扶着不安的红鸾,随后感受了一下,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而在中正殿内殿,这里才是真正的内殿,一身薄纱的海本生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眼中无喜无悲,淡淡的道:“你终于来了。”
东方术也是淡然的道:“对啊,我来了。所以,你输了。”
海本生摇了摇头,在楚东面前娇媚无比的他,此刻居然十分认真,看向苏小杭,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苏小杭有所愧疚,自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心虚的低下了头。
“呵呵,没想到这个变数,还真的出现了。”
东方术笑道:“你说的变数,是谁?”他以为海本生说的变数,是楚东。因为当初在杭城的时候,他就算到过,变数就是楚东。
海本生低声一叹,沉声道:“你知道吗?为了你这次的到来,我准备了多久。”
没等东方术开口,他继续说道:“大概是在半年前,我就知道你要来挑战我的消息了。这其实不是我算出来的,只是你做的准备太多,无意中透露出这样一个消息,所以我就知道了。”
“从那时开始,我就不断的准备,我花了大代价,请来了光明神教的人,也就是你身边那个女人。然后准备了各种克制风水之术的物什,还有完善了遮天大阵,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的师傅曾经说过,所谓的正宗,不过是一个名头,谁赢了,谁就是正宗。所以我把你当成了假想敌,只要赢了你,我的风水之术,就是正宗的。所以我一定要赢,为此,我甚至花费了十几年的寿命,算出了一些事情。”
“我算出了,遮天大阵拦不住你们,所以我没有在那里阻拦,而是任由你们破坏掉基础,然后在这阵眼的关键处等你们。”
“我算出了,你们会兵分三路,我做出了安排,我亲自拦住楚东,请了一个实力不弱的人,拦住那个西方人,然后重点关注的你,我让你身边这个女人去拦,我做了完全的准备,只要一切都不出错,你们绝无活路。”
“甚至为了对付你,我让苏小杭带了黄符,带了符剑,而且还耗费心血,算出了你的弱点所在,就在右胸,这一切,我都算出来了,按照道理,你是必死无疑的。但在我再一次确定的时候,却是发现了一个变数。”
“那个变数不是楚东,也不是那个西方人,而正是你身边那个女人,那个叫苏小杭的女人。”
“看样子,她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所以你活了,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好。但这不代表你就赢了,因为你虽然赢了,但其实却是输了,你已经把自己输了。”
海本生就这样不断的说,东方术没有打断他,只是听到最后,那刚刚稳定下来的心境,却是瞬间开始动摇起来,原来他真的算出来了。要不是因为苏小杭的过失,那他现在已经死了,海本生说的没错,他虽然看上去赢了,但其实他是输了。
东方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因为心境的破绽,修为居然有点不稳了,而就在这时,他身边的苏小杭却是突然道:“他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妻子。我这样做,本来就是附和天意的,你没有算出我会这样做,只能说你的修为不到,而不是侥幸,所以你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海本生怔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有想到,苏小杭居然会帮东方术说话,而且理由那么的正当,正当得他都没有办法反驳。
东方术则是渐渐的稳定了心境,没错,苏小杭说的没错,海本生没有算出来,他也不是全都对的,而且他做的一切,都只能算是赌博,而不是料敌先机,这不是风水之术,只不过是谨慎,多做了一些准备罢了。
想到这里,东方术是彻底放下心了,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只不过因为心境的变化,他这个笑容不再是好像之前那么的倨傲,而是恢复到第一次见楚东那时的心态,自信,有点骄傲,但却把握着一个度,绝对不会超过这个度,变成让人厌恶的存在。
而这时,楚东也找过来了,见到东方术,微微笑了一下,这才道:“我就想到是你,韦鲁斯那家伙呢。”
东方术也是朝他笑了笑,道:“那家伙被吓跑了,现在也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楚东稍微有点疑惑,没等他问,东方术就开口道:“他被一个大胖子给拦住了,那个大胖子貌似是一个相扑手,实力不错,而且专门克制他,不过最后还是被他弄掉了一条手臂,但他也重伤逃走了。”
相扑手,能够威胁到韦鲁斯的相扑手,楚东只是瞬间就想到了那个人的身份,除了那个岛国人称“神扑手”的武藤一郎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连神扑手都能请到,海先生果然不简单啊。”
海本生幽怨的看了楚东一眼,娇嗔道:“不是让郎君叫奴家海笙吗?讨厌。”
东方术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看向楚东也是带着点古怪的意味。
楚东哭笑不得,没好气的道:“别理这变态了,现在咱们也算赢了吧,带人直接走吧,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早点回去,省的出现什么变故。”
东方术也是深以为然,虽然此刻他已经认为海本生没有威胁了,但人家总归是风水之术上极有造诣的人,为了防止他有后手,还是早点解决掉的好。
紫韵就躺在海本生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看样子是海本生发现她醒过来了,而且想袭击他,所以才随手将其打晕吧,听她的呼吸,应该没什么事。
慢慢的走向紫韵,楚东对这个海本生十分忌惮,所以走的很慢,但海本生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见到他走过来,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他抱着紫韵,嘴角才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但却什么也没说。
楚东抱着紫韵,初时还不觉得什么,但很快就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紫韵身上进入到自己身体内了,但仔细打探了一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心中怪异,不过也没有多在意,只是暗暗警惕,担心出现什么意外。
海本生还是一动不动,等到楚东把紫韵抱走,放到红鸾身边,这才笑了笑,神色诡异。
而就在这时,楚东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脚步好像站不稳的样子,居然直接栽倒在地,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以他的实力,居然一下子左脚绊右脚,这脸丢的有点大了。
东方术也是想笑,这样的低级错误出现在楚东身上,实在太难得了。
楚东刚刚站稳,正想对海本生说什么,突然发现有一只蚊子朝自己飞来,随手将其扇飞,但没想到,因为用力过度,一阵劲风就把一旁的椅子拆掉了,而其中一根棍子好死不死的,居然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如果第一次是意外的话,这短短时间的第二次,就让人感觉不妥了,特别是楚东,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有点不妥,而这应该跟自己刚才抱住紫韵时的不适有关。
海本生笑了笑,道:“在那个女人身上,有我闲着无聊,弄的一个灾祸之术,不过那灾祸之术只是种子,还没有发芽,只不过如果有人接触了她,那灾祸之术的种子就会进入到接触之人的身上,生根发芽,看样子现在已经进入你的身体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的享受一下,这种灾祸缠身的感觉吧,这也是你插手到这件事的惩罚。”
东方术闻言,连忙大步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楚东肩膀上,查探了一番,随后才道:“果然是灾祸之术,不愧是旁门外道,正宗的风水之术根本没有这种害人的法子,也就你们这些旁门外道,才会连这种风水之术,真给我们风水师丢人。”
海本生不以为然,淡淡的道:“正宗的风水之术有什么好的,连自己最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完全就是鸡肋,算出来却不能干预,那算出来到底有什么意义呢,真心让人发笑。”
楚东听说过这个海本生的故事,知道他是因为死了一个青梅竹马的女人,所以才成为邪师的,跟自己的遭遇有点类似,不由生出点同情。
“灾祸之术是什么东西?”
东方术解释道:“是旁门的一种术法,中了这个术法的人,会不断遇到灾祸之事,就好像你刚才那样,但那都是轻的了,出门被车撞,喝水被呛,吃饭被噎,在家看电视也能被****压死,反正就是灾祸缠身,永无宁日就是了。”
楚东被吓了一跳,大喊道:“我靠,这么毒?你也是风水师,快帮我解了这个狗屁的术法。”说完,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断的咳嗽起来,脸都呛红了。
东方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无能为力的样子:“这术法是旁门修习的,我不曾学过,而且就算学过了,也未必能解。”
楚东连忙走到海本生身边,用力揪着他的衣领,吼道:“快帮我把这狗屁术法解除了,不然老子弄死你。”不过因为走的太快,又被绊倒了,样子狼狈至极。
海本生一脸平静,丝毫不在乎楚东喷在他脸上的口水,幽然道:“灾祸之术根本就是无法解除的,你也不用浪费时间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灾祸之术只能维持一年的时间,只要你一年之内没被折磨死,那就恭喜你了。”
一年?要是自己一年都过这样的生活,那不如死掉算了。
无法解除,楚东颓然的坐在地上,脑袋一团糟,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红鸾想要走过来安慰一下他,但却被绊倒了,然后正好碰到了一边的一个烛台,那个烛台尖端直接刺向了楚东的手臂,好在东方术一直在看着,连忙甩手用一枚铜钱打下了那个烛台,要不然烛台肯定会刺入楚东手臂的。
不过他的运气还是奇差,那枚铜钱弹开了烛台之后,居然倒飞回楚东这边,“啪”的一声打在楚东的脑袋上,好在力度已经不大,只是打出了一个小包。
楚东哭丧着脸:“难道我以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想了一阵以后的悲惨生活,他不由把所有的怒气都放在了海本生身上,恶狠狠的站了起来,怒道:“都是你这老东西,老子先弄死你再说。”
海本生悠哉悠哉:“我倒是希望你现在杀了我,不过我忘记告诉你了,海省的省长就在这南山寺内,他知道我们几个在这海上观音里面,如果我死了,绝对就是你们动的手,以省长跟我的关系,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候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楚东不屑道:“一个小小的省长,我左眼都不看他。”
“哦,忘了告诉你,这个小小省长姓席,有一个堂哥在中央做事。”
姓席,而又在中央做事?
楚东顿时就被吓住了,这尼玛的难道是那位一号首长?这就是坑爹啊,有一个一号首长的堂哥,这海省的省长还真不能无视啊,而且他要是想抓自己,自己到底是反抗还是不反抗呢。不反抗的话,被抓住可能会让人给直接弄死。要是反抗的话,那就是反抗国家力量,后果更加严重。
没想到这已经成为砧板上一块大肉的海本生,居然还杀不得?
楚东那个憋屈啊,他很想直接把这人妖杀掉,大不了以后逃到师傅的小岛上,或者回到海鹰的小岛上也行。但他在杭城有一些朋友,那些朋友可能会因为他而被牵连,所以他不能冲动。
但一想到以后灾祸缠身,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在海本生身上踹了几脚,还不解气,又是打了几个巴掌,把那张“娇滴滴”的俏脸给打肿了,不过因为太用力了,居然把自己一只手打到脱臼了,那种悲催根本不足为外人道也。
“其实这灾祸之术,也未必真的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