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想过,爹地的心里有着别的女人。刚才在房门外听着妈咪的控诉,他还在想,一定又是妈咪八点档狗血剧看多了,又在发挥她那超有想像力的天马行空了。他还很有爱心的为长官爹地撒上一把同情泪,遇上他妈咪这样神经大条又感情迟钝还超喜欢天马行空的女人,岂是一个悲字说的清楚的!所以,他一定是选择站在长官爹地那一旁的。
但是,宝贝没想到,这一次却是妈咪对的。如果不是长官爹地就那样一声不坑的开门关门走了,他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事实的。哪怕是说两个字:没有!他也选择相信威武的长官爹地。然而,长官爹地却是什么也没说,那也就是说默认了。
宝贝很伤心,不是一般的伤心,是很伤心很伤心。爹地不止伤到了妈咪的心,也伤到了他的心。
宝贝粉嫩的小手揉了下游小姐耳际的碎发,一脸老成的说道:“妈咪,不难过,你有宝贝。宝贝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宝贝……”游小姐很是欣慰的将自己的下巴往宝贝那小小的肩膀上一搁。
她有宝贝就够了,心碎了,她慢慢来疗养,还好伤的不是很深,凭着她游小湖那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强大精神,她一定可以复原的。
楼上
亓司臬孤身站在客厅里,高大的身躯此时却是显的如此的苍凉孤寂。
暗淡的双眸环视着这里的一切,熟悉却又陌生。
这里,有着他曾经的快乐,却也有着他最难忘的一幕。
十三岁的他,亲眼目睹着他最亲最爱的母亲,躺在血泊里,在他的怀里既不舍又无奈的闭上双眸,闭眼之前,她只说了一句话:妈妈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最对不起的也是你。不要铺张,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走。
那一刻,他没有流泪,也没有哭泣,只是紧紧的抱着亓安惠的尸体,不愿放手。
十九年了,自亓安惠出事后,这是他第二次回来。两次都是和他们母子有关,上一次初见宝贝,见到宝贝的第一眼,他便认定,宝贝是他的儿子。却是没想到,他与他们竟然是楼上楼下。
如果,这些年来,他曾回来过这里,是不是有可能,他早就知道他们母子的存在?然而,他却没有。这里是他内心深处的伤痛,也是他的不可触及的伤痛。
那一年,他知道母亲承受了多大的伤痛,如果不是到了绝望的边缘,母亲不会走上那条路,不也抛下他不管。
他不知道,母亲出事前,是不是和他们遇到过,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对母亲做了什么。但是他肯定,母亲的出事一定与他们有关。不然,母亲不会这么绝望的走上不归路。
呵呵!亓司臬冷笑。环视着屋内的一切,以往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如电影一样的放映着。
就在刚才,游游说出那番话后,他本可以很清楚的告诉她,他的心里没有别的女人,那个女人不是别的女人,而是他最亲最爱最敬的母亲。但是,他却说不出口。
原来,他也不过只是驼鸟一只。他选择逃避,选择退缩,却不敢和她说清楚。
桌子上,那张被剪了一人,仅剩他与亓安惠的照片依旧摆着,照片上亓安惠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慈爱温暧,就好似三月的阳光一般,不刺眼,温煦无比。
伸手拿起相框,拇指抚去琉璃相框上的灰尘,轻声呢喃:“妈,你说儿子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逃避?好不容易有个女人给了你家的感觉,为什么你要逃避?亓司臬,你做事问心无愧,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什么你要这么没出息的逃避?你就应该和她说清楚。
她会这么对你大吼,表示她心里有意你,所以,你更应该和她说清楚。不然,你不止失去她,就连宝贝也会失去。
一道声音在亓司臬的脑海里响起。
倏的!亓司臬似是突然之间开窍了一般。放下手中的照片,一个快速的转身,朝门而去。
照片里,亓安惠的笑容依旧,正对着亓司臬出去的大门,就好似十分赞同亓司臬的做法一样,笑的是那样的暧人心房。
楼下
游小姐与宝贝,母子二人盘腿坐在沙发上,一人手里捧着一杯鲜榨的橙汁,沙发前的矮几上摆着游小姐的手提,手提里,此刻正播放着被游小姐定义为舒缓心情的良片……《东成西就》。
宝贝很有孝心的陪着游小姐一起舒缓心情。
电影此刻正播到:张曼玉演的国师,梁朝伟演的皇后表哥,叶玉聊演的皇后,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鼓,相互敲打着。虽然,各自都会因为对方的敲鼓而让肚子里的蛊虫咬自己的肚子痛的弯腰咧嘴,可是却是谁也不肯让谁。
看着那三人的样子,宝贝笑的捧着杯子倒在了游小姐的怀里。
“妈咪,这算不算是典型的自相残杀咩?”宝贝仰躺在游小姐的怀里,扑闪扑闪的双眸望着游小姐,粉嫩的小脚丫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沙发扶椅,笑的一颤一颤,就差没将杯子里的鲜橙汁能抖出来了。
游小姐双眸直盯在电脑屏幕上,一手握着杯子,另一手接过宝贝手里的杯子,放在面前的矮几,宝贝这样子不行啊,万一笑的把杯子里的橙汁都倒她身上怎么办咩?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也还是接过宝贝手中的杯子更为妥当。
而后,游小姐很母爱泛滥的拍了拍宝贝那粉嫩的脸颊,很淡定的说道:“宝贝,其实你可以理解为死道友不死贫道。我觉的这个更适合他们现在这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