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面,火辣辣的痛感逐渐地减轻了。
云朵轻轻地咬住了下唇,动容地看着谢天阳拈了药盒,执住她的手臂细心温柔地替她抹药。他们两个人回了房间,谢天阳把她的外裳脱了下来,她只穿着贴身的小衣,而他骨节清晰的手指,就在她倮露出来的手臂上面游移。
她后怕地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把脸埋进他的衣物之中。
她不能够想像假若误会没有说清楚,他生气不理睬她会是怎样的情形。
魏氏怎么可以这样泼脏水诬陷她?即使只是回想起来,都让她觉得无地自容,心头塞满了伤心和难过。
“很痛吗?”
谢天阳站在了炕边,被云朵伸手抱住。
她把脸埋在他的衣物之中,身子仍然在微微地颤栗着。
因为不想跟魏氏闹得太僵了,所以他在湖心亭中,才没有向她追究。
但是带着云朵回到了竹院,在灯光下看清楚了她身上的伤痕,他有冲动立即就奔到梅院去,把她所负的痛楚全部都还回去。他更多地顾及的是他的伯父的感受,但是在这座将军府之中,事情早晚要被他知晓。
而云朵在村子里面长到这么大,只怕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不堪的场面。
“大哥,我不痛了。”
云朵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身上的不过是皮肉的伤口,抹完药膏或许明天就会好起来了。
“如果有不舒服就说出来,我替你把陆大夫请过来。”
“真的不用了。”
云朵赶紧开口阻止他。
如此小伤不需要惊动大夫,更何况陆大夫是大忙人,能够抽出空闲过来替她把脉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把方才在湖心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大哥吧。”
谢天阳在云朵的身边坐下来,手臂圈住了她柔弱的双肩。
“我跟大哥一起出了竹院,自己在府中散步,渐渐地走近了湖心亭,正好看到小叔坐在里面喝酒,于是我便走了过去。小叔大概是喝了很多酒,身上都是酒味,桌上的酒瓶也空掉了。”
“他无缘无故为何会喝那么多酒?”
谢天阳的眉心拧结了起来。
他的堂弟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独自跑到湖边去喝酒,假若是跌进水中就麻烦了,所以云朵走近过去看视他,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小叔今天是不是又被伯父责骂了?”
云朵不是滋味地摇头,“他带着酒意几乎都要认不出我了,伤心地对我说怎么不骂他,骂他半点用处也没有,骂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壁。”
“伯父希望他成材,或许是太过严厉了。”
谢天阳带着叹息地开口。
他的伯父望子成龙,但是谢天澜的性格尖锐敏感,把那些斥责的说话都放在了心里面发酵,他们父子的关系就是这样越闹越僵。
“大哥,让我向伯父求情好不好?”
云朵抬起了头请求地看着谢天阳。
他曾经代谢天澜求过情,他的伯父也尝试着改变对儿子的态度,给了谢天澜机会去改进,甚至还带着他到边关去打仗。但是谢天澜却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他独自弃大队人马而行,重新再触怒了自己的父亲。
不忍心看着谢天澜继续这样下去,她真的很希望可以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