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乱世,民生载道,哀怨四起,好似魔障,想问一问那佛祖在什么地方呢?”
“世道本就无常,佛祖都有涅磐的时候,何况普天苍生呢。”敬言见老者似乎有冒犯的意思便直言说道。
“此言差矣。”老者慢慢的说道,“佛魔本就于一念之间,佛为静世,魔为乱世,静乱两者互为一体,前者说凡事皆为因果,后者说一切皆源于我。你认为呢呢?”
那敬行,一时沉闷了下来,听那老者所说的话,想起过往的事情,“是啊,自幼家破人亡,现在又生魔变,为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也许只有魔知道这一切吧。那佛在什么地方呢,那魔又在什么地方呢,也分三十二法相吗,也在西天极乐吗?l”
“老哥,你在想什么啊?”敬言摇了摇老哥。
“老弟,也许我们都错了,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敬言略带着几分不解。
“花开花落看似无常,花瓣翻转映含两面,此面即佛,彼面即魔,你我皆为佛魔间!”敬行感慨的说道。
“呵呵,老弟,你总算悟了此理。”老者颔首,继续言谈道,“唉,家业虽是富庶,但总是缺位做主的人。”
“前辈你不就是个做主的人吗?”敬言奇怪的问向老者。
“我,唉。。已快是入土的人了,谈什么掌事之人呢。”说着便提袖向眼部拭去,“无奈家中唯有两个女儿最让我不放心啊。”
敬行敬言二人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但见那老者继续说道:“适才在楼阁见二位小生路过,背阔胸厚,眼含定睛,实为贵格中人。若你们不嫌老朽家中两位小女,便做那登门女婿可好啊。老朽家业虽不及那皇帝老儿裕民足国,但总也吃着不尽,锦衣玉食几辈子了,再就是两位小生本属贵人,等日后天下归于太平,重操老朽家中生意,岂不妙哉。”
敬行稍适心动的说道:“事本不错却不知两位令爱对我和家弟。。?”
“唉,小生且等放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老哥,你在想什么啊,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吗?”敬言责怪道。
“目的,什么目的,呵呵”只见那敬行好生奇怪,“老弟,如果我们坐拥这数百家珍,娶得那两位可人的姐妹俩,几世清闲,何须再拿自身性命博那等险事呢。”
敬言一时被这话给打懵了。
那敬行继续满怀欣喜的说道:“你可曾想,我们自幼时本是出自府邸,却不想过上了那晨钟暮鼓,日伴青灯的日子。现在得到了前辈赏识,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那老人上前拍了拍敬行的肩膀,“唉,可算是为爱女寻上这么一位好夫婿了。”
“唉,可惜家弟愚笨,不懂得权衡啊。”敬行好似一脸无奈,“前辈可要好生相劝啊!”
“来,这西湖的龙井也快冷了,喝下吧!”那华儿亲手端上那茶杯俯身向敬言递去。
“唉,老弟,喝了吧,就算你不愿在此颐养岁月,也不要负了这杯香茗啊。”
敬言接过那杯盏,躬身准备揭开那盖子,忽然将那七分满的茶水泼向老者。
那水顿时悬浮在老者身前,接着再齐刷刷的落下。
“快走!”敬言说着便上前拉扯老哥,而敬行似乎深陷癔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呓语道:“你怎么那么无礼呢!”。
敬行被老弟拉着向苏堤狂奔而去,跑出数里那敬言回过头来望向那水榭,只见那水榭竟早已腐朽不堪,残败的落于湖岸边,而那孤山上温暖的楼阁已是一片死寂,任凭风雨吹打。
敬言深深的感到不妙,一路拉着老哥在堤岸上狂奔。
岸边的柳絮好似中了魔怔般,不像刚才随意静摆而是狂乱的飞舞,敬言用力捏住老哥的虎口想让他醒过来。
忽的听闻那身后的石堤一层一层断落于湖底,身边的风雨也越来越强烈,盖有将两人刮落西湖的劲势。柳絮好似触须立刻向两人飞伸而去,敬言持火咒逼退了那些触须。
岸边数里处不时的闪现出一座或数座相连的水榭,水榭中依如先前挂明灯、置石凳、摆茶具,一青衣女子立于亭内俯身向一位老人奉茶。
“旅途困顿,何须急步匆匆,在此品茗,闲浮人生不是挺好吗?”只听那老者的声音不时的传来。
“尔等妖魔,竟敢乱了我哥心智,还不现出真身!”敬言怒言道。
“不是我乱了你哥的心智,是你哥心猿意马,我只是用这西湖的龙井茶作了个引子罢了。”
“轰!”的一声,只见前方的石桥被震断,后方断落的石堤也渐次的逼近,那敬言竭尽全力的想要让老哥清醒过来,又搭手于人中处,却不见老哥有丝毫的好转,双目空茫。
敬言见前后已被断了退路只好取出神风毯,扶住敬行念咒飞身于湖面上。
二人乘毯贴着湖面向那小瀛洲的方向飞去。
那湖面忽然耸立出一面水墙,挡住他的去路。神风毯立即转向,不想四个方向都有水墙前后耸立起来,直将二人给包围住。不时一面水墙像是珠帘般被拨开,一个老者缓缓从中间走来,依如先前身着对襟大袍,只是那锦绮换作了暗青色。
“敬言,你可知道我是谁吗?”那老朽直视而言。
“无论你是什么人也休想挡住我们的去路!”
“什么去路,难不成是三潭印月吗,呵呵?”只见那老者脱口说道。
“你究竟是何人!”敬言怒睁双眼。
“我还以为你已经识得老夫了,不过你识不识得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兄弟俩手中的宝物!”
“什么宝物!”
“还要我说出来吗,呵呵!”
难道是《天地劫》和《时空殁》吗,难不成昭觉寺已经。。难不成几位师傅已经。。想到那阿修罗神生性嗜杀,敬言已是不敢再往深处想,握紧了拳头。
“看吧,赐你富贵避乱于世间你不愿意,非得做这等招杀的事情!”那老者轻蔑的说道。
“那有怎么样!”只见二人乘毯奔空而去,那水墙上方立刻被一片幽冥般的火海给罩住,死死的将二人乘坐的神风毯困于斗室一般,根本没有空隙。
敬言扶着半昏迷的哥哥,心里竟一时不知所措!
那青衣老人逐渐的向敬言逼近,那泼绿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敬言,而敬言也好似被施了定身咒般。
老者不时便伸手握住敬行的颈项,“今日便先取了你哥哥项上的首级,看你交不交出经卷。”只见那老人身上的对襟大袍向上扬起,肩背上的青焰腾腾燃烧。
敬言挣脱般的怒吼道“敬行!!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