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空间里,远远地,一道火红色的光芒闪闪烁烁,凄厉的声音由远及近,让闻者为之心寒。
“到了吗?”许凌看着远处,皱着眉头的喃喃道,“应该是这儿。”说着纵身飞向了那团光芒中。
浮在上方,许凌难受的按了按太阳穴,看着下面。无数道黑色影子般的的恶灵在深渊中飞来飞去,嚣张的叫着,伴随着他们的嚣张声音,还有一些凄惨的叫声,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些声音,许凌就觉得心口发痛。
毁灭之渊一共有五层,第一二层是这些恶灵的居处,而下面的三层,都是被打进来的罪犯,五层的下面则是一个通往未知的深洞。
望着看不到底的深渊,许凌陷入了沉思——“会要命吗?”狠劲摇了摇头。他有些害怕,的确,虽然已经二十七岁了,可真正的闯荡并不多,十六岁进入玄冰古界,二十六岁出来,也就是说,他的社会阅历其实只有十七年,而现在,要让他进入这个连宇宙神王都不敢进去的深渊。“那些老家伙不是说我也是神王吗?靠,神王也不敢下来啊。”许凌内心复杂的想着……
时间在飞速跑过,而许凌依旧浮在上面,平心而论,他是不想进去的,因为宇宙间自己牵挂的东西有很多,自己爱的东西也有很多,他很矛盾,如果真就这样下去然后死了,自己的兄弟们该怎么办,娇儿,该怎么办?他说过要好好照顾娇儿的。“要不,回去?”眼睛里的惧意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砸了砸头,他甩去了这个懦弱的想法。“妈的,那个叫姜宇怎么现在不出来了。”他愤愤的想着。
向下看了一眼,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狠狠地咬着牙,嘴里说道:“徐晨雨,我来了啊。”话音刚落,便飞了下去。
飞出了一段距离,一阵折磨人的气流缠绕着他,一股恶心的感觉由心底生起,这感觉叨扰的许凌的意识都有一些模糊了。立着的身体渐渐平躺了下来,在奇异的力量的牵引下,他的身体慢慢向下坠去。
“有东西下来了。”
“又是罪犯吗?”
“不是,这家伙还有神力”
“先抓到三层吧。”
这是许凌坠下去后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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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神王宫里,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恭敬地给柯尔请安。
点了点头,坐在神王之座上的柯尔慵懒的摆了摆手,身周的护体罩也不断流动着,说道:“玉伽,知道叫你来何事吗?”
摇了摇头,女子说道:“请殿下示下。”
“嗯,前段时间有个神魄大闹王廷,毁了俞飞神人,你知道吗?”眼中的幽蓝色光芒若有若无。
“属下知道。”这名女子仿佛很吝惜自己的口舌,一点也不多说话。
“找到他,杀了他。”话音一落,幽蓝色的眼睛亮的吓人。
顿首,黑衣女子走了出去。看着女子的背影,柯尔眼睛恢复了正常,满意的笑了,他就很喜欢这种手下,从来不多问一句,对自己的命令总是无条件执行,最重要的是,效率很高啊。“看来,当年的做法是正确的。”他幽幽的说道。
走出神王宫,黑衣女子在过道中缓缓行着,披头的长发衬托着那骄人的容颜,淡然的双眸中仿佛经不起一丝波澜,婉约的脸蛋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王廷的侍卫们看到了她,总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他们未尝不想去欣赏这女子的倾国倾城,可他们也忘不了那几个色眯眯的同袍的悲惨结局,犹记得——那几个同袍因为多看了这女子一眼,先是被掐掉了眼睛,接着在短短的一瞬间神力全失,最终惨死在毁灭之渊。对这些侍卫们而言,这女子的美丽只是为了表达出她恶魔的本质……
看着自己这个仅低于神王王宫的房子,女子没有一丝触动,木然的走了进去。推开一扇门,闭上,里面只有几丝微弱的光,照在女子的脸上,更显得苍白,犹见得冷酷。拿起一个血红色的玫瑰花,一口一口的咬了下去。但见她这个动作也进行的毫无感情,只是上唇抬动,下齿紧咬。
这是她每日都必须进行的一件事,打她记事起,柯尔便每日都派人给她送来,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这是神王殿下的命令,她必须吃这个东西——吃完了,突然间,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几道血痕,殷红的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骄人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淡淡的提起手,手掌心对着脸,一股水一般的气流在脸上的血痕处滚动着……
门开了,脸上的血痕全无踪影,“来人。”声音里不夹杂任何感情。
“大人。”几个黑衣人从不同方向飞来,毕恭毕敬的叫道。
“神王有令。”手掌对着几个男子轻轻滑过,仿佛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们的大脑。
“遵命!”话音一落,那些男子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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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之渊的第一层,几个恶灵看着墙上的画面,画面对准着三层的许凌。
“这个男子,谁认识?”对着晕着的许凌,一个恶灵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他看起来是个神人。”另一个恶灵说道。
“神人又如何?当年鸿天不照样被我们打的伤了元气吗?”恶灵的声音有些得意,他继续说道:“毕竟,怨念的力量无边无际啊。”
“别忘了,那是暗黑之主的功劳。”又一个恶灵说道。
闻言的几个恶灵纷纷看向那个说话的恶灵,异口同声的说道:“偶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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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觉得自己全身无力的许凌声嘶力竭的大叫着。向四周转去——黑暗,黑暗,黑暗,还是黑暗!“啊!”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被什么东西吞噬着,自己的四周缠满了各种的怨念——“我不该被毁灭,我才是胜利者。”、“该死的宇宙,毁灭吧。”、“去死吧。”……
各种怨念将他的耳膜都要震碎了,他痛苦地向四周打去。但却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使怨念越来越多——望着黑漆漆的一片,他的大脑里一片混沌,疯狂地向四周跑去,可却怎么也跑不到尽头,黑的依旧是黑的。“这儿难道没有光吗?”他吼道。回答他的是无数的讥笑声。
“啊!”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只有一半了,绞人的痛让他再次吼了出去,随着吼声的消逝,他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