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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乾隆嘉庆之际诗学(1)

§§§第一节赵翼

赵翼(1727—1814),字云崧,亦作耘松,号瓯北。江苏阳湖人。雍正五年出生。“生三岁,日能识字数十。十二岁学为文,一日成七艺。人皆奇之。”(姚鼐《瓯北先生家传》)家境贫寒,有诗才。乾隆十五年,中举人,二十六年,会试中一甲第三名进士。三十一年,调任广西镇安知府。适清廷用兵缅甸,三十三年,派赵翼赴滇参赞军事,三十四年又调回镇安本任。三十五年,调任广州知府,三十六年擢贵州兵备道观察。时有诗作。三十七年,因广州谳狱旧事受弹劾,降一级调用。赵翼辞官归田。三十八年,回到阳湖。此后主要从事著书讲学活动,到老吟咏不辍。嘉庆十五年,赵翼八十四岁,有《五更不寐》诗云:“结习难消已作魔,梦回不觉续吟哦。鸡初鸣到鸡声歇,枕上诗功两刻多。”赵翼著有《皇朝武功纪盛》四卷、《廿二史札记》三十六卷、《陔余丛考》四十三卷、《簷曝杂记》六卷、《瓯北诗集》五十三卷、《瓯北诗话》十二卷等。

赵翼比袁枚小十一岁,彼此以诗相唱和,但晤面甚晚。乾隆四十四年正月,袁枚回杭州,赵翼也正在杭州。赵翼得悉,自是欣喜,携其《瓯北集》到陈庄湖楼拜访。这是他们首次相见。袁枚有诗《谢赵耘菘观察见访湖上,兼题其所著〈瓯北集〉》二首,句云:“愿见已经过半世,深谈争不到三更”,“交非同调情难密,官到残棋局可收。我倘渡江双桨便,定来瓯北捉闲鸥”。赵翼为其《瓯北集》向袁枚索序是后来的事情。袁枚一句“交非同调情难密”,引得赵翼颇费思量,袁枚究竟认为自己是不是同调?乾隆五十五年,袁枚七十六岁,因有相士预言其此岁考终,袁枚自作《生挽诗》索和,赵翼《子才到扬州预索挽诗戏和其韵意有未尽又增二首》有句云:“只愁老境谁同调,独立苍茫也断魂。”嘉庆二年,袁枚去世,赵翼非常悲痛。时人每称袁枚、蒋士铨、赵翼为三大家,蒋已于乾隆五十年去世。赵翼有《袁子才挽诗》二首句云:“三家旗鼓各相当,十载何堪两告亡。今日倚楼惟我在,他时传世究谁长?”“本非邢尹生相妒,纵到彭聃死亦殇。衰朽只悲同调尽,独搔白首览沧茫。”嘉庆十八年,赵翼去世。从很宽泛的意义上说,赵、袁可以说是同调。他们都有很高的天分,袁枚成进士早,赵翼科名高。赵翼亦颇自负,有诗说:“少年意气慕千秋,拟作人间第一流。”(《七十自述》)他们的创作倾向有接近之处,又都是辞官归田之人。但具体来看,又是有很大差异的:袁枚性情比较平和,赵翼则比较豪爽;袁诗清丽流畅,赵诗则慷慨放达;从诗学观念上,袁枚讲性灵,赵翼则主要讲气力、讲才气。算不算是同调,恐怕连他们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赵翼的诗学思想主要见于《瓯北诗话》。此书成于嘉庆七年,主要就唐宋李、杜、韩、白、苏、陆及金元好问、明高启、清吴伟业和查慎行诗进行评论。赵翼有《瓯北诗话小引》说:“少日阅唐宋以来诸家诗,不终卷,而己之才思涌出,遂不能息心凝虑,究极本领,不过如世之选家,略得大概而已。晚年无事,取诸家全集,再三展玩,始知其真才分、真境地;觉向之所见,犹仅十之二三也。”可见是其晚年深造成熟之见解。另外,赵翼在沈德潜《宋金三家诗选》上写有不少批语,《瓯北集》中有不少关于诗的议论,都可见其旨趣。

一重创新,崇气力,尚雄豪

赵翼推重创新。他说:“青莲一生本领,即在五十九首《古风》之第一首,开口便说:《大雅》不作,骚人斯起……是其眼光所注,早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盖自信其才分之高,趋向之正,是以起八代之衰,而以身任之,非徒大言欺人也。”(《瓯北诗话》卷一)他有诗论杜甫说:“呜呼浣花翁,在唐本别调。时当六朝后,举世炫丽藻。……惟公起扫除,天门一龙跳。骨力森开张,神勇郁雄骜。阳乌掩爝火,轰雷塞蚓窍。天壤此一途,疏凿曾未到。一开五丁峡,遂坦九轨道。”(《题陈东浦藩伯敦拙堂诗集》)“不创前未有,焉传后无穷。”(《读杜诗》)论韩愈说:“至昌黎时,李、杜已在前,纵极力变化,终不能再辟一径。惟少陵奇险处,尚有可推扩。故一眼觑定,欲从此辟山开道,自成一家。此昌黎注意所在也。”“自沈宋创为律诗后,诗格已无不备。至昌黎又斩新开辟,务为前人所未有。如《南山诗》内铺列春夏秋冬四时之景,《月蚀诗》内铺列东西南北四方之神,《谴疟鬼》诗内历数医师炙师诅师符师是也。又如《南山诗》连用数十‘或’字,《双鸟诗》连用‘不停两鸟鸣’四句,《杂诗》四首内一首连用五‘鸣’字,《赠别元十八》诗连用四‘何’字,皆有意出奇,另增一格。《答张彻》五律一首,自起至结,句句对偶,又全用拗体,转觉生峭。此则创体之最佳者。”“昌黎不但创格,又创句法。《路旁堠》云:‘千以高山遮,万以远水隔。’此创句之佳者。凡七言多上四字相连,而下三字足之。乃《送区宏》云‘落以斧引以缰徽’,又云‘子去矣时若发机’,《陆浑山火》云‘溺厥邑囚之昆仑’,则上三字相连,而下以四字足之。”(《瓯北诗话》卷三)论苏轼云:“以文为诗,自昌黎始;至东坡益大放厥词,别开生面,成一代之大观。”(《瓯北诗话》卷五)苏轼“虽不屑屑于句法、字法中别求新奇,而笔力所到,自成创格。如《百步洪》诗,‘有如兔走鹰隼落,骏马下注千丈坡。断弦离柱箭脱手,飞电过隙珠翻荷’。形容水流迅驶,连用七喻,实古所未有。又如《答章传道》云‘欲将驹过隙,坐待石穿溜’,《游径山》云‘肯将红尘脚,暂著白云履’,《泛舟城南》云‘能为无事饮,可作不夜归’,《孔毅父妻挽词》云‘那将有限身,长泻无穷’,《哭子遯》云‘仍将恩爱刀,割此衰老肠’,‘欲除苦海浪,先乾爱河水’,《送鲁元翰》云‘聊乘应舍筏,直溯无生源’……随笔所至,自成创句。……若《浚井》之‘上除青青芹,下洗凿凿石’,《白鹤新居凿井不得泉使工再凿》云‘丰我粲与醪,利汝椎与钻’,《和陈传道雪中观灯》云“未忍便倾浇别洒,且来同看照愁灯’,则又不泥一格矣。又《与赵景贶陈履常同过欧阳叔弼小斋》云:‘梦回闻剥啄,谁乎赵陈予。’句法之奇,自古未有,然老横莫有敢议其拙率者,可见其才大无所不可也。当时亦共骇此句。”(《瓯北诗话》卷五)

赵翼崇气力。他认为,李白的律诗“别有一种英爽之气,溢出行墨之外”,“青莲工于乐府,盖其才思横溢,无所发抒,辄借此以逞笔力”(《瓯北诗话》卷一)。杜甫“五律究以‘江山有巴蜀,栋宇自齐梁’一联为最,东西数千里,上下数百年,尽纳入两个虚字中,此何等神力!其次则‘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亦有气势,至《岳阳楼》之‘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古今无不推为绝唱。……又七律中‘五更鼓角悲声壮,三峡星河影动摇’,‘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亦是绝唱……则此数联亦不无可议,只以此等气魄从前未有……”(《瓯北诗话》卷二)。赵翼《宋金三家诗选》批语说苏轼《百步洪》“六七层譬喻,一气喷出”,《游径山》“笔力奔放”,《石鼓歌》“形容处沉着有力”。又说陆游《楼上醉书》“何等气力”,《余里遂抵雁翅浦》“有气势”,《夏夜大醉醒后有感》“笔力”,《醉后草书歌诗戏作》“笔力透纸背”,《芳华楼赏梅》“单行之句,力有万钧”。

在审美倾向上,赵翼尚雄豪。他常将气力和雄豪联系起来。他赞赏杜甫“其笔力之豪劲”(《瓯北诗话》卷一),认为韩愈“《石鼓歌》等杰作……磊落豪横”(《瓯北诗话》卷三)。《宋金三家诗选》批语说,苏轼《郭祥正家醉画竹石壁上郭作诗为谢且遗二古铜剑》“落想在天外,笔更爽挺,如剑铭不可逼视”,《栖贤三峡桥》“笔如百石弩”。又说陆游“笔气豪横”,其《九月十六日夜梦驻军河外,遣使投降诸城,赏而有作》“豪健雄丽,大笔如椽”,《长歌行》“兴酣落笔摇五岳”,《悲歌行》“五岳起方寸”,《书愤》“雄丽,是盛唐魄力”。

二讲锤炼,尚自然

创新,雄豪有气力,能自然畅达,赵翼最为欣赏。他说:“李青莲自是仙灵降生……诗之不可及处,在乎神识超迈。飘然而来,忽然而去,不屑屑于雕章琢句,亦不劳劳于镂心刻骨,自有天马行空、不可羁勒之势……不用力而触手生春,此仙与人之别也。”(《瓯北诗话》卷一)他认为韩愈“《石鼓歌》等杰作,何尝有一语奥涩,而磊落豪横,自然挫笼万有”(《瓯北诗话》卷三)。苏轼诗“如流水之行地”,“其妙处在乎心地空明,自然流出。一似全不着力,而自然沁入心脾,此其独绝也。今第就七言律论之:如‘天外黑风吹海立,浙东飞雨过江来’,‘人未放归江北路,天教看尽渐西山’,‘令严钟鼓三更月,野宿貔貅万灶烟’,‘弄风骄马跑空立,趁兔苍鹰掠地飞’,‘龙卷鱼虾并雨落,人随鸡犬上墙眠’,‘露布朝驰玉关塞,捷书夜报甘泉宫’……‘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官事无穷何日了,菊花有信不吾欺’,‘倦客再游今老矣,高僧一笑故依然’,‘门外想无千斛米,墓中知有百年人’,‘属纩家无十金产,过车巷哭六州民’,‘请看行路无从涕,尽是当年不忍欺’,‘江上秋风无限浪,枕中春梦不多时’,‘旧游似梦徒能说,迁客如僧岂有家’,‘醉眼有花书字大,老人无睡漏声长’,‘佐卿岂是归来鹤,次律宁非过去僧’,‘相与啮毡持汉节,何妨振履出商音’,‘当日无人送临贺,至今有庙祀潮州’,此数十联,乃是称心而出,不假雕饰,自然意味悠长;即使事处,亦随其意之所欲出,而无牵合之迹”。(《瓯北诗话》卷五)再如“‘时复中之徐邈圣,无多酌我次公狂’,‘休惊岁岁年年貌,且对朝朝暮暮人’,‘三过门间老病死,一弹指顷去来今’,‘岂意日斜庚子后,忽惊岁在戊辰年’,‘大木百围生远籁,朱弦三叹有遗音’,‘君特未知其趣耳,臣今时复一中之’,‘何人可复间季孟,与子不妨中圣贤’,‘岂意青州六从事,化为乌有一先生’,‘曲无和者应思郢,论少卑之且借秦’,‘多情白发三千丈,无用苍皮四十围’,‘前身自是卢行者,后学过呼韩退之’,‘信命不须歌去汝,适人未免叹犹吾’,此等诗虽非坡公蓄意之作,然自然凑泊,触手生春”(《瓯北诗话》卷五)。

创新,雄豪有气力,有时会有痕迹,甚至粗疏。赵翼认为,杜韩用力而不免痕迹,“至少陵之‘白摧朽骨龙虎死,黑入太阴雷雨垂’,昌黎之‘巨刃摩天扬’、‘乾坤摆礌硠’等句,实足惊心动魄;然全力搏兔之状,人皆见之”(《瓯北诗话》卷一)。粗疏须经锤炼,又不见锤炼之迹。苏轼“有研炼之极,而人不觉其炼者,如‘年来万事足,所欠惟一死’,‘饥来据空案,一字不堪煮’,‘周公与管蔡,恨不茅三间。人间无正味,美好出艰难’,‘剑米有危炊,毡针无稳坐’,‘舌音渐獠变,面汗尝骍羞’,‘云碓水自舂,松门风为关’,‘潜鳞有饥蛟,掉尾取渴虎’,此等句在他人虽千锤万杵,尚不能如此爽劲;而坡以挥洒出之,全不见用力之迹,所谓天才也”(《瓯北诗话》卷五)。但整体说来,赵翼认为,苏轼锤炼不够。他说:“坡诗放笔快意,一泻千里,不甚锻炼。”(《瓯北诗话》卷五)他曾比较苏、陆,认为陆胜于苏,陆重视锤炼是一个理由。他说:“东坡自黄州起用后,扬历中外,公私事冗,其诗多即席、即事、随手应付之作;且才捷而性不耐烦,故遣词或有率略,押韵亦有生硬。放翁则生平仕途,凡五佐郡、四奉祠,所处皆散地,读书之日多。……心闲则易触发,而妙绪纷来;时暇则易琢磨,而微疵尽去。此其诗之易工……”(《瓯北诗话》卷六)“或者以其平易近人,疑其少炼,抑知所谓炼者,不在乎奇险诘曲,惊人耳目,而在于言简意深,一语胜人千百,此真炼也。放翁工夫精到,出语自然老洁,他人数言不能了者,只用一二语了之。此其炼在句前,不在句下。观者并不见其炼之迹,乃真炼之至矣。试观唐以来古体诗,多有至千余言、四五百言者:放翁古诗,从未有至三百言以外,而浑灏流转,更觉沛然有余。非其炼之极功哉!至近体之刮垢磨光,字字稳惬,更无论矣。”(《瓯北诗话》卷六)《宋金三家诗选·陆放翁诗选》扉页赵翼评云:“其笔气豪横,才调富有,琢句必未经人道,使事则如自己出,晚年阅历益深,而理益透,明白为话,而百嚼不厌,此尤韩、苏所不及矣。”

三崇才气,尚才思,讲工夫

赵翼论诗重才。他经常说到的,首先是才气。才气有昂扬奋发的特点。赵翼认为,创新,需要才气;气力、雄豪,是才气的体现。他说李白“才气豪迈,全以神运”(《瓯北诗话》卷一),李杜“才气横恣”(《瓯北诗话》卷三)。他称韩愈“大才无所不办”(《瓯北诗话》卷三),也是有才气的意思。其《宋金三家诗选·苏东坡诗选》批语认为苏轼《正月廿日往歧亭,郡人潘古郭三人送余于女王城东禅庄院》诗“以才气胜”。他认为“高青丘诗才气超迈……如天半朱霞,映照下界,至今犹光景常新,则其天分不可及也”(《瓯北诗话》卷八),清初诗人查慎行“才气开展”(《瓯北诗话》卷八)。

赵翼又讲才思。才思偏于想象构思。他说:“李青莲自是仙灵降生……其才思横溢。”(《瓯北诗话》卷一)他认为,杜甫有“思力”(《瓯北诗话》卷二),“思力”就是“才思”。他认为苏轼“才思横溢,触处生春……天生健笔一枝”(《瓯北诗话》卷五);“放翁一代才,落笔见瑰异”(《偶得九首》),“古来作诗之多,莫过于放翁。……今合计诗及遗稿,实共一万多首……自非才思灵敏,何以得此?信古来诗人未有之奇也。”(《瓯北诗话》卷六)

赵翼所谓才气才思,和袁枚重天才很相近,但他强调努力和天赋的结合,又和袁枚有所不同。他说:“明李空同诸人,遂谓李太白全乎天才,杜子美全乎学力,此真耳食之论也!思力所到,即其才分所到,有不如是则不快者。此非性灵中本有是分际,而尽其量乎?出于性灵所固有,而全以学力胜乎?”(《瓯北诗话》卷二)赵翼认为,努力之所以能发挥作用,在于性灵中有此分际,这是袁枚不曾讲到的。

赵翼说:“诗之工拙,全在才气、心思、功夫上见。”(《瓯北诗话》卷十)工夫也是他所特别强调的,前面所讲到的锤炼,就是工夫。

四注重涉世

赵翼论诗,又注重涉世。他认为陆游胜于苏轼,也在于陆涉世甚深。他说:“东坡当新法病民时,口快笔锐,略少含蓄,出语即涉谤讪。‘乌台诗案’之后,不复敢论天下事。及元祐登朝,身世俱泰,既无所用其无聊之感;绍圣远窜,禁锢方严,又不敢出其不平之鸣。故其诗止于此,徒令读者见其诗外尚有事在而已。放翁则转以诗外之事,尽入诗中,时当南渡之后,和议已成,庙堂之上,方苟幸无事,讳言用兵,而士大夫新亭之泣,固未已也。于是以一筹莫展之身,存一饭不忘之谊,举凡边关风景、敌国传闻,悉入于诗。虽神州陆沉之感,已非时事所急,而人终莫敢议其非,因得肆其才力,或大声疾呼,或长言咏叹,命意既有关系,出语自觉沉雄。此其诗之易工……”(《瓯北诗话》卷六)

他认为,元好问“生长云朔,其天禀本多豪健英杰之气;又值金源亡国,以宗社丘墟之感,发为慷慨悲歌,有不求而自工者:此因地为之也,时为之也”。并举其诗,“如《车驾遁入归德》之‘白骨又多兵死鬼,青山原有地行仙’、‘蛟龙岂是池中物,虮虱空悲地上臣’,《出京》之‘只知灞上真儿戏,谁识神州竟陆沉’,《送徐威卿》之‘荡荡青天非向日,萧萧春色是他乡’,《镇州》之‘只知终老归唐土,忽漫相看是楚囚。日月尽随天北转,古今谁见海西流’,《还冠氏》之‘千里关河高骨马,四更风雪短檠灯’,《座主闲闲公讳日》之‘赠官不暇如平日,草诏空传似奉天’,此等感时触事,声泪俱下,千载后犹使读者低徊不能置。盖事关家国,尤易感人”(《瓯北诗话》卷八)。《宋金三家诗选·元遗山诗选》扉页上,赵翼批语与此大致相同,到相应诗篇,更有“苍凉”、“沉痛”、“沉郁顿挫”、“百感交集”等批语。赵翼又有《题元遗山集》诗云:“行殿幽兰悲夜火,故都乔木泣秋风。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这后两句感叹,历来被人们所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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