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觉得唐经纬一个人可以解决八艘对方的侦查飞船?”
“不是还有邓特助吗?”林黎杏眉一挑。
若兰耸了耸肩,“但愿如此。”
“你的意思是?”林黎缓缓转身,却发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无声地对准了若兰。林黎的瞳孔骤然缩紧,她用尽全力将若兰像一边扑倒,开枪的人动作却更快,狠狠地在林黎背上补了两枪,然后飞快地隐入黑暗。
刹那间,林黎的鲜血喷涌而出,血色染红了大片后背的衣物,她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黑暗的空气中血腥味更加浓厚,惨败色的月光落在草地上,像是凝结的薄霜。枪声消散了,周围是死一般寂静。
“你疯了?”若兰瞪大双眼,双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嘿”,林黎抽动嘴角,艰难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照顾好我家小子,不然可不饶你。”
若兰将林黎从自己的身上扶起来,又有些别扭地别过头,道:“你会错意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我知道啊,林让怎么会找一个揣摩不透的人做女朋友。”林黎的嘴角渗出些许血丝,“他那种把一切都握在手中的人。”
“那你还…”若兰的神色有些游离。
“你对他比我更有用。”林黎艰难地握住若兰的手,“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不就喜欢等价利益交换吗?用我的命换你一世的忠诚,够…不…够?”
刹那间,若兰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的痛楚,甚至连父亲去世时都未有过的痛楚。从胸腔中爆发出来,浓浓地堵住呼吸道,以至于鼻腔中都有了血腥味。
若兰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扣住林黎的手,尽快地做了一些止血措施,“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坚持住,我带你找任博士。”
“嗯…”林黎缓缓闭上了眼睛。若兰一路飞奔,很快便到了任博士实验室门口。
推门进去,任博士已在守候。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任博士惊立。
“来不及说了,博士您快帮她手术吧,她快撑不住了。”
“好。”任博士与若兰一道进入实验室内室,打开无影灯,一架手术床赫然出现在眼前。周围的各种金属架台,玻璃柜子内摆满了不知名的器具和药品。设备之齐全比起专业的手术室也是分毫不差。
博士一边止血一边迅速地挑出子弹,若兰熟悉地递过各种工具,两人都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两人已出了一头大汗。
这时内室的门被扣响,任博士略一吃惊,然后又反应了过来。她皱了皱眉,问若兰“他是怎么进来的?”
若兰小心翼翼地说:“是我给的,是交换条件之一。”
“我的实验室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任博士有些薄怒,一抬头看到若兰身上还未凝固的血渍和脏兮兮的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脸,又有些于心不忍,“罢了罢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去开门吧。”
若兰开了门,林让的身影从门外显现出来。无影灯的灯光下,脸色显得格外疲惫。林让向任博士点了点头,转向若兰,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是怎么受伤的?”
“为了我”,若兰叹了口气,“我欠你们的。”
“不怪你,”林让越过若兰走向手术台,“这是个阴谋。”
手术台前,任博士眼里闪或一生赞许的目光。
林让在手术台前站定,望着面前的人,像是喃喃自语地说:“我只是…不该让她来…”
任博士斜睨一眼林让,温和地笑了笑,手上动作不停,却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林让沉吟片刻,“如果开枪的人是托尼的人,那么他应该以杀死若兰为目的。在姐姐受伤,若兰情绪波动的当口,不说杀死若兰,重伤她亦很容易,但是凶手却放弃了这样做。
一个处于完全优势的凶手为什么要离开?说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原先枪口是对准若兰的,后面伤害了林黎,凶手却离开了,说明不论伤害哪一个,都达到了目的。
托尼府闹得沸沸扬扬,林黎却在这个时候受枪伤。任谁都会把这两者的关系结合起来。那么把林黎放入这件事情之中,对谁有利呢?”
说到这句话时,任博士已经完成了对林黎的手术和止血工作,双手抱胸似在沉思。
林让掏出枪抵住任博士的太阳穴,声音冷了几分,“我想问问,任博士和托尼是什么关系?”
“你干什么?!”一瞬间,若兰也掏出了枪,对准林让。
任博士淡淡一笑:“年轻人,有警惕是好事情,但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妄加推论到身边亲近的人身上,是会酿成大错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和任博士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林让认真地说。
地下二十米
邓囸走进训练室,带进来一股外面寒冷和气息。
邓皓放下手中的图纸,有些迟疑地说:“我才拿到消息……哥…你真的去了吗?”
“我有不去的选择吗?”邓囸将手搭在邓皓的肩上,“小皓,这是责任。”
“拿无辜的生命去换所谓的利益,不觉得太过了吗?”邓皓甩开邓囸的手,冷冷地说。
“无面的做事风格,你又怎么不知。他想去掉托尼很久了,然而又不能缺少他的帮助。这一次行动,只是为了让林让代替托尼的一些功能罢了。
林让想要从这件事中独善其身,就必须让无面看到他超过托尼的价值。
与其在这里发怒,不如回去想想怎么面对林让。”邓囸静静地说。
“恕我不能理解这种方式。”邓皓转身离开。
邓囸看着邓皓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
下周请假,因为要二诊考试。
希望理解。
第一章稍微修改了一下,下周前可能会放出来,有兴趣可以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