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菜场里买菜的人还是挺多的,好些人都是五点半下了班后才来买菜的。
初七直朝卖生鸭的地方而去。
在笼子里很熟练的挑了一只老鸭,挑的那质量直让老板愣舌。最好的一只鸭就这样被她给挑走了,是她走运还是她真的很会挑?
“姑娘,这鸭在帮你杀了脱毛吗?”老板一边称着那老鸭一边问着初七。
初七踮脚,往里张望着,“你们这是用什么脱毛的?柏油吗?要是柏油,我自己拿回去脱。”
老板一指边上的一口大锅,里面盛着一大锅的水,下面是一个电炉:“姑娘,你看到没?用沸水脱毛的。柏油脱毛,那鸭能吃的?放心吧,我们这是纯天然的清水,不加任何药水的。杀鸭洗鸭再加脱毛,多加两块钱。”
初七本想自己拿只生鸭回去自己杀,自己脱毛的,可是一想这都快六点了,她一个有也没弄。再一踮脚往老板指的那锅里仔细一看,确实是一大锅的清水,边上放着一只用来放鸭脱毛的水桶,于是便对着老板说道:“那就帮我杀了再给脱了。老板,你帮忙快点呗,我得赶回去烧晚饭呢。”
“行,行。十分钟帮你搞定。”老板乐呵呵的说道:“要不你先去买其他的菜,等会过来拿吧。”
“不用了,我等着吧。”初七笑道,现在的商人,那什么事都说不准的,指不定,她一走开,他就把她这洗蹦乱跳的生鸭给换成其他不怎么滴鸭子了,所以还是自己看着他们做事放心。
老板很熟练的抹鸭脖子,放血,脱毛,剖肚,正欲把里面的内脏都往一旁扔去的时候,初七赶紧说道:“别呀,老板,那个别帮我扔了,你帮我拿个袋子装子,我自己回家洗去。”
老板抬头看一眼初七,心里却想着,这丫头片子有够精明的。这鸭肚子里其他的内脏不值钱,可是那鸭肫可是和整鸭差不多的价格来着的。虽然说一只鸭了就一个,不过积少成多,十只鸭子的鸭肫也就差不多斤把了。
哎,不过没办法,人家说自己要拿回付出的,那也只能给她的,本来就是她的嘛。
于是拿了只小袋子,将那些内脏都往里一装。
老板说十分钟,就十分钟搞定了,而且那毛还是脱的干干净净的,本来嘛,老鸭脱毛也方便的。
初七拿过鸭子,又去买了些其他的蔬菜。仅用了十多分钟,便两手提着好几个袋子朝着尹天照那房子所在的社区而去。
初七借住的那几天,为了方便她的进出,尹天照给了她家里的钥匙。后来初七找到工作搬去宿舍后,有将钥匙还给尹天照来着,不过尹天照说放她那。初七还打趣的问道,那会不会不方便来着?万一哪天我一心血来潮,开门进来,看到不该看的画面,那多不好来着?
尹天照直接一巴掌给扣初七后脑勺了。
这是一处比较偏老旧的小区,小区里所有的楼层基本都只有五六层高的,房子的外观也有些阵旧了,估计起码也得有个三四十年的寿龄了。
尹天照的房子有三楼,初七用自己留着的那把钥匙开门进去。屋子不是很大,也就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五六十个平方的样子。
房子没怎么装修过,依旧是以前那老旧的样子,进客厅摆着的是一个液晶电视,一张方桌,两条凳子。两个房间,一个稍大点,一个稍小点,尹天照住在那稍大点的房间里,小点的那房间一直空着,也就前段日子,初七借住的时候住过几晚。
尹天照的房间东西也很简陋,一张一米五的棕板床,一张办公桌,桌上摆着一台手提。办公桌边上靠墙摆的是一张沙发,沙发对面靠墙摆着一个书柜,放了满满的一整柜书。不过最多的还是有关刑侦之类的书。
初七在厨房里忙活着,电饭锅里,正煮着饭,一个灶上正炖着老鸭笋干。夏天,适合吃老鸭,清凉,不似老母鸡上火。
洗了其他的菜,饭和老鸭也没这么快,看看手表,六点五十。初七转身进洗手间,洗手间的衣娄里,尹天照换下来的衣服还放着,估计着肯定是没时间洗。
初七弯腰,在桶里放水,再将衣娄里衣服一件一件拿起,每个口袋都掏一下,确定口袋里没有东西放着后,弯身,洗衣。
尹天照掏出钥匙开门进屋的时候,才发现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厨房里的灯也是亮着的,而且煤气灶上还煮着东西。似乎洗手间里还传着水声。尹天照微微的蹙了下眉头,蹙眉之后将钥匙往桌上一放,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初七,你在里面?”
除了初七,没有第三个人有他家里的钥匙,就连亓司臬和米景御也不曾有。所以,尹天照很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是初七,再说了,厨房里还开着火,洗好的菜还放在流理台上。
洗手间传来初七的声音,伴着水声:“天照哥,你回来了,我在洗衣服。”
尹天照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正弯腰洗着他衣服的初七,心中流过一阵暧流。除了已过世的母亲之外,初七是第二个给他洗衣服的女人。他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下班回家,家里的灯是亮着的,厨房里正烧着饭菜,有一个女人在为他洗着衣服。
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温暖的,甜蜜的,更有一种浓浓的幸福围绕着他的全身。
“你再稍一下,我把这衣服清洗了,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吃了。”初七一边清着衣服,一边看着站在门口处的尹天照,很自然的说道。并没有觉的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好似他们本就是一家人,洗衣做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