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被布鲁斯这架势给吓了一跳,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你这是……”
布鲁斯见云溪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便擦了擦自己因为激动而不自觉流出来的热泪,解释道:“不好意思,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姑娘您的名字呢!”
云溪便说了自己的名字。
“云溪……云溪……这名字真好听。”布鲁斯念着云溪的名字,然后看了看云溪身边的桃儿和陈寒,说道,“云姑娘,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事关重大,你看……”
桃儿哪还不知道布鲁斯的意思,云溪还没答话,她就接上了话茬:“小姐,这个西域人神神叨叨的,要是留你一个人在这儿,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
陈寒也深以为然,虽然他并没有开口,但他向前走了一步,护住了两人,明显是不愿退下的。
云溪见状,便对布鲁斯说道:“放心吧,我的丫鬟和侍卫都是懂事知礼的,不会把我们之间的谈话告诉别人的。”
布鲁斯闻言,还是有些迟疑。
突然,便听到有人在敲门。
这门本来就是开着的,这人敲门只是提醒屋内的几人罢了。
几人往外一看,发现原来敲门之人是那褐发西域人。
“亚瑟,你怎么过来了?”布鲁斯见状,问那褐发中年西域人道。
那叫做亚瑟的褐发西域人并没有回答。
他径直走了进来,先是对那布鲁斯行了个礼,然后又对云溪行了个礼。
两个礼仪并不相同,但却同样繁复。
云溪并不懂大月国的礼仪,但也看得出这个礼定然不一般,所以疑惑这亚瑟为何要对自己行大礼。
而在看到亚瑟行了敬神礼后的布鲁斯,却是完全愣在了当场:“亚瑟,你!”
“殿下,刚刚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觉得这位云姑娘,值得我行这个礼。”亚瑟抬头,看着布鲁斯,眼中闪烁着火一般的光彩,“云溪这个名字,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载入我们大月国的国史!”
闻言,云溪完全懵了,不知道亚瑟何出此言。
而布鲁斯则是若有所思:“国史……没错,国史……甚至,还可能载入圣书中。这个礼,的确当得,当得!”
云溪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这两个西域人再打什么哑谜。
正疑惑着,就见布鲁斯突然对她行了个大礼,然后说道:“云姑娘,或许你会觉得有些有些唐突,但是我还是想请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回大月国。”
如果没有经历刚刚那些事情,云溪可能还会觉得布鲁斯是对自己另有所图,可在经历了刚刚布鲁斯那些不寻常的所做所言之后,云溪便敏感地察觉到布鲁斯说这话绝对不是为了儿女私情。
“去大月国?”如果换了其他时候或情景,云溪可能还会答应。毕竟她对大梁国之外的世界也十分好奇和向往。但在这种诡异的时刻,她实在是不敢贸然答应。
布鲁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您不是想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说着,布鲁斯从衣服里掏出一块令牌,然后说道:“我的全名是布里斯·亚当,是大月国的大王子。”
随后,他把手中的令牌递给了云溪:“这是我的身份令牌。”
云溪大吃一惊,眼前这个金发西域人竟然是邻邦的王子?有些难以置信地接过布鲁斯手中的令牌,上面是一只鹰头图腾,云溪记得曾在书上见过,大月国是一个以老鹰作为崇拜对象的国家,他们的民族图腾便是一只鹰头。
布鲁斯身边的亚瑟也躬身说道:“在下亚瑟·亚当,是大月国的贤者。”
得知亚瑟的身份,云溪更加吃惊。
大月国最为聪明的人,被称为大贤者。
大月国是由游牧民族组成的国家,尚武好斗,但他们同样也崇尚智慧,而大贤者,便是由众人选举出来的公认的聪明人,为国王出谋划策,辅佐君王,他的职能类似于大梁国的宰相。
而贤者则是大贤者的弟子,未来的大贤者。
据说大月国的大贤者和贤者都是轻易是不离开自己的国家的,毕竟国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需要他们来管理的,而现在,自己的眼前就有这样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贤者?
云溪皱了皱眉头,他们两人自称大月国的王子和贤者,但事实是否如此却有待考证。
而且这金发青年人若是真的是邻邦王子,这褐发西域人又真的是贤者,他们又为何不觐见梁帝,以使者的身份在大梁国行走,而非要扮作西域商人,在此地摆摊兜售货物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似乎看出了云溪的疑惑,那亚瑟解释道说道:“不知姑娘对我大月国是否了解?我大月国,有一条贯穿整个国家的大河。我们把它称为阿萨,意为神的恩赐。因为有着阿萨河的孕育,我们的草原广阔无边,我们的牛羊肥美健硕,我们的人民各个英勇善战,就和那天上的雄鹰一般,令周围的小国臣服!”
说起自己的国家,亚瑟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是对自己的家乡,对生养自己的土地的热爱和崇拜:“我们的国家,是亚细亚地区,最为强大和富庶的国家!”
“但是……”说着,亚瑟的声音突然低落了下来,“近几年,阿萨河,似乎生病了。”
“生病了?”云溪听亚瑟那么一说,有些疑惑,这河怎么会生病?难道是被污染了?可是按照亚瑟刚刚话语中流露的对阿萨河的热爱和崇拜,大月国民应该不可能去污染带给他们富庶和幸福的由神恩赐下来的河流呀?
“没错,大祭司便是这么说的。”布鲁斯接过话茬,说道,“我们的阿萨河,在养育了千千万万的大月国民之后,终于不堪重负,无法再养育更多的国民了。河流开始干涸,牧草开始枯黄,而牛马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肥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