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蓉想着,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的恨。于是,便强忍着胸口的伤痛,咬着牙出了拘留所,欲去找游游来着。
钟明辉赶到拘留所的时候,正好看到季芳蓉拖着病蔫蔫的身子往外走着。是拘留所的人在看到季芳蓉来看钟灵,又见钟灵那一副的失心疯一般的样子时,打电话通知的钟明辉。
季芳蓉看到钟明辉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楞。楞过之后却是无视他的存在,直接越过他,向外而去,招手拦出租车。
钟明辉站在季芳蓉的身后,沉声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季芳蓉停下了肢步,转身直视着钟明辉,眸光之中透着淡淡的自嘲以及不屑,对着钟明辉冷冷淡淡的说道:“你可以不在乎灵灵,但是我做不到你那边的无情。她不是你的女儿,但是却是我的女儿,是我十月怀胎,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这二十年来,我看着她一天一天的长大,一天的天的懂事。从小丫丫学语到蹒跚学步,从她第一声口齿不清的喊我妈到搂着我的脖子撒娇。每一点每一滴都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对不起你的人是我,灵灵没有罪的,她有大好的前途的,她不应该在这高墙里度过她的一生。”
季芳蓉的眼眸里充满了泪光,钟灵从小到大的每一刻都像幻灯片似的,一张一张,一幕一幕的在她的脑子里闪过。他们本来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但是现在,她的女儿去被扣在那拘留所里,她的最美好的光景将在那监狱里度过。
听着季芳蓉的话,钟明辉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表情。他知道季芳蓉是真心的疼爱钟灵,其实他也是真心的疼爱钟灵的,虽然钟灵不是他的亲生的,但是那份父女之间二十年的感情却是不可割舍了。他也不愿意看到钟灵现在的下场,但是这一切又能怨谁呢?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的。
双眸沉沉的盯着季芳蓉,面无表情的问道:“然后呢?你想做什么?你有没有想过灵灵为什么会有今天的结局?当初如果不是你教她那么做,她会迷陷的这么深吗?你一味的只用你自己的想法,你觉的只要是对的,只要是适合她的,那就不用管他是否有老婆儿子,就要用尽一切手段的把他从别人的手里夺过来。芳蓉,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叫钟明辉,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如钟晚辉一般的抛妻弃子的。如果当初你能好好的开导她,灵灵会是今天这样吗?这一切该怨谁来着?你说灵灵是你的女儿,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么小湖呢?她也是你女儿,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块肉。你明知道司臬是小湖的老公,那个也是你的女儿,你却一味的教着灵灵,让她去做一些有违道德的事情。你觉的,灵灵会变成今天这样,你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不是!”季芳蓉对着钟明辉一声大吼:“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灵灵口中的男人是你的儿子,是那个孽种的男人。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让灵灵去淌这趟混水的。”
“呵呵!”钟明辉一声冷笑:“你真的无药可救了。你的女儿是宝,要得到最好的一切。那么别人的孩子呢?难道就不需要最好的一切了?你真以为你当年的一切也适合灵灵吗?你……”
“钟明辉!”季芳蓉一声怒喝,打断了钟明辉的话,一脸愤然的瞪着钟明辉,“你别在这里为自己开脱了,其实你和我一样的。如果你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的儿子,是你和亓安惠的儿子,你一定会和我一样的做法的。你之所以觉的我和灵灵错了,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你的儿子,是你觉的有愧于他的儿子,是因为灵灵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你才会这么想的。钟明辉,我告诉你,你在觉有愧对于你儿子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但是,游小湖那个孽种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指手划脚。她是我生的,我就有权教她,我既然救不了自己的女儿,那么她也别想有好过的日子。我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不死也半活了,如果临死之前,能解决掉了那个孽种,那也算是为灵灵做了一件好事了。反正那死丫头的死鬼老爸也在下面等着她了,这样多好,我还让他们父女团聚了,我也算是做了好事一桩了。”说完,绝然的看一眼钟明辉,欲转身离去。
“季芳蓉,你如果敢动游小湖一下,我保证,你和钟灵会死的很惨!”钟明辉对着季芳蓉的背影沉声说道。
季芳蓉再一度转身,直视着钟明辉,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是吗?你不就是说你儿子吗?他能对我怎么样?”
“不用司臬出手,简家就不会放过你。你是真不知道小湖的身份还是假不知道?”
“身份?她能有什么身份?不就是一只从山沟里飞出来的麻雀?”
“呵呵!”钟明辉看着季芳蓉又是一阵冷笑:“她是简家的孙女,简家,简大海,军区总司令!是你能惹的起得吗?”钟明辉用着十分严肃认真的眼神看着季芳蓉。
季芳蓉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钟明辉,好半晌的才回过神来。木讷讷的自言片语道:“怎么可能?游小湖怎么会是军区总司令的孙女?她是游向前的女儿,游向前怎么会是总司令的儿子。啊……”季芳蓉一声仰天大叫:“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季芳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总之她的脑子里就一直回旋着钟明辉的话:游小湖是简家的孙女,游向前是简家的儿子。简大海,军区总司令。她这算不算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放着一个身份如此之高的男人不要却把他当个草。呵呵……如今却是落的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