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1日,天气晴朗,热辣的太阳把阳光和炎热毫不吝啬的送给了潭隆市的所有人。不同阶层的人,选择避暑的方式也不同。躲在树荫下乘凉的,躲在房间里吹电扇的,他们都是穷人。穷人们避暑的方式是相近的,原则就是用最小的经济成本换取更大的凉爽程度。只是囿限于经济实力,这种“爽”的程度并不惬意。而富人们则不同了,可以平躺下座椅,躲在奔驰车里吹空调;可以在室温22度的办公室里跟小秘调着情;甚至可以直飞南半球直接进入秋季模式,来一场说走进走的旅行。没钱人的享受总是相似的,有钱人才能有不一样的活法。
对凌一席来说,如何利用优势,做一个有钱人,让他陷入了沉思。另一个困扰是,大学四年,该怎么过。应该说,普遍的大一新生在刚入学时,根本不会有这两个困扰,对他们来说,如何逃课、如何把妹、如何把魔兽世界的等级提高,才是首要考虑的。而凌一席不同,经历了事业的不顺利与爱情童话的破灭,他知道必须及早有个规划。一份仅供糊口的工作与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成为了他心里难以磨灭的两道疤痕,揭开伤口,他能感到他的心在滴血。
一上午的课,凌一席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反复思忖着该如何实现他的目标。在凌一席的记忆里,中国股市会在08年的11月、12月止跌企稳,大盘将从1664点涨到3000多点,连大盘都能接近涨上一倍,个股的涨幅势必更加精彩。我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来一个鲤鱼跃龙门的逆袭。想到这里,凌一席的内心多少有了些激动。那如何在两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赚得第一桶金来放进股市,成为了首要目标。
我们来做一个假设,时光飞逝到了2008年的11月,凌一席用手上的1万元买进了一个股票,一直持有到涨幅达到5倍时抛出。赚了5万。而如果在那时,凌一席的手上有10万元,涨幅也是达到5倍时抛出,那就是赚了50万。两者相差45万。所以,第一桶金的多少直接关系到凌一席的逆袭程度。
看着头发已经秃了的老师在讲台前唾沫横飞的讲着金融与财务自由,凌一席真想站起来,大声向老师提问,如何才能尽快实现财务自由。凌一席克制了内心的冲动,转而用手肘捅了捅认真听课的李盛书,“书呆子,你书读的多,你知道怎么来钱快?”
李盛书有点不满被打断了听课,敷衍道:“要么骗,要么抢,来钱最快了。”然后看也没看他,继续听课。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凌一席毕竟还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两年,见识也比一般的大学生丰富。马上联想到了短时间内赚钱的不二法门:捞偏门!
捞偏门,指的是游离在法律边缘,不被社会主流价值观认可的生财途径。“捞”,是一个动作,含义是弯个腰,就能捧起一大坨的钱。“偏门”,是个名词,相对于“正门”,放着正门不走,走旁门左道,是个不被认同的贬义词。结合“捞”和“偏门”两个字的含义,就能看出捞偏门的两大特点:来钱快,正人君子所不耻。
以前一直幻想自己穿越到若干年前,然后悄悄买上一张彩票,挥一挥衣袖,只带走五百万。妈蛋,简直是意淫。首先,你得知道当期开奖的彩票数字啊。再说了,谁那么吃饱了没事干,会记下一期期的中奖号码呢。凌一席当然十分渴望买双色球,大乐透中奖。可惜即使作为一个重生者,他也不知道中奖小球的号码,一样是两眼一抹黑,没辙。
凌一席懊恼自己没有数学天才般的记忆力,以至于作为一个重生者,还活得那么凄凉。如果世界上有一个重生者的团体,想必他们正在嘲笑我吧。
突然间,凌一席想到了赌博。作为一个狂热的足球爱好者,一个狂热的切尔西球迷,记忆里还是对切尔西的绝大部分比分记忆犹新的。如果一场一场的比分买对,那也是一笔绝对客观的收入。假设一场比赛,切尔西3:0战胜了对手,而这个比分的赔率为10,那就意味着在90分钟里,资金规模乘以十。而下一场2:2打平了另一支球队,赔率假设也为10的话,那就表示资金规模再乘以十。就算只投入1000元,通过两场比赛就能把资金翻到100000元。资金的滚雪球效应是很强大的,时间成本也显得低廉。
凌一席从小就深知,十赌九输,并且他也一直对赌博很排斥。在他那传统的思想观念里,赌博往往伴随着抽烟、嗜酒、毒品、家破人亡。所以他对赌博一向没好感。但似乎目前,也只能靠他记忆里的足球比分,来获取第一桶金了。也就是说,第一桶金的来源,必须通过赌博来完成。
其实凌一席的人生阅历还不足以明白一个道理。我们每一个人的人生旅途上,都无法与“赌博”绝缘。赌博,于你我的生活,都无孔不入。我们上学,在赌这个学校可以提供良好的教育;我们找工作,在赌这个公司良好的发展前景;我们选择配偶,在赌对方不会出轨、不会始乱终弃。只要是面对不确定的事物,必须进行选择,我们就开始了赌博。可以说,我们从一出生,就开始赌博,赌一段峥嵘岁月,博一个无憾人生。
凌一席下定决心,决定以赌球作为逆袭的突破口。同时还告诫自己,切不可因赌博而深陷其中。也希望自己在别的领域有所突破,不要浪费了来之不易的重生机会。想到这里,他才长舒一口气,心里的困扰才慢慢化开。
“喂,一席,下课了。”书呆子拍了拍他,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嗯?那么快就下课了?”“哎呀,你一整节课都在发呆,时间当然过得快啦。”“……”
“哎,季勤友,下班竞选班干部,你有兴趣不?”姜志涛问道。“我?想竞选班长吧。”季勤友一脸标准式的微笑,说道。凌一席在一旁听着,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一听到竞选班干部一词,心里起了波澜。
“当班长,我挺你。我准备竞选学习委员,不知道成不成。”姜志涛说。“我靠,准能成,我们小姜的读书成绩可不是盖的!”书呆子在一旁打起道。
“哎,凌一席,你打算竞选吗?”季勤友问。
凌一席的内心异常纠结,如同一万头草泥马在草原上奔跑,把尘土和草屑都扬起翻滚,搅得他不安宁。思忖片刻,凌一席抬起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坚定地说:
“我准备竞选。”
接着,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神情中,加上两个字:“班长。”
我要重新书写历史,改写季勤友当班长的事实,不管我与他关系有那么好,他实力有多强,我还是要试一试。我不会惧怕这样一个对手。凌一席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样的人,才是真男人。
而那一刻,凌一席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