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蓉一听,更气了,手指一指那护士的鼻子,怒道:“我要见你们院长,投诉你,对病人不尽责,对病人家属不礼貌。你等着收医院的解雇信吧。”
护士对着季芳蓉不屑的一冷笑:“所以大家都说钟夫人教女有方了,才会教出那么好的一个女儿来。看来,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你说什么!”季芳蓉往服务台的桌子上一拍,一脸杀人般的对着那护士说道:“你什么意思?”
护士对着季芳蓉很古怪的一笑:“没有啊,钟夫人,我没什么意思。我现在打电话去问问昨天晚班的护士,看看她是不是有看到钟市长离开。钟夫人,您要不要先回去照顾一下钟小姐呢?说不定钟市长也是回家去看钟小姐了。毕竟那样的事情,可不是谁都做的出来的。”说完,对着季芳蓉又是古怪的一笑,拿起话筒直接无视季芳蓉,拨打着电话,那边电话接起,“喂,小郁,我啊,萌萌,你昨天晚班时有看到钟市长离开么?现在人钟夫人说钟市长不在病房呢。没有?哦,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抬头,对着季芳蓉说道:“钟夫人,晚班的护士也没见着钟市长离开……”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季芳蓉此刻根本就一点也不关心钟明辉的事,倒是十分在意着护士刚才说的那话。
什么叫,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来的?而且还和灵灵有关。
倏的,季芳蓉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前天那个莫名的电话,还有那段有关钟灵的视频。
莫非是那男人真的把灵灵的视频给放上了网?
护士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季芳蓉一个快速的又折回了病房,拿起手机,拨打着钟灵的手机。
此刻,钟灵正躺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地板上胡乱的丢着几颗药,不知道是什么药。
钟灵则是趴睡在床上,睡衣撩至大腿以上,露出一大片的春光。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钟灵本不想去理会的。但是铃声很有耐心的一直响着,大有一副不接电话,不挂机的意思。
钟灵很不耐麻的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直接往地上摔了过去,手机四分五裂。
终于清静了,钟灵将身上的很碍事的睡衣一脱,光着身子继续睡觉。
客厅里的座机再度响起,钟灵愤愤的拿过枕头,往头上一压,继续睡觉。然,铃声一直不断的响着,吵的她睡不着觉。
怒气冲冲的起床,顾不得这会她身上除了一条三条裤之外,根本没穿任何衣服,开门直接往客厅而去。拿起话筒,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愤愤的说道:“都死光了,别再打来了!”说完,“啪”直接挂了电话,很顺手的扯掉了线,爬了爬自己的头发,进房,继续睡觉。
终于,再也没有吵到她睡觉了。
该死的,讨厌的电话。诅咒打电话吵到她美梦的那个人不得好死,是个女人被切胸,是个男人没那活儿。
话说钟灵为什么会这么恨打电话吵到她的这个人呢?
因为人家正做着美梦来着。梦里,她终于凭着自己的努力,让亓司臬甩掉了游小湖那个讨厌的女人了。而她此刻亓司臬正抱着她来着。
这么美妙的一件事,却是被一个电话给搅黄了。钟灵能不恨那个打电话的人么!
所以说,这人真当是走火入魔了。
病房里,季芳蓉木楞楞的看着自己的手机,钟灵的话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回响着:都死了,别再打来了!
十秒钟后,季芳蓉才回过神来,换下自己的衣服,快速的出医院,不是去找钟明辉,而是回家找钟灵。
她必须找钟灵问清楚,到底她和那视频里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和人去开房。
为什么,她一个好好的女儿,却是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陵园……
亓安惠的墓前……
钟明辉半跪半坐着,一脸的内疚与自嘲。
钟明辉已经在亓安惠的墓前整整一个晚上了。他是在昨天半夜十一二点的时候,从医院出来的。很幸运,脑充血,却是没有中风。只是微微的有些行动迟缓而已。
这两天虽然是昏迷的,但是季芳蓉说在他身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是有眼无珠,才会把个贱人当宝。放着一个好好的家不要,放着老婆儿子不要,和外面的女人搞上。如今一顶大绿帽让他整整戴了二十年,他却以为自己捡到了宝。
钟明辉不是打车,也不是坐车来的,而是用自己的双腿徒步到陵园的。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走到了亓安惠的墓前。
一至亓安惠墓前,钟明辉哭了,他哭自己的有眼无珠。他现在有此下场全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人,也不得天。如果当初,他能抵制诱惑,那么现在的他还是一家三口,有儿有孙。可是现在,他有什么?
自己的儿子对他恨之入骨,甚至不再认他这个父亲。深爱他的女人因为他而死,孙子也不认他这个爷爷。
一直以为,至少还有一个女儿,一个懂事的女儿,却到头连,他帮别人养了二十年的女儿。
他这算是什么?
活生生的一只绿王八!
此刻的钟明辉似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原本只是略有白发的他,此刻却是头发白了一半,脸上一片的沧桑与孤寂。
右手微颤的伸向亓安惠的照片,老泪纵横:“对不起啊,安惠。我会有今天全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一定不再犯当年的错,我一定守着我们的家,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只是,却是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儿子不认我,孙子不认我,都是我自作自受。只是你太傻,为了我这么一个不负责任又负心的男人,结束自己的生命,值得吗?如果你现在还在,多好。儿子一定很孝顺你,孙子也一定很孝顺你。只是你却走的这么早。小湖是个好孩子,虽然我只见过她几次,但是我相信儿子的眼光,一定像你,不会像我。你这一生最大的错便是遇到我,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走的这么早。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和儿子。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我犯下的错。安惠啊,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儿子不再恨我?才能让孙子认我这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