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明显在发颤的婢女,心里顿时生出了然,原来是头脑发热之举,就说嘛,哪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口,什么叫祸从口出,这两丫头就是!估计待会儿就是裕王爷对她们的处罚了,没来由的心里生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视线也偷偷瞟向了裕王。
“有趣!有趣!”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楚璇璞竟然没有发怒,反而连道有趣,一双似会发光的乌黑眼睛含笑打量着两个婢女,直看得两个婢女快吓晕的当口,方才开口说道,“两位佳人是要时刻守在睿王府门口恭迎本王吗?”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两个婢女更是在一瞬间爆红了双颊,像两颗红苹果一样羞答答地垂下。
沐心冉一挑眉,看着笑意盈盈的楚璇璞,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的他,配上俊俏的脸蛋,很是吸引人,难怪能深受太皇太后喜爱,不过能够肆意妄为至此,也要一颗聪明过人的脑袋才行,不然就凭着他的身份地位,早被人害死不知多少回了。
世人皆道西楚四王爷能够任意妄为,不拘礼法全是仗着太皇太后的宠爱,殊不知在这副俊俏的外表下,隐藏着不输他人的睿智。
沐心冉眉尾轻扬,声音幽幽:“裕王爷莫不是调戏姑娘调戏到我睿王府来了?”
“岂敢岂敢!”楚璇璞挥了挥手,心知不说来此之意,怕是明天从睿王府传出去的风声就是他裕王到睿王府调戏婢女了,“本王在街上听闻三嫂派人大肆搜查民宅,故来此一探究竟。”
“你的好奇心倒是很强,怎么?你也认为本宫滥用职权,私闯民宅吗?”
“哈哈哈!本王岂敢误会三嫂,这不,本王顶着炎炎夏日,徒步赶来睿王府,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三嫂的清白啊。”
“呵!你倒是会耍嘴皮子。”沐冉心被他一番夸张的连说带表演的样子逗乐,面色稍缓,指了指依然跪在地上的王喜等人,“就是这几个老家伙,私吞王府家财,弄得睿王府连件好点的摆设都没有,本宫这不是心疼王爷吗?所以只好从哪里消失从哪里取回了,物归原主,那是天经地义吧?”
“什么?这些狗奴才竟然敢欺负到三哥头上?”楚璇璞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裕王爷,误会啊,都是误会……奴才们哪敢欺负睿王爷,他是我们的主子,侍奉还来不及又怎敢欺凌?”王喜三人连忙矢口否认。
“王妃,老奴把三人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楚璇璞抢先一步问道。
“裕王爷,您怎么在这里?”杜如海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跪下拜到,“老奴叩见裕王。”
“起来起来!本王问你只是什么?”
“只是东西太多,搬不进来,都在院子里呢!”
“太多?呵,难不成杜管家是把下人整个家都搬过来了?”楚璇璞轻笑一声,打趣着问。
“出去看看。”沐心冉眸光一闪,起身先走出去。
王喜三人听了杜如海的话,早就心急火燎的,担心他真如楚璇璞所说把他们家都搬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地跑出大门。
外面的院子还躺着一地的家丁婢女,个个背上血肉模糊,惨不忍堵,血腥味弥漫过来,走出来的下人不由得掩嘴干呕,侧目不敢直视,估计见了这一幕,胆小的以后天天都要做恶梦了。
奉命执法的侍卫则两眼痴呆地望着某个地方——
隔着院子,是一个个木箱子,现在盖子全打开着,里面的珠宝金银能亮瞎奴才的狗眼。
王喜三人的视线集中在了上面,眼前忽的一黑,似天塌下来了一般。
杜管家怎么知道他们的密室在哪里?天哪!这些可都是他们藏起来的养老本啊!要是连这些都没了,他们剩下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嘶!这……这些都是从他们三家里搜出来的?”楚璇璞倒抽一口凉气,指着王喜等人问杜如海,脸上的惊诧怎么都掩饰不住。
“正是。”杜如海回答楚璇璞的问题,同时也是在向沐心冉交代。
“水先生去算算,看这些共值多少钱。”沐心冉眸底不再平静,这么多钱,少说也几十万两吧,凭着这些本钱,以她之能,还怕赚不到更多的钱吗?
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兜里塞满金子,沐心冉的心便呯呯地飞快跳动起来,那种久违的熟悉感觉终于回来了!
众人震惊于那些财宝,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就连站在她身边的楚璇璞都没有发现。
眯眼望着那些金灿灿的宝贝,沐心冉努力平稳住心绪,冷光扫向王喜三人,“你们还有何话说?”
比方才冰冷十倍的视线直接戳在三人脸上,似乎要把他们冰冻了一般。
拿回那么多的财富,沐心冉高兴之余,怒火更甚,藏在几人家中的金银珠宝便如此之多,不知他们这十年来又挥霍了多少!还有那群奴才,中饱私囊,不晓得又顺走了多少宝贝,而这些都是王府的东西,也就是她沐心冉的钱!
敢动她沐心冉的钱,她就动他们的根,顺走的钱都要给她一分不少的吐出来!
钱贵阴沉着脸,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王喜眼色阴霾,紧绷着脸没有回话。
赵生双目赤红,心疼地瞅着那些暴露在阳光底下的宝贝,纠结的浓眉倒竖着,雷霆般的大嗓门张口就喷:“就算我们拿了又怎么样?那是我们应得的!没有我们的卖命,你王府一个铜板也别想分到!”
沐心冉轻笑一声,黑眸流光溢彩,璀璨方华,布满紫色斑纹的脸颊在阳光下轻微抖动,说不出的妖冶邪魅。
“本宫还是第一次看到强盗抢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含笑的话让站在阳光底下的众人凭的冒出一层鸡皮疙瘩,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
楚璇璞合上因为惊愕而张大的嘴巴,回了她的话:“本王也是第一次看到做奴才的偷主子的东西偷得如此理所当然的,这睿王府还真是‘奇人’尽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