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扬痴痴地闭着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滋味,可是半晌过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汪扬有些恍惚。
直到一抹蓝光,带起一声惨叫,汪扬才回过神来,睁开双眼,只见那吹着阴风的洞口上方,一个小小的黑塔诡异的悬浮着,幽蓝色的光芒轻轻摇曳着,犹如鬼火。
“救……救……救我!”一道微弱的求救声引起了汪扬的注意。
抬头一望,只见那只原本要将自己吞噬的魔蛟,此时此刻,正漂浮在半空,周身上下缭绕着幽蓝色的火焰,极其诡异。
“这……、”汪扬脸色大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因为他惊骇的发现,那阴阳魔纹蛟正在融化,就像……就像水墨画一样,原本泛着乌黑光芒的鳞片,利爪,身躯逐渐变得模糊,化作一缕缕蓝色的水雾,尽数被那座黑塔吞噬。
“快救我!”阴阳魔纹蛟的咽喉好像被人锁住一样,声音嘶哑微弱。
汪扬活了十五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画面,尽管对眼前的阴阳魔纹蛟恨得要死,可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的心里不是报仇的痛快,而是充满了恐惧。
他就那么傻傻的看着,看着一个真实存在的事物,在自己的面前,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形式消失,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似乎是不满意阴阳魔纹蛟消失的速度,那个黑塔蓦然间,光华大作,吐出一个深蓝色的光圈,一下子击中了魔蛟的脑袋,紧接着,汪扬便惊骇的发现,整个阴阳魔纹蛟的身体,就像残雪遇见了暖阳,几息时间,便彻底融化了,化作了一蓬蓝色的水雾,光华闪动间,一颗碗大的圆珠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汪扬的身前。
汪扬低头一看,只见这枚圆珠,呈黑白两色,圆润内敛,忽然,一丝丝氤氲的气息盘旋缭绕,形成了一个蛟龙的形状。
“妖丹……”正在汪扬惊疑不定的时候,那个黑塔,犹如鲸吸长水,几息功夫,竟然即将阴阳魔纹蛟所化的水雾尽数吸纳,而后光华一闪,将这枚妖丹,一并吸了进去。
汪扬刚想有所动作,只见那黑塔,‘咻’的一下子,化成一抹黑光,冲进了汪扬的身体之中。
沉沉的蓝光,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身体和精神疲惫到了极点的汪扬,眼前一花,倒在了地上,看着手心里流出的鲜血,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了,视线便彻底的黑暗了下去。
……
不知是梦,还是真实,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有汪扬孤零零的一个人,他走在茫茫黑暗之中,越走越绝望,越走越停不下来,这种不知西东,不知所以的前进,就像一把锉刀,将他的理智慢慢耗尽,心绪渐渐混沌。
“鸿儿……”
忽然,天穹之上,射下一抹亮光,这亮光极为暗淡,却让汪扬兴奋不已,他伸开双手,想要触摸,可是总也够不到,就在汪扬快要绝望的时候,天幕之上,飘落下一个黑色的小塔,缓缓旋转着,汪扬认出了,这就是那个吞噬了魔蛟惊魂的诡异之物,当即面色大变,掉头逃跑,可是那个黑塔却一直紧随着他,猛然间,小塔停下,抛出一道光圈,向着汪扬飞来。
“不要!”
汪扬大叫着,心中惧怕到了极点,可是不管他怎么闪躲,最终还是被那个光圈击中,可是古怪的是,一股温暖的感觉,犹如阳光,瞬间蔓延了全身,让得他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一抹光亮。
这光亮出事极为微弱,然后愈加浓烈,最后刺得汪扬连眼睛也睁不开,双掌下意识的挡在脸上,挣扎着睁开双眼,竟然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娘!”
“鸿儿!”一道柔声打破了汪扬刚刚恢复的思绪,紧接着,一双柔嫩的手掌紧紧地抓住汪扬的胳膊,哭泣声响了起来。
片刻之后,汪扬的视觉才真正恢复,只见身前正坐着一个青衫女子,白肤胜雪,黛眉勾月,此时此刻,正望着自己,泪落桃花,而她,不是自己的母亲余小雅,还能是谁?
“鸿儿,你总算醒了,娘都快让你给吓死了!”听见汪扬开口说话,余小雅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嘴唇都在颤抖,想来是精神太过紧绷了。
“娘,我这是在哪里?”
看见母亲,汪扬的脸上却升起一片红晕,有些扭捏,原来他此刻正泡在一个硕大的红木桶中,赤身裸体,一片衣衫也没有,幸好桶里放满了酒红色的药液,将他的身体遮掩了大半,酒桶之中的药液,香雾飘飘,馨芳无比,正是汪家的秘制灵药——琼香百灵膏,这味灵药滋养五脏,续骨除淤,是汪家的不传之方。
汪扬看着眼前的一切,熟悉之中又带着几分陌生。
“这是火浣室,好了,你别说话了,咬咬牙,我要加灵焰了!”余小雅露出一抹笑容,而后蹙着眉头,探身下去,将脚下的一尊小鼎揭开,只见其中盛着一汪火焰,红焰阵阵,翻滚如潮,如同泉水一般流淌着,她伸手取了一些,洒在木桶里面。
“嘶!”
这火焰入桶之后,瞬间扩散,而后化作一尾尾游鱼,带着绚烂的尾焰沉入木桶,原本温热的灵液,轰然沸腾,汪扬感觉自己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好像尽数炸开了,嗤嗤嗤,这些由琼香百灵膏调制而成的灵液,如同蚂蚁回窝一般,疯狂的涌入,让得汪扬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涨红,一股股钻心的痛觉,如同大海,一瞬间,淹没了他。
“娘!”汪扬一把抓紧了余小雅手,因为大力,骨节都泛白了。
“坚持住!”纤细的手掌被汪扬捏得青筋耸动,但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反倒将另一只手紧紧地按在汪扬的肩膀上,防止他挣扎。
“呜!”汪扬的脸皱作一团,苦不堪言,可却硬是憋住了,只是那低沉的闷哼声,让得一旁的余小雅柔肠寸断,红粉欲散。
不过让得汪扬欣喜的是,这灵液初时入体,极为疼痛,可后来伴随着药性沁入肌理五脏,剧痛却慢慢消失,紧接着一波波酥麻的轻微痛感所替代。
半个时辰后。
“呼!”余小雅轻呼一口气,将玉手从汪扬的肩膀上拿下,看着汪扬满头的汗水,从怀里拿出一块锦帕,给他尽数擦干净,柔声道:“鸿儿,再过几日,你随娘到魔药阁去吧!”
汪扬惊讶道:“娘,您不是不愿意让我去魔药阁吗?怎么这次?”
“傻孩子,那是以前,这几日,娘一直在想你爹当初的话,也许,娘当初的做法是错的,该来的终究会来,躲是躲不掉的!”说着摩挲着汪扬的头发,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之后,叹了一口气,秋水又归于平静。
“可是我都已经这样了,就算去了魔药阁又怎么样?还不是徒惹人笑话吗?”想起自己为了释放那阴阳魔纹蛟的魂魄对付树妖,不惜将灵台损毁,如今根基已倒,修炼无望,汪扬的心中尽是愤怒和痛苦,要不是舒心海几人苦苦相逼,事情又何以至此,自己今日的处境,可以说,全是拜这几人所赐,现在想起这几个家伙,心中已然恨极。
“鸿儿,你说什么呢?再过几日,你的伤势便好了,等去了魔药阁,就再也没人可以打扰你了,等到你进入了灵武师之境,娘亲自为你护法,助你转化本命灵焰,这魔药阁的未来,说到底,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冤家宜解不宜结,虽然那几个小混蛋有些目中无人,可要不是他们,你体内的问题还真不好解决呢,将来魔药阁的发展,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有容人之量,你懂吗?”
“娘,你刚才说,我的伤……没事了?”汪扬一下子傻了,潜运心神,进入体内,只见原本满目疮痍的灵台居然回复如初,连绵不绝的真气从各处筋脉汇聚此处,没入灵台之中,而后银光闪动,又顺着另外的筋脉流淌出去,俨然一个完美的循环。
“这……这……”汪扬结结巴巴的,根本说不出一个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记得,自己为了对付树妖,损毁了灵台,破了那八极封天印,将阴阳魔纹蛟的魂魄释放了出来,怎么一觉醒来,灵台竟然恢复如初,连原本被封印,而不能循环的真气,都一下子顺畅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余小雅看见汪扬的瞠目结舌的傻样,轻笑道:“那****和你父亲在魔药阁会客,与几位远道而来的魔药师探讨你体内伤势的解决方法,后来袁小楼带人来了药堂,请堂里的魔药师医救,那天的讨论一无所获,早早便散了,正巧让我碰上,我一看那两个叫王乱和霸天虎的小家伙伤得那么重,还以为是东方家和聂家捣的鬼,就问他缘由,那小子吞吞吐吐不好好说话,我一看情势不妙,一吓唬那小子,他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我当时气急了,拉着你爹爹,还有几个长老赶了回来,没想到碰上了袁桀和舒城,一问舒心海那个小混蛋,才知道你还在水下面,当时我和你父亲生怕你有个闪失,连忙下去找你,在潭底找到你的时候,发现你已经昏迷了,后来就把你带到了火浣室,谁想到,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居然发现你体内的阵法已经破了,那魔蛟的魂魄也无影无踪了,当时我们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总觉得此事太过古怪,于是又潜入潭底查看了一番,可是除了那个极阴之地之外,什么线索也没有,没办法,只好等你醒来。对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老老实实的跟娘讲,千万别遗漏了!”
“难道是那个黑塔?”汪扬脑海之中将那天的所有画面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终于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可是那个黑塔,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到底怎么说呢?
想了想,汪扬还是决定隐瞒这件事情,反正体内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身体也没有异样,还是不要给母亲再添堵了,看着余小雅略微有些疲倦的面容,挠了挠头,道:“我想不起来了!”
余小雅皱眉道:“怎么会想不起来呢?那个阴阳魔纹蛟到底是怎么脱困出去的,大阵又是怎么破的?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和桃花殷被树妖抓去了,然后我体内的阵法一阵轰鸣,那阴阳魔纹蛟便跑了出来,紧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余小雅秀美紧蹙,心中满是不解:“那被八极封天阵除了损毁灵台,否则怎么会破了呢?还有那魔蛟,清络不是说,对方的魂魄与鸿儿相融,只能够夺舍他的肉身吗?怎么一下子,全部都不见了呢?”
脑子里一个个疑问接踵而至,让余小雅不知道该何处下手了。
“对了,娘,桃师姐没事吧?”看着母亲一脸心事的样子,汪扬实在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与其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不如放眼未来,管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正自己的天赋回来了,舒心海和袁小楼那两个王八蛋,早晚收拾了他们。
“她没事,有你桃师伯陪着呢?”余小雅从思绪之中恢复过来,想到那个有些妖娆的小丫头,没来由的笑了笑,心道:“那个小丫头对鸿儿好像有些意思,这次更是拼命救护,小丫头人长得俊俏,性子也活泼,要是将来做我汪家的媳妇,也挺不好错的呢!”
汪扬轻轻吐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转头却看见母亲看着自己,一脸的莫名笑意,不由得脸颊一红,撒娇道:“娘,你笑什么呢?”
“没事么,就是想想我们汪家未来的儿媳妇?”看着汪扬,余小雅罕见的开了一个玩笑。
“娘……”汪扬的脸火烫火烫的,虽然还是一个少年,对于男女之事也有了懵懵懂懂的认知,母亲话里的意思,他何尝听不出来,赶紧转移话题,道:“娘,我饿了!”说着摇了摇余小雅的手,又撒起娇来。
“哟,瞧你脸红的!”余小雅捏了捏汪扬的脸颊,柔笑道:“我熬了粥,这就给你盛一碗来!”说着,就欲起身。
正在此时,一个黑衣男子应声而入,吓了汪扬一跳。
“爹……、”汪扬收起笑脸,看见父亲进来,他不禁略微有些慌张。
“恩!”
出乎汪扬意料的是,平时严厉无端,不苟言笑的汪清络,却向他点了点头,神色之间,颇为温和,说着走了过来,坐在凳子上,将手搭在汪扬的手腕上。
汪扬偷偷看着汪清络,只见他的手指在手腕上轻轻的拨动,脸色阴晴不定,而这,更吓得汪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没事了,恢复的不错!”半晌之后,汪清络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汪扬瞬时间如蒙大赦。
“鸿儿,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体内的阵法是怎么破的,还有那恶蛟到底怎么了,你说给我听听!”
“果然还是没有逃过啊!”汪扬内心惨呼一声,但便面上不动声色,当即将刚才跟母亲说的话,添油加醋一番,尽数说给了汪清络。
“怎么会这样呢?”不出汪扬所料,他说得那些话,汪清络果然是没有信啊,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得硬着头皮说谎到底了,希望桃花殷没有乱说吧,不然自己真的要头痛死了。
“小雅,你随我出来!”汪清络看了看汪扬,又将心神潜入汪扬的体内巡视一番,可还是一无所获,原本难解的局面豁然开朗,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面对这种诡异的事情,即便是他,都是不能将其无视啊,半晌之后,眼见在汪扬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这才准备离开了。
“恩!”余小雅摸了摸汪扬的头,安慰道:“好好休息,待会儿我让春阳把粥端进来!”
看着父母离开,汪扬的脑子又疼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
汪家议事堂的大厅里,一片人头攒动,当看到汪清络夫妻俩走了进来,脸色纷纷变化,躬身作礼。
左首边的椅子上,一个黑衣男子,率先起身,粗声道:“阁主,少主怎么样了?”
“体内的淤血已经消散,断骨也已经接好了,再有十天半个月,已经就没事了!”从火浣室出来,自从知道儿子伤势痊愈之后,他阴沉了好几天的脸色也终于是放晴了。
“天佑我族,天佑我族!”黑衣男子庆幸道。
右首处的一个白衣男子跟着起身,抱拳道:“少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舒城教子无方,无话可说,那逆子全凭阁主处置!”说着朝房间外,冷喝一声:“还不滚进来!”
话音未落,只见一脸青紫伤痕的舒心海,袁小楼,还有那个被汪扬打伤的王乱,霸天虎陆续进来,前两人还好,只是脸上有些伤,反观那王乱和霸天虎,则是要凄惨许多,身上缠着绷带,是被人抬进来的。
“阁主!”舒心海和袁小楼跪在地上,与另外两人一样,脸色戚戚然,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袁小楼,给我过来!”黑衣男子厉声道。
“啊?”袁小楼看见黑衣男子,脸皮一抖,他和舒心海脸上的伤,便是被各自父亲生生抽出来的,他们怎么会想到,一时的荒唐,竟然会种出这么苦涩的结果,但父亲威严如山,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爬了过去。
“啪!”
黑衣男子二话不说,一巴掌抽得袁小楼转了一圈,原本就有伤痕的俊脸,一下子红肿了几圈,极为凄惨,然而男子脸色变都不变,抬起粗粝的大手,还欲动手,却被汪清络喝止了。
“住手!”
看了看嘴角鲜血流淌的袁小楼,汪清络皱了皱眉头,对那黑衣男子,劝道:“袁桀,你先坐吧,既然鸿儿已经没事了,此事便就此揭过吧,以后严加管束,别再捣乱也就是了!”
“多谢阁主,小混蛋,还不向阁主谢恩!”
听到汪清络这般说,黑衣男子这才住手,狠狠的瞪了袁小楼一眼,袁小楼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多谢阁主宽宏大量,袁小楼再也不敢了!”
“心海也不敢了!”一旁的舒心海则要机灵许多,不待汪清络说话,便抢先跪倒,一并谢了,好像连他一并宽赦了一样。
“算了,都起来吧!”汪清络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小雅,你看?”汪清络看了一旁的妻子一眼,却发现原本坚韧过人的余小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当即给妻子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要顾全大局,不要胡闹。
余小雅看了看舒心海和袁桀,脸色如秋霜,她知道,袁小楼是大长老袁桀的儿子,虽然平素跋扈惯了,但还是只道分寸的,肯定受二长老舒城的儿子舒心海的挑拨,才去跟汪扬为难的,虽然汪扬因祸得福,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但还是要给这两个小家伙一点苦头尝尝,要不然,以后指不定再闯什么祸呢?
“那日之事,想必大家也都清楚,多的话我也就不说了,虽然鸿儿没有什么事,但你们两个的胆子也太大了!”余小雅虽是一介女流,此时发火时的气势却是冷厉如刀,吓得舒心海和袁小楼连连叩头求饶。
一旁的舒城和袁桀,对视一眼,知道要坏事,而另一个坐于前位的铁面女子却是嗤笑一声,道:“怎么,舒长老和袁长老心疼了,既然敢做就要敢当,现在后悔了,当初胡闹的时候怎么没有一点顾忌啊!”
袁桀知道这次没有那么好忽悠过去,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听到铁面女子的话,脸色还是不由得一变,冷声道:“桃长老这是什么意思,我袁桀什么时候偏袒过犬子了,今天来到这里,要怎么处置,我袁桀绝无二话,倒是桃长老,这话里话外,却是透着几分火气啊?有什么话,不妨明说出来,我袁桀洗耳恭听!”
那桃姓女子呵呵一笑,道“袁长老,这话哪里说得,我一个弱女子,哪有什么火气啊?只是觉得魔药阁堂堂的少阁主,竟然被族里的一群小家伙追着打,这传出去,恐怕对魔药阁的声誉不太好吧!”
“你……、”袁桀脸色一变,偏偏还无法辩驳,当即闷哼一声,一屁股坐下,再也不说话了。
确实,堂堂少阁主,被底下人追打,不论什么原因,都是大罪,何况舒心海两人还是冲着汪扬体内的五阶妖丹去的,这以下犯上,图谋不轨的罪名,真要追究起来,真够这两个家伙喝一壶的。
坐在一旁的舒城忙出来打圆场:“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斗嘴了,一切全凭阁主处置!”
“算了,都不要说了,一年之后就要族比了,族比之后便是药道大典,到时候整个青罗镇的势力都会聚集在一起,为各自的弟子洗礼开灵,这是一年一度的盛会,这个时候惩罚他们,的确不妥,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这几个小家伙也太不像话了,就罚他们砍伐三个月的铁竹吧!”
舒心海几人听到这里,内心苦涩无比,那铁竹林在汪家的后山,是汪家的特产,铁竹坚硬如铁,紧致轻便,是制作药具的最佳原料,可是那等砍伐难度却是让人瞠目结舌,这次被罚去干这个苦差事,可真是有得受了。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魔药阁最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袁桀、舒城,你们明早便随我回去吧!”汪扬说完,又对桃花殷的师父桃毒,也就是那个铁面女子,道:“桃长老,这是琼香百灵膏,你带回去给桃花殷用吧!”
就在袁桀和舒城舒了一口气,为此次的处理结果感到庆幸的时候,汪清络送出的灵药却是让得他们有些郁闷,琼香百灵膏可是魔药阁的镇阁之宝,对于他们现在的修为虽然是鸡肋一般的存在,可对于汪扬这些大武师境界的小家伙来说,可是最好的疗伤锻体灵药,不过,这次可没有舒心海和袁小楼的份了。
“谢谢阁主!”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桃毒接了瓶子,施施然一礼。
“哼!”余小雅似乎对此有些不满,脸色一寒,起身便走了。
望着这一幕,舒城和袁桀脸色一变,有些尴尬,当即也不再停留,带着舒心海几人,连忙告退,顷刻之间,偌大的议事堂之中,就只剩下汪清络一人,不过此时此刻困扰在他心头的却不是妻子的不满,而是汪扬体内诡异的一切。
“八极封天印?阴阳魔纹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ps: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