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不顾医生的劝阻硬是办理了出院手续,医生看我态度坚决就给我说了些注意事项也就没多说了。我出院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中午去以蓝的公司找她。我记得雅沫告诉过我,出院了要跟她说一下,还说要请我吃饭,我当然不是惦记这顿饭,而且中午估计也不能跟她一起吃饭,她说的她没去学校,所以我直接打了电话过去,一阵等待之后电话接通了,我喜笑颜开:“嘿,雅沫,我出院了,这几天人都睡酶了。”
雅沫:“嗯,不疼了吧。”
我:“也没多严重,已经好了。”
雅沫:“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才出来医院呢,就跟你打电话了。”
雅沫:“你有空么。?”
我:“怎么?”
雅沫:“就现在,有空么?”
我:“嗯,什么事?”
雅沫:“没什么,我在我家这边的凉亭里等你。有事跟你说。”
我:“阿,好的,我马上过来。等我十分钟。”
雅沫:“不急,我才刚下楼。”
我:“嗯。挂了,到了再说。”
刘铭住院的这两天事情全部都堆着,虽然看起来我们一点也不急,其实心里面还是很烦躁的,今天蚊子他们放假,他决定一个人去店里面做点事情,他说反正也没什么事做,还不如加班呢。
为了安全起见我坐的刘铭的车子过去,到了之后刘铭真切的说了句:“玩好。”然后绝尘而去,雅沫小脸通红,正是最冷的时节,我也冷得直跳脚,我朝自己的手心哈着热气,牙齿微微有点要打架的意思,我尽可能的放松,问她:“怎么了,雅沫?有什么事阿?”
雅沫指着旁边不远处的凳子说:“坐着说把.”我点头,我们坐过去,就像以前一样。
我笑嘻嘻的跟她说:“那天打电话你突然大叫一声,把我吓得不轻阿,不过没事就好。嘿嘿。”雅沫没有像平时一样跟着我笑,她好像有心事,我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温和的问:“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阿?告诉我!我是知心哥哥哟~”说着两手做猫爪状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
雅沫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可能不在这边读书了。”我停下晃动的手,怔怔的说:“为什么阿?”我心里的失落感和诧异的情绪蔓延开来,说话语气也不由得加重。
雅沫看着我,可是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却移开了眼睛,她说:“收假了就过去湖南那边,也有可能这几天就走。”语气里面透露出的满是无奈。
我很不解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心里很慌乱。我抱着侥幸的心理问她:“可以不去吗?去那边干什么?”雅沫没有当即回答我,沉默好一会儿她说:“那边读书环境好阿。”这个借口太过于明显,我很不甘,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来挽留。
相处这么久,雅沫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很高了,如果突然空缺这么一块的话,我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或者说我根本不愿意去想那种感觉,保护了自己那么久,就是害怕遭遇到类似的事情而难过。没想到还是遇上了。雅沫跟我说得这么委婉,我连逼问的勇气都没有。
我打着寒颤,说不出话,周围很安静,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鼻息。这样的气氛很不对劲,良久,我说:“那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很多了。”
雅沫笑着低头,我感觉那是苦笑,她说:“嗯,很难得了。”
我深吸一口气:“那以后电话可得经常联系着。”
雅沫突然愣住,侧过脸,眼神很黯淡,眼睛像是能说话一样,怪不得人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又是良久的沉默。
好一会儿,我终于开口:“不要这几天走吧,收假了走。”雅沫微微抬头,有那么一瞬,我看到她眼睛里面有那么一丝眷恋。但是只是一瞬,她说:“不知道,看情况吧。”这样的回答我没有料到,我默默的说:“噢。”
我不知道要怎么来表达我内心所想,我不想让雅沫走,可是却编造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要怎么办,心里莫名的慌乱。像是数万只蚂蚁在四处乱爬一般。
时间过的很慢,一分一秒都变得弥足珍贵,雅沫很淡然的说:“叫你来没什么事,就是说这个。”我心里一怔,这句话就好像逐客令一样,潜台词是:“你可以走了。”我听的出来,却不知道如何去辩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冷风肆虐,我轻声说:“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去送你。”雅沫猛的站起来。轻微摇头的说:“不用了,佟苏城,真的不用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我也站起来,很困惑的说:“为什么?”雅沫推开我,径直朝房间内走,边走边说:“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为什么。”
我木然的看着她离开,雅沫完全没有征兆的生气让我更加的慌乱。高跟鞋踩得地板蹬蹬作响,正如我的心跳。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我没有追上去,和以前一样,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追上去然后去质问她,我没那个权利。
刘铭来接我的时候看我一副惆怅的表情就知道肯定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了,他老是能知道我心情的好与坏,这让我一度的怀疑他跟我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我进车,他说:“外面冷吧?”我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心情失落导致智商也提不起来,我不想去猜测他要说什么,也不想听他说废话,我回答“嗯,有点冷。”
我希望用这样类似于“呵呵”的回答来达到让他闭嘴的目的,可是不得不说,他表达能力真的很好,他说:“心冷吧?”我没好气的说:“能不能好好开车?”刘铭没说话了,我也烦闷到了极致。
开到半路我让他调头,我回答刘铭的困惑,去打两局。打球的时候我一直充满杀气,好几次都把台球打出到桌子外面,刘铭说:“你他吗以为你还青春期阿?这么有精力?”我
尽量的宣泄情绪到台球上面,打急了根本就没按照规则来,乱打一通。老板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当然,我知道他不是担忧我,而是他的球杆。
刘铭笑呵呵的问我:“怎么了?啥事儿这么气阿?”我猛的打进一颗球回答他:“不知道怎么说。”刘铭接着打进一颗,跟我说:“早就跟你说了,没必要什么事都那么认真。”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也打进了最后一颗球,球杆甩在桌子上就出去了,老板看我的眼色明显不爽。估计在我走了之后得问候我家人。
离中午还早,我像学习如刘铭所说,不用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我想充实点的话就不会东想西想了,我决定跟他一起去加班,到了公司之后我们两个人拼命的找资料,做事情,前段时间本来公司已经步入正轨了,可是这几天又给耽搁了下来,而且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我跟刘铭一句闲话都没有扯,不停的工作,我是因为想要让自己更充实,除了烟酒以外,能让男人麻木的东西应该就剩下工作了。
想到中午的时候要去以蓝的公司,本来是很期待的,可是因为雅沫的事情搞得我很烦闷,只想有个什么事情能让我完全忘记掉不愉快的,突然想想,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能改掉遇到问题就想逃避的习惯,不禁送给自己一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