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她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两个人手牵手在山里散步,小呆看得出来,那个时候她很幸福。
天色渐晚的时候,有大胆的男同学说要在山里露营,他们去附近的寺庙借了家什,然后一行人进山选了一块有山有水的空地安顿了下来,他们一起唱歌一起跳舞还有些坏坏的男同学在讲鬼故事,吓得几个稀有的女同学哇哇大叫。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拉着她就往林子深处去,也许是怕人看见,不知不觉就走的远了,当看不见篝火时他就猛的抱住她吻了她。
吻得热烈奔放,她也渐渐的投入。
异象陡生,原本相拥的两个人忽然被扯开,黑夜里不知什么东西一下环住了他的腰,拖着他就往黑暗里去,速度极快。
她惊恐的大叫他的名字,扑到地上一把逮住他的手,他满面惊恐只顾紧紧的握着她伸来的手,然后使劲一扯将她也扯了下去,黑暗一下将她淹没,惊叫犹存,小呆惊惧。
透过疯妈妈的记忆她深入去看就发现那个拖住他们的东西有一双墨绿的眼,月光微弱的打在它的轮廓上,那是一个身量极为壮硕的存在。
在它张口欲撕咬的时候,他推了疯妈妈一把,直接让疯妈妈代替了他,还来不及怨恨来不及恐惧,一双血红的眼忽然出现在那双绿眼身后,接着……小呆脑袋一疼,再拼命想去探究的时候,她看见的景象竟然就变成了她上辈子被煮被利用的片段。
小呆猛的闭上眼睛,收回意念,心跳忽的加速,好大一会儿功夫她两只肉眼看见的都是白茫茫的云雾。
待她将脑袋清空,再也不去想疯妈妈那晚上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她这才重新视物。
心里不禁猜测起来,那两个究竟哪个才是侵犯妈妈的“人”?
妈妈又是怎么被找回来的,还有那个临阵脱逃,以女人做垫背的可耻男人,他如今是死是活?
最好是死了,不然定要他好看,小呆狠狠的想。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奇怪,难道这观人过去未来的能力还有高低?因为那个“人”的能力在她之上,所以当她企图窥探它的隐私的时候它就反噬了?
就跟有些特殊电脑上安装的侦查系统和反侦察系统似的,级别高的才能侦查级别低的?
“小呆,饭做好了吗,一会儿你舅妈该回来了。”姥姥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小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打哈哈道:“我马上做,马上做。”
“咋摔地上了,是你妈推的啊。”
“不是,我刚才给我妈掏耳朵了,唔,我妈妈的耳朵眼里好多脏东西啊。”小呆胡扯道。
姥姥一听就嫌弃了,挥着拐棍撵她道:“厨房是什么地方,你在这里头掏耳屎,快给我滚出去,脏死个人。”
“哈哈,那我偷个懒帮着姥姥摘菜好了。”
“你大表哥还在医院里,你笑什么笑,没心没肺的。”温姥姥凶她道。
小呆蹙了蹙眉,冷看了姥姥一眼没再吱声。
她心里明镜似的,与大表哥相比,她这么个野种就算个屁了。
不过也没关系,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十个手指头还不齐呢,她也不指望姥姥能一视同仁。
换句话说,姥姥能养着她这个野种就算是发了善心了,再要求太多就过分了,这一点她上辈子不懂,认为自己也是姥姥的外孙女,怎么就不能享受和温梨花一样的待遇呢,处处和她扭着,天天吵吵闹闹的,别人都烦她。
这会儿她将自己摘除在外,回过头来再看就发现,野种外孙女和孙女又岂能是一样的?
“呆、呆。”疯妈妈无辜的戳戳小呆的脸。
小呆无声的咧嘴一笑,对于那些不大要紧的人,任他们怎样对她她也不会伤心,疯妈妈虽然疯癫,可她总算还知道温小呆是她的亲闺女,这样就不错。
因为大表哥的事情,晚饭的时候姥姥姥爷吃的都不多,在饭桌上她也不好意思表现出胃口太好,也意思意思吃了两口,等姥姥姥爷坐到门口乘凉的时候,她就偷偷跑去厨房找吃的。
入道基本功,是要先将自己的身体养的健康长寿,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要筑基,所谓筑基就跟建造房子的时候要打地基是一个原理,只有地基打好了,这个房子才能牢固,才能抗震抗洪水抗一切外来袭击。
夏季炎热,蝉鸣更燥,天黑之后村里人多搬着小马扎坐在门口纳凉,或者几个老头,妇女围成堆,一边啦呱一边打扇子。
此时,她已经把温燕青哄去睡了,这会儿她正坐在井边,院子里的黑暗处打坐练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当月光照在身上的时候她就觉得特别舒服,好像浑身的筋骨都被梳拢了一遍似的。
可她心里还是发急,她清楚的知道修道是一件多么漫长的事情,她害怕就算她修到老死也不一定能超过那个人。
更何况,现在地球的灵气不足,修道也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有什么捷径能让她一下子变的强大吗,哪怕是邪道也行。
邪道?小呆再次回忆“他”对她所做的事情,其中最令她怀疑的就是,每次与“他”欢爱,她都会觉得疼,是不是他也用了邪道在榨取她体内的什么东西?
如果她是他的炉鼎的话,这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炉鼎,就是实力强大的男修用以采阴补阳的女修,她记得当时自己看到这个对于炉鼎一词的解释的时候甚是嗤之以鼻,凭什么女修就成了男修的炉鼎了,如果女修的实力强大一样能拿男修当炉鼎,一样将男修吸的变成人干!
“月光?”小呆抬头望向挂在墨夜下的那一轮下弦月,就想起她曾经生活过的那座别墅,那座别墅建造的很大,其中有一座摩天大楼,她就住在最顶层,里面的布置如皇宫,美轮美奂,她的生活奢侈豪华,白天工作看宝物,晚上顶层的屋脊就打开,她躺在床上就能看见星星和月亮,那样的布局一度的让她以为手可摘星辰。
他以为他做那一切都是给她快乐,可现在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他的目的怕不是那么“浪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