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面具人拿着无殇刀站在杜家大院门前看着门前闪烁着火光的红灯笼,院内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站在门前可以看到庭院的大堂内摆放着一张圆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白衣面具抚摸着手里的无殇刀,他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鲜血了,他不喜欢见到鲜血,可是总有人逼着他出手,除夕夜本是团聚的日子,可他手中的刀却要将这间院子里的人送到黄泉去团聚,这让他心里背负着深深的负罪感。
“所有的罪孽就让我来替你背负吧”白衣面具人抽出无殇刀,刀刃泛着寒光,整个刀身脱离刀鞘的那一刻发出清脆的呼鸣,它在召唤,召唤一些人倒在它的锋刃之下,面具人将刀鞘轻轻的插在地面上,平整光滑的水泥地面快速的碎裂开来,刀鞘笔直的竖立在地面上,白衣面具人拿出手帕擦拭着刀身,一步步走进杜家大院。
深邃幽远的苍穹悬挂着一轮皎洁的残月,清冷的寒光丝毫掩盖不住人们过年时的热情,清冷的月光照射在白衣面具人的身上,修长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杜家大院的门厅里,昏黄的灯光将白衣面具人的身影合二为一,白衣面具人收起手帕仔细的将手帕叠好放在口袋里走进杜家大院。
白衣面具人步子刚刚迈进杜家大院,刚刚还是很平静祥和的杜家突然变得阴风阵阵,杀气弥漫着整个大院,阴冷的气息在满院子红灯笼的照耀下显得格格不入,白衣面具人看着整个院子里突变的气息心里很是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让柳天亲自来到杜家,因为眼前的形势可以肯定杜家中有人早就预料到今晚会有人来杜家找事,白衣面具人握住无殇刀一步步的走向庭院走进客厅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满桌子的饭菜。
白衣面具人坐在饭桌前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放在面具边嗅了嗅,毫不在意从后厅进来的几人,杜世宏看着坐在饭桌旁的白衣面具人笑了笑也坐在桌子旁端起一杯酒放在鼻尖嗅了嗅靠在座椅上看着坐在对面的白衣面具人,他从芹泽源浩那里得知今晚一定会有人来杜家,要自己早早坐好准备,并且现在芹泽源浩就在屋顶准备着,只要自己面前的面具人稍有动作芹泽源浩就会带人冲出来。
“除夕夜,来者皆是客,陈年杜康,不尝尝?”杜世宏微笑着看着白衣面具人对着他扬了扬酒杯将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抿了抿嘴唇满脸的满足感,白衣面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将无殇刀握在手中对着杜世宏摇了摇头。
“酒虽好,可要看和什么人共饮”白衣面具人语气温和却给人一种很是鄙夷的感觉,事实上他确实是在鄙夷杜世宏,他能感受到杜世宏心里明明有着很多的担忧和顾虑,可还是在自己面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并且邀请自己饮酒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存在的恐慌,这些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呵呵,不知阁下深夜到访所谓何事,不能揭开面具咱们坦然相待吗”杜世宏听到白衣面具人的话脸色微变旋即又微笑着丝毫没有恼怒之意,原先据芹泽源浩猜测今晚来人很有可能是无殇,可杜世宏出了内厅见到眼前一身白衣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时否定了芹泽源浩的猜测,他与眼前这个人可谓是有些交集。
“过年了,就是想给这个黑暗的院子增添点血色”白衣面具人声音中的沙哑让人听起来完全不像刚刚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与之前比起来现在的声音更像是来自修罗地狱的死神,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眼前白衣人散发出的气息与之前判若两人,杜世宏和秦峰以及在客厅的其他人都感受到了浓浓的死气,芹泽源浩和一群黑衣人在屋顶皱着眉头潜伏着,他们也感受到了下面散发出的死气,虽然死气若有若无,可是这种气息让芹泽源浩心里莫名的恐慌,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这次中国之旅不会这样的简单。
“替天行人道,小刀除奸邪,我就不明白为何阁下不去拜访青锋党,非要跟我这七分堂过不去呢”杜世宏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走向客厅的供奉太,将酒杯放在关二爷的供台上拿起三支香点燃插在香炉里对着关二爷拜了三拜转过身看着白衣面具人,他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刀从出现在花盘市就一直针对自己的七分堂,甚至连自己的没有都不放过,而且还放出言论要收了花盘市,并且扬言让詹天杰归顺小刀,而这个替天行道的小刀从了没有对青锋党做出什么举动。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凡事不能一蹴而就,总要有个顺序”白衣面具人听到杜世宏的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会对青锋党出手,再说自己跟小刀也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听到杜世宏谈及小刀时语气中的哀怨意味他觉得杜世宏一定是让柳天玩怕了,居然想借刀杀人,将小刀的矛头引向青锋党,这要是让柳天知道了估计会大笑三天三夜。
“阁下不要欺人太甚,我七分堂屹立百年不朽,又岂是阁下一个小小数十人的小刀队可以降伏的,阁下这般蛮不讲理未免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了吧”杜世宏看着白衣面具人脸上浮现着怒意,他确实很气愤,眼前的这人分明就是想要除掉自己的七分堂,不去主动招惹青锋党在杜世宏看来十之八九是畏惧青锋党背后几大家族的势力,想来这里欺侮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够忍下这口气。
“呵呵,杜先生想要讲理,当然可以讲理,既然要讲理的话麻烦让屋顶的朋友们都下来咱们也讲讲道理,怕是这寒风刺骨,屋顶的几位朋友也是吃不消吧”白衣面具人从座椅上站起身走向杜世宏,站在杜世宏的身旁看了一眼满脸错愕的杜世宏,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关二爷,三炷香缓缓地燃烧着,青烟徐徐上升,整个塑像看起来很是威严。
芹泽源浩听到屋内的声音心里很是震惊,他知道自己这些人的行踪早已经暴露在屋里那个白衣面具人的眼中,而白衣面具人现在才将自己和杜世宏的计谋道破显然刚刚一直是在戏耍自己这些人,让自己这些人呆在屋顶上白白受冻,想到这里芹泽源浩又恼又羞,纵身一跃跳下屋顶,随后身后的十几名黑衣人也跟着跳下屋顶,芹泽源浩站在屋檐下看着白衣面具人背对着自己面向关公的塑像一动不动。
芹泽源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十几名黑衣忍者点点头拔出自己的太刀握在手中,白衣面具人听着身后的声音伸手在眼前的三炷香上轻轻的扫了一下,三炷香齐齐熄灭,杜世宏看到三炷香断灭眼中瞬间充斥着怒火,双目赤红的看着身旁的白衣面具人,在供奉关公时让香熄灭不仅仅是犯了忌讳对关公不敬,更是让自己的七分堂在这一年没有好的结尾更是没有好的结局,白衣面具人熄灭三炷香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杜世宏。
“杜先生何必气恼,人活在世可不要将所有的事情寄托在一个塑像上,你这样的行为关二爷可不会照拂你,你的香和贡品他是不会享用的,又何必摆来打扰他老人家的神灵”白衣面具人呵呵的笑了一声身子一晃只见整个客厅内闪过层层白色残影,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芹泽源浩等人皆是一惊紧接着本能的快速的将自己的身子隐入黑暗静待事态的发展,可惜的是整个黑漆漆的客厅没有丝毫的异动。
整个客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的声响,芹泽源浩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湿润,摸着自己脸上的虚寒暗骂自己愚蠢,居然被对手的这一举动打得措手不及失了方寸,身后在自己的后背摸了摸,芹泽源浩感觉自己手上黏糊糊的,放在鼻尖嗅了嗅芹泽源浩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脸色苍白,这时客厅突然变得灯火通明,芹泽源浩看到客厅的景象突然感觉天地都在旋转,满眼的全是血红色。
杜世宏和秦峰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身上全是鲜血,十几名黑衣忍者以及隐藏在暗处的上百名七分堂成员全部被人一击致命临死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杜世宏转身看着眼前静静矗立着的关公塑像,塑像前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杜世宏呆呆的看着匕首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旋即转过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酒菜,他突然想到白衣面具人的一句话,过年了,他要为自己的院子增添一些血色,现在他做到了,整个院子到处都是鲜血。
芹泽源浩站在屋檐下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十几名忍者,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为什么自己一点点动静都没有觉察到,芹泽源浩觉得自己这次来到中国已经见识到了两个完全可以抹杀自己的人,一个就是青锋党的客卿无殇,另一个就是刚刚的白衣面具人,他回想起自己临来时父亲叮嘱自己话,才觉得自己的这次历练到底有多么可怕,他父亲告诉自己华夏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华夏古武更是深不可测,变化无穷,自己本是不以为然,如今看来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眼前的这一切就是一个血淋林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