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伊兰正在何止然的家中,幻想着自己的幸福,就听着楼下传来了何止然的声音,祝伊兰立刻笑嘻嘻的跑出房间,身上穿着何止然的大睡衣,光着脚丫子,她跑到栅栏处,高兴的叫道:“止然,止然,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啊?”
何止然并不抬头看,反倒是祝青山坐在那里,看着祝伊兰的样子,脸色不由得一沉:“兰兰,你在做什么?”
“爸爸,我,你怎么来了?”祝伊兰一愣,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脸色一红,赶紧的重新跑进卧室,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这才重新走下楼来,亲热的挨着何止然坐着,一边看着祝青山,笑道:“爸爸,我要和止然结婚!”
祝青山诧异的看看何止然,又看看祝伊兰,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兰兰,你胡说什么呢!”
“我,我已经和止然,发生了,发生了关系。”祝伊兰立刻大声的说道。
祝青山的脸色变了变:“止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伯伯,我今天请您过来,是想把祝伊兰买凶杀人的事情,告诉您。”何止然平淡的说着,仿佛祝伊兰所说的结婚,是要和别人,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买凶杀人!”祝青山吓了一跳,紧紧的瞪着祝伊兰:“你,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止然,你,你,我们已经发生了关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冤枉我。”祝伊兰叫了起来。
何止然并不说话,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U盘, 插到电视上,然后打开了电视,70寸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法庭的面画,杨林和杨文在那里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听着法官的宣判。
“祝伊兰,这两个人,你不陌生吧,你已经构成了主使罪,如果你不主动投案自首的话,我想,你也不会少于十年徒刑的吧。”何止然依旧平淡的说着。
祝青山的脸色飞速的变着颜色,祝伊兰又急又怕,一把扑到父亲的面前:“爹地,我,我没有,他是冤枉我的,他对我做了那种事,他不想负责任,他故意弄出这两个人来冤枉我。”
“祝伊兰,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说我跟你发生了关系,仅凭着,你把我衣服扒掉吗?”何止然冷冷的看着祝伊兰,一边对着祝青山说道:“祝伯伯,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您把她带走好吗,你好好的劝劝她,如果投案的话,会判得轻一些的。”
“不,我不走,不,我不走……”祝伊兰扑回到何止然的面前,一把拉着他的胳膊道:“我要跟你结婚,我哪也不去,我不去,不要赶我走,不要,不要……”祝青山只觉得自己的老脸似乎被人重重打了一个耳光一样,看着女儿有些疯狂的样子,他真恨不能有一条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兰兰,你,你跟爸爸回家,你好好的告诉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一定不会让你坐牢的!”祝青山说着,一边走过来,一把抱住了祝伊兰,使劲的拉出何止然的公寓,塞到自己的车内,紧紧的把她捆在座位上。
何止然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祝伊兰的大喊大叫,对他来说,几乎是充耳不闻,直相出来了,凶手得到了惩罚,可是婉婉呢,婉婉却要永远的离开他,何止然此时的内心,痛得几乎无法自拔。
祝伊兰坐在祝青山的车内,一路上不停的大声的嚎叫着,并且伸出手来, 就要抓祝青山的方向盘,祝青山心里又急又气,稳住方向盘的同时,向着祝伊兰那张白嫩的脸上,重重的抽了一个耳光,祝伊兰这才稍稍的冷静下来,直着眼睛,盯着前面的方向,口齿不清的嘟囔着:“呵呵,结婚,杀她,呵呵,结婚,杀人……”
祝青山没想到这一耳光,把女儿抽得傻了,他赶紧的开着车,向着市区最好的医院开去。刚刚把祝伊兰从安全带上解开,祝伊兰立刻扒开众人,就要跑走,众人立刻一涌而上,紧紧的摁住祝伊兰,祝伊兰大声的尖叫着,一边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拉着自己的衣服,医生和护士没有办法,只好几个人合伙, 把祝伊兰牢牢的绑在轮椅上,推到病床里,拿出了一支镇静剂,打过了之后,祝伊兰这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爸爸,睡着了。
祝青山守在祝伊兰的床边,向着旁边的医生着急的问道:“她,她这是怎么了?”
“受了什么强烈的剌激,一时之间,无法转变,所以,发生了精神崩溃。”
“怎么会这样?”祝青山脑子里一阵的慌乱,如果祝伊兰疯了,那自己和老伴,这下半辈子,要指望谁了,这百亿的家产,又有何人来继承?
就在祝青山一时之间六神无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青山,青山,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兰兰,可惹了祸了,家里,来了几个警察,要抓兰兰呢。”
听着钱淑媛的话,祝青山只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冰窖中一般,他看看躺在病床上,睡得沉沉的祝伊兰,再看看手机,想着老伴那焦急的表情,祝青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处理。
他想了想,拨通了何止然的电话:“止然,我,我是祝伯伯。”祝青山有些羞愧,自己的女儿把何止然害成这个样子,自己也真是没脸再去救何止然了。
“祝伯伯,有什么事吗?”何止然的声音冷冷的,几乎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止然,兰兰,精神受了剌激,家里,家里,又来了警察,能不能,请你,请你来帮我照看兰兰一下,我回家去处理一下。”祝青山犹豫的说着。
那边何止然强忍着内心的疼痛,沉默了一下,就在祝青山以为何止然会拒绝的时候,何止然说了话:“好,我一会儿就到。”
何止然并不相信祝伊兰会突然精神崩溃,但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祝伊兰,何止然不由得微叹一声,老天爷真是造物弄人,如果她不做那么多的坏事,或许大家都好好的,幸福的生活着,但是现在,徐海躺在病床上,身边陪着一个苏婉婉,祝伊兰躺在病床,自己陪在她的身边,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还要陪着那个让自己受尽苦痛的人, 难道老天爷看到别人开心快乐,他就真的要妒忌吗?
苏婉婉拎着一个热水壶,从热水房里走出来,爸爸妈妈已经出院了。她现在几乎就每天守在徐海的身边,轻声的陪着他说几句,看着他有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让苏婉婉很失望的是,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了,徐海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样子。或许自己的一生就要这样的度过了吧。
艾薇的生意也不做了,她没有事的时候,就来病房里陪着苏婉婉, 听着她对着徐海说一些无足轻重的话,无非是今天的花又开了,秋天了,树结果了,小鸟都飞走了,天色更蓝了,等等,听着这些话,艾薇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一点点的被撕碎,她知道,苏婉婉对徐海的感情,就如自己跟徐海的关系一样,兄妹之间的感情,是永远变不成爱情的。但是苏婉婉却要每天面对着昏迷的徐海,说着这些平淡的话,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让徐海可以醒过来。
艾薇看到苏婉婉打来开水,赶紧接了过去:“婉婉,这些事情,你也歇歇吧。”
“我不累,薇薇,这些天,你也不做生意了。”苏婉婉看看艾薇的脸色, 自从李森走后,艾薇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从前那个肆无忌惮开着玩笑,大声笑着的女孩子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默默无语,眼神带着漠然,对任何人都一幅敬而远之的女孩。
“不想去了,那个环境太吵了。”艾薇苦笑一下:“对了,前两天,听我那些摊主朋友说,阿牛还去那里找过我们。”
“阿牛?他好吗?好久不见他了。”苏婉婉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羞涩的男孩的脸,阿牛,自从考上大学后,就去了外地,现在想来,或许也快要放假了吧。
“呵呵,他还好,听说,还带了一个女孩呢,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这个阿牛,看不出来,追女孩子也有一手的。”艾薇笑了笑,看了看病床上毫无知觉的徐海,脸色又沉了下来:“婉婉,真是委屈你了,你,还是走吧,表哥现在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时候会醒来,你守着他,自己又不快乐,何止然也痛苦,这又何苦呢?有情人,为什么总不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呢?”
“做人,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一天不醒来,我就会照顾他一天,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我愿意,用自己的快乐,来换取徐海的健康。”苏婉婉轻声的说着,一边倒了杯水,拿出一块柔软的沙布,沾了水,浸在徐海干涸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