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曰:“天时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司马法曰:“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吾人太公曰:“天文三人,主占风气,知天心去就。”敌《经》曰:“能助三生,临刃勿惊,从孤击虚,一女当五丈夫。”故行军必背太阴、向太阳,察五纬之光芒,观二曜之薄蚀,必当以太白为主,辰星为候。合宿有必斗之期,格出明,不战之势。避以日耗,背以月刑。以王击困,以生击死,是知用天之道,顺天行诛,非一日也。
译文
孙子说:“所谓天时,是指阴阳、寒暑、阴晴等气候情况。”司马法说:“寒冬盛夏不兴师动众,是因为‘兼爱’。”我的乡人姜太公说:“天文方面要选三人,负责观察气候,掌握气候变化规律。”所以《经》上说:“能明了前生、今生、来生的联系,即使面对刀刃也不会惊惧,跟着孤儿抗击外侮,一女能顶五个男子。”所以行军一定要背向太阴、面向太阳,详察金、木、水、火、土五纬的光芒,细观日食、月食,一定要以太白星为主,辰星为候。在暗夜里必定有战斗,如果天色明亮,就是不战的预兆。作战要躲避太阳下的消耗,月亮下的刑戮,以旺盛攻击困乏,以生气攻击衰朽。由此知道用天道、顺天意去诛伐,并非是一日之间就能成功的事情。
感悟人生
领兵打仗的人都知道,天时、地利、人和是取得战争胜利的重要条件。即使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也常说,成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而在这三者中,天时又是被排在第一位的。
出征打仗的人都认为,天气如果细雨濛濛,临战必能获胜;有回旋之风相触,军队将在中途返回,劳而无功;天上云如群羊,是逃跑的预示;云气如惊鹿,是必败的预示;黑云从营垒上升起,赤色云气临降军队的上空,狂风怒起,大雾弥漫,这都是只见军队出发,而不见军队回来的征兆。像烟又不是烟,叫“庆云”;像星星又不是星星,叫“归邪”;像雾又不是雾,叫“泣军”;像雷声又不是雷声,叫“天鼓”。“庆云”开,是有德的标志;出现了“归邪”,预示有投降之人;出现了“泣军”,多是大将破杀的征兆;出现了“天鼓”,多是败军的征兆。由此知道查看风云,观测岁月,由来已久。所以古代的将领领兵打仗时,只要一出门竖起帅旗,就要观测风云之气。
而在历史上,有很多著名的战役都是巧妙利用天气而取得胜利的。
涿鹿之战是皇帝巧妙利用天气变化打败蚩尤的。
传说中蚩尤族很会制作兵器,其铜制兵器精良坚利,且部众勇猛剽悍,生性善战,擅长角牴,进入华北地区后,最先和他发生冲突的是炎帝部族发。蚩尤族联合巨人夸父部族和三苗一部,用武力击败了炎帝族,并进而占据了炎帝族居住的“九隅”,即“九州”。炎帝族为了能够生存下来,就去向另一个集团的黄帝族请求帮助。
黄帝族担心华夏集团的整体利益受到影响,就答应炎帝族的请求,将势力推向东方。这样,就和正趁势向西北推进的蚩尤族在涿鹿地区相遭遇了。当时蚩尤族集结了所属的81个支族,在力量上还是占有一定的强势的,所以,双方接触后,蚩尤族便倚仗人多势众、武器优良等条件,主动地攻击黄帝族。黄帝族则率领以熊、罴、狼、豹、雕、龙、鸮等为图腾的氏族,迎战蚩尤族,并让“应龙高水”,利用处在上流的有利的条件,在河流上筑土坝蓄水,来阻挡蚩尤族的攻击。
“战争”开始以后,正好遇上了浓雾和大风暴雨天气,这很适合来自东方多雨环境的蚩尤族展开军事行动。所以在初战阶段,适合于晴天环境作战的黄帝族处境并不有利,曾经九战而九败,然而,没有用多长时间,雨季过去,天气开始放晴,这就给黄帝族转败为胜提供了重要契机。黄帝族把握战机,在玄女族的支援下,趁势向蚩尤族发动反击。其利用特殊有利的天候——狂风大作,尘沙漫天,吹号角,击鼙鼓,就在蚩尤族部众迷乱、震慑的这个时候,黄帝族以指南车指示方向,驱众向蚩尤族进攻,终于一举击败敌人,并在冀州之野杀死了他们的首领蚩尤。涿鹿之战就这样以黄帝族的胜利而宣告结束。战后,黄帝族趁胜东进,一直进抵泰山附近,在那里举行“封泰山”仪式后方才凯旋西归。同时“命少皞清正司马鸟师”,即在东夷集团中选择一位能附众的氏族首长名叫少皞清的继续统领九夷部众,华夏集团还强行要东夷集团和自己相互结盟。
涿鹿之战的结果,有力地奠定了华夏集团据有广大中原地区的基础,并起到了进一步融合各氏族部落的催化作用。
还有李愬雪夜袭取蔡州,擒获吴元济之役,也是一次巧借天气变化,最终奇袭成功的典型战例。
唐宪宗元和九年闰八月,彰义军节度使吴少阳死去。他的儿子吴元济隐瞒了这个事情,径自接掌军务,拥兵自立。淮西一镇仅有蔡(今河南汝南)、申(今河南信阳)、光(今河南潢川)区区三州之地,周围都是唐朝州县,势孤力单。十月,一向有志于削平藩镇的唐宪宗以严缓为蔡、申、光招抚使,决定向淮西地区发兵,讨伐吴元济。
元和十年,吴元济面临唐军四面围攻,但他仍然顽强抵抗,并派人向成德王承宗、淄青李师道求援。王、李一面上表请求赦免吴元济,一面出兵策应淮西,派人烧毁朝廷储藏的钱帛粮草,刺杀力主讨伐的宰相武元衡。宪宗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有所动摇,擢升主张用兵的裴度为宰相,并让他负责去证讨,并以韩弘取代作战一年、无功可言的严绶。同时,又将刺杀武元衡之罪归之于王承宗,下达向成德发兵的命令。
元和十一年,唐军进攻成德。每一路的唐军因没有最高的统帅,很难达到协调地进军,最终被王承宗逐一击破。淮西战区的唐军因主帅韩弘养寇自重,只能各自为战。东路唐军击败淮西军,攻占鏊山。北路唐军连败淮西军。南路唐军亦攻破申州外城。西路唐军先败淮西军于朗山,但最后很快地就在铁城中惨败了。中外为之震惊。但宪宗决意继续用兵,并把西路唐军统帅这个职位任命给名将李晟之子太子詹事李愬。
元和十二年,是讨伐淮西的战事中关键的一年。五月,宪宗下令停止对成德用兵,决心先集中力量,平定淮西。这时,北路李光颜率河阳、宣武、魏博、河东、忠武诸镇唐军渡过溵水,进至郾城,击败淮西兵3万,歼灭十之二三。郾城令董昌龄、守将邓怀金举城降唐。吴元济听说郾城失守的消息,慌乱了手脚,将亲兵及蔡州守军全部调往北线,以增援董重质防守的洄曲。淮西军的主力和精锐都被吸引到了北线。在这样的情况下,西路唐军去偷袭蔡州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这一年六月,吴元济看到自己的很多部下都纷纷向唐朝投降了,兵势不振,上表请罪,声称愿束身归朝。宪宗派中使赐诏,允许免其死罪。但吴被其左右及大将董重质所挟制,回不了朝了。而淮西也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攻下的危险。
七月,唐宪宗因连续向淮西发兵达4年之久,溃运疲弊,民力困乏,深以为患,遂任命主战最力的裴度兼领彰义军节度使、淮西宣慰招讨使,赴前线督战。
八月,裴度到达郾城后,上报说诸道皆有宦官监阵,将士进退均取决于中使。胜则被其冒功,败则被其凌辱,将士谁也不愿出力奋战。宪宗准其所奏,悉去诸道监阵中使。诸将始得独断专行,战多有功。李愬也就可以没有什么阻拦地发挥自己的才能。
李愬抵达唐州后,采取了种种措施和行动,为奇袭的成功奠定了基础。
首先,从他一下车开始,就去亲自行视慰问将士,体恤安抚伤病员,以稳定军心。同时,又有意示弱,故作柔懦懈惰,御军宽怠,以麻痹敌军。淮西军因屡败西路唐军,见李愬名位卑微,行事又如此不堪,遂掉以轻心,也就不再去对西路唐军做特别的预防工作。
其次,为增强西线的军事力量,实施、完成奇袭计划,李愬又上报奏请朝廷,调来昭义、河中、鄜坊士卒步骑2000人。
为了取得淮西地区的人民的心,孤立、瓦解吴元济,李愬还利用淮西连年用兵,农业生产荒废,仓廪空虚,民多无食,纷纷逃往唐军控制区的机会,设县安置淮西百姓5000余户,为其择县令,责成其妥善抚养,并派兵去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