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放松下来,将重心偏左,身体紧紧的靠着狄特。
随着音乐的节奏,他们的舞步时而热烈狂放,时而温柔缠绵,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对方,周围的一切都淡化了,眼里只有彼此,手心的温度,身体的柔软,因为运动呼吸的急促……
一切听凭感觉在驱使,第二次共舞他们就配合得天衣无缝,终结时方霖右腿挂在狄特弓着的左腿上,上身则紧靠他的胸膛,两只手臂圈着他的脖子;狄特左手扶着挂在自己左腿上的玉膝,右手将她的身体紧紧搂住,那一双丰满在紧贴着前胸,他肆无忌惮的陶醉她的温软。
他们顿了好一会,周围的掌声响起来还没有立刻放开。
“对!就是这种感觉!——他两是情侣吧?”教舞蹈的老师也来了,今天的表演比平常排练好太多了,而且舞步也不一样,就连舞伴也换了,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只要跳得好就OK了,她懒得去管。
当另一段音乐响起,只有开场dancer的中央舞池热闹起来。
狄特将方霖放下来,轻轻搂着她的腰,方霖的手依然圈着他的脖子,两人随着音乐慢舞起来。
他们的大脑里是满满的冲动,想要疯狂吻对方的冲动。
“咳咳……”任朗言来到他两中间,唤醒了沉醉的方霖。
“该把我的女朋友还给我了吧?”平安夜转身逃跑后他懊恼不已,谁才是方霖身边的人,为什么他要转身?
狄特微微笑将方霖的手交到表情不甚友好的任朗言手中,自己到餐桌旁找作为女伴请来的程诗茗。
方霖和任朗言拥着慢舞,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眼睛寻找刚才离去的狄特。
狄特牵着程诗茗跳舞,他的视线越过程诗茗紧紧的抓住方霖的眼。
“你们两个都是傻瓜。”程诗茗说。
“那你呢?你就不是?”狄特反击。
“你说什么?”程诗茗敏感起来,印象中她不曾在狄特面前透露自己的感情史。
“唉,你们两个女人都是奇葩,难怪能打成一片。虽然你们从来没有说,毕聪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起,但是眼睛不会骗人,你看他的眼神和我看方霖的眼神应该是一样的吧。”狄特停了下来,低头看沉默的程诗茗。
她的眼里有光在流转,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情愫,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旁人看得那么清楚,她的爱已经热烈到要将自己吞没了吗?
狄特轻轻叹一口气,牵着程诗茗往礼堂的另一边走,毕聪正和某企业的客人在闲聊,看到他两走过来停止了对话。
“我的舞伴交给你,帮我好好照顾她。”狄特说,将程诗茗的手递给毕聪。
“你干嘛去?”毕聪问,手插在裤袋里。
“做一些单身男人该做的事情。”又一次示意毕聪接手。
毕聪勉为其难的将手抽出来。
狄特看着两人开始起舞才将领带扯松,然后离开礼堂。方霖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个画面让他抓狂,礼堂的空气变得稀薄,无法呼吸。
就在几分钟前方霖似乎还感觉空气中有狄特的气息,但是怎么找都没有他的影子,身体好像因为刚才的舞蹈太过专注失去了力气。
“我们回去吧。”方霖停下舞步说。
“好。”任朗言正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她好好说说话。
二十多分钟后任朗言把方霖送到了家门口。
方霖开门前用脚蹭了一下脚垫,脚下无异物,不知怎的觉得安心。
“我进去咯。”方霖对任朗言说。
“我还不想走,今晚想陪陪你。”他很少这样主动要求,心里虽然有不愉快的情结,依旧还是对着方霖眯眯眼笑。
“好。”方霖回应他的笑,进门换下礼服后拿出啤酒招待客人。
这个家对任朗言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家具还是他同方霖一起购置的,可是现在她的某些动作表情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
过去他以为和方霖之间的疏离感是因为彼此还不够熟悉,恋爱关系的确立没有让他得到关于她的更多信息,几次邀请她上家里做客都被拒绝。
所有的一切他都会安慰自己那是方霖的性格,她就是个慢热的女人,需要一点点让她放下心防。
他相信凭自己的耐心会让方霖愿意将自己完全交给他,可是平安夜和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在打碎他的信心。
“方霖,在我和狄特之间,你必须选择一个。”
经过长达一小时的交谈后任朗言给方霖下了最后通牒。
“我相信自己会是个好丈夫,我的生活里只有你和我们的家。如果你择我你就会看到这样的任朗言。我爱你方霖,所以选我,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任朗言低低的说着,黑亮的眸子凝视方霖漂亮的脸蛋。
他的眼神不像狄特那样炙热会将她整个人吸进去,却因为真挚让方霖动容。
任朗言对方霖的了解不多,方霖也一样,但是有一点他们都认同,那就是他绝对不会伤害她。
方霖相信任朗言会是那样一个好男人,在经历一段煎熬失败的婚姻后,她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一个避风港。
爱情总是脆弱的,对她的热情淡去后狄特也许很快会找到下一个长腿辣妹,任朗言则会依旧守在她的身边。
是的,她应该选择会守护自己的人。
方霖将手里的酒瓶放在茶几上,冰冷的双手贴着任朗言白皙的脸颊,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她温柔的吻着自己的男朋友,却不将舌送过去。
任朗言抱紧她,右手掌着她的后脑想要侵入那香甜里,方霖却停了下来把他推到沙发边上。
“我不太习惯那样吻……”方霖小声说。
不是和谁都可以舌吻,她不是演员,接吻的技术也没有很好,不会刻意假装深情。那种入喉的深吻,如果不是情绪刚好怎么做得出来?
方霖是这么认为的,任朗言却相信了她只是“不习惯”。
刚才的吻似乎已经给了他确定的答案,任朗言满脸幸福的离开了方霖的家,他开心得忘记问她:是不是也爱自己。
差不多相同的时间里毕聪开车把程诗茗送到酒吧附近。
“不回家吗?”毕聪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午夜,这个时候酒吧也快打烊了。
“不,今天不想回去。”程诗茗靠在座椅上扭头看毕聪的侧脸。
5年来他们的交流甚少,但是坐在一起不开口也知道对方想说什么。还是学生的他们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有默契,甚至可以开各种没有下限的玩笑。
但那些在伦敦同居了三个月后就被完全改变了。
“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毕聪说,只是微微偏头,没有去看程诗茗的脸。
“你知道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如果可以我不会到现在还是单身。你离婚后会想和方霖做单纯的朋友吗?”这些话题总是伤疤,但和毕聪在一起不提不行。
“如果你这样我们没办法继续做朋友。”毕聪左手摘下眼镜,右手捏着眉心,轻叹了一口气靠在座椅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非要和方霖在一起,我将不会做你们的朋友。而且……方霖并不爱你,这点你比谁都清楚为什么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