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后,看着一地凌乱的行李,赵子荣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没错,那个看上去像老头的人就是赵子荣的父亲赵广文,他的实际年龄才四十八岁,可因为要扛起这个家,他劳心又劳力,看上去像个六十岁的老头。
抱着女孩的妇女就是赵子荣的母亲张翠芳,她一向体弱多病,所以人显得很消瘦。
眼神空洞的女孩就是赵子荣的妹妹赵蓉蓉,五年前,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她才变得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坏的时候就痴痴傻傻,经常无缘无故尖叫。
见到了赵子荣,他的父母也终于撑不住了,一家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这时,赵蓉蓉看向雪晴,再看看赵子荣,嘴里念道:“哥哥,嫂子,哥哥,嫂子……”
这时张翠芳才想起来刚才护着赵子荣的雪晴,于是问赵子荣说:“这位是?”
赵子荣抹掉泪水,说:“这是雪晴。”
这时的东方庶正在帮着收拾地上散乱的行李,赵子荣把他拉过来,说:“这是东方庶大哥,同事!”
赵子荣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学了法术,不然他恐怕就和妹妹一样,要接受治疗了。
赵子荣父母跟东方庶和雪晴打了招呼,之后就见赵蓉蓉指着东方庶说:“大叔大叔……啊—”
忽然的一声尖叫吓到了东方庶,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子荣。
赵子荣并没有说话,只是拍拍东方庶,示意没事。
赵子荣三人把凌乱的行李收拾好,正准备离开时,却看到一个白大褂的中年人,带着一众保安,气势汹汹的赶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之前那个护士。
他们来到赵子荣几人面前,护士就拉着穿白大褂的人,好像撒娇一般的说:“主任,就是那个贱人,就是她打我,快把她抓起来。”
赵子荣一见到这个护士就来气,于是拉住要出手教训护士的雪晴,说:“让我来。”
主任见赵子荣步步逼近,大叫:“还愣着干什么,给抓起来啊!”
这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叫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时就看到楼道的另一边,一个满头白发,身穿白大褂的人,跑到气喘吁吁的。
主任回头一看,是院长,立刻上前说:“院长您看,我就说他们会闹事吧,这还带了帮手来。”
院长有些喘不过气来,指着主任说:“你……你……”
主任一听,指着赵子荣说:“我这就让他们滚蛋!”
院长一把抓住主任的手,站直身子大叫:“你给我滚蛋!”
这一叫突如其来,现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连赵子荣也觉得莫名其妙,毕竟动手打人的是雪晴,自己这边应该是理亏的才对,这个院长就算正直,也应该问问情况先吧!只是他没看到,身后的雪晴是那么的淡定,就好象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
主任愣了好一会,说:“不是,院长怎么回事啊,我这,我这可都是为医院好啊!”
院长瞪着主任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个破事,马上给我滚,带上你这个情妇滚出我的医院。”
就在这时,又跑来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医生。
院长拉过这个人,指着主任说:“解雇他,本院永不录用!”
这个人是医院的副院长,医院的大小事务都基本他来处理。只见副院长连连点头说:“是,是,马上就去办!”
主任愣愣的看着院长和副院长,说:“院长,您可想好了,我是本市唯一的精神病博士!”
院长现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来气,大叫:“滚,花瓶一个,给我滚!还有那个护士,一起给我滚!别让我再在医院看见你们!”
主任不服气,说:“院长,这些年我为医院做了多少事,就算上这次,我不是为了医院好吗?”
院长大叫:“保安,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保安有些懵,看看主任,谁也没行动。
院长一看,大叫道:“你们也不想干了是吧!”
听院长这么说,这些保安立刻推着主任和护士离开了。
这时院长赶紧擦擦满头的大汗,颤颤巍巍地走到赵子荣面前,小声说:“赵子荣,赵先生是吧?”
说实话去,赵子荣也懵了,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院长这才笑咪咪的问:“你看,这样处理,行吗?!”
这下围观的人彻底凌乱了。
什么情况?
这个赵子荣到底是谁?
院长把自己的人都开了,居然还要问他满不满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相貌平平,怎么看怎么俗的年轻人吸引了。
“啊?”
赵子荣似乎也凌乱了,回头看看一副胸有成竹的雪晴,隐约猜到了个大概。于是他看着院长,笑笑说:“不错,挺满意的,只是我妹妹……”
院长立刻叫起来:“特护病房,马上安排!”
雪晴冷笑一声,别人不知道,可她是天荣集团的首席秘书,这种事情见得多了。要不是得到了院长的默许,那个主任有什么权利赶病人走。于是雪晴走到赵子荣身边,抱胸说:“怎么,还要安排啊!”
院长一听,看看眼前这个端庄大方,又不失气势的女人,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原来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差点闯出大祸。
这样想着,院长又抹了一把汗,连忙说:“不要安排,马上带赵小姐去最好的特护病房!”
雪晴满意的挑了一下眉,这才走到赵蓉蓉身边,帮他们拿行李。
院长对着一旁的副院长说:“还不快去找人来拿行李!”
赵子荣笑笑说:“不用,我们自己可以拿,带路吧!”
院长一听,拉了一把副院长,说:“还不去拿行李!”
说完院长也跑过去,殷勤的帮着拿了一个大包,要不是赵广文坚持,相信这个老头能一个人拿一半行李。
跟在院长后面,赵广文和张翠芳都有些糊涂,一时之间有种梦游的感觉。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围观的群众,那才叫个糊涂呢。
“刚才,发生了什么?”
看着赵子荣他们的背影,一个人小声问道。
“喂,谁帮我确定下,这是不是在做梦!”
一个妇女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早已经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