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溪的眼前一亮,“听起来,这倒是位同道中人!”
尹归闲闲地看了云溪一眼,道:“你只需对我一个男人这么感兴趣就够了。”
云溪闻言,不禁黑线:“我不过是因为……”
“不管什么理由。”尹归挑了挑眉。
“切。”云溪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说。
似是为了补偿,尹归又开始继续说起了西凉城的那些个有趣人物:“另外,还有一位,也是四大家族的子弟,只不过,这位是陈家的嫡系。”
“陈家?”云溪成功被尹归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是那位陈彦老先生的陈家吗?”
“没错。”尹归点了点头。
“陈家,可是世代的书香门第,怎么的也会出个有趣人物?”云溪有些不解地问道。
“越是管束严格的世家,越是会出现放荡不羁的风流之人,这位陈子墨陈公子,便是如此。”尹归微微一笑,说道。
“陈子墨?”云溪微皱了眉头,“这个名字,怎么似乎有些熟悉呢?”
“嗯?你认识他?”尹归闻言,道,“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云溪回忆了一下,然后恍然道:“对了,陈子墨!就是那个买了我的立体画的人!”
“立体画?”听云溪那么一说,尹归也想了起来,在他们还未和沈清合作之前,云溪的确曾经做过一种用面食做的立体画。那立体画形态逼真,无论是意境和手艺都称得上是杰作,只是后来因为太出风头,所以云溪就不再制作这种立体画了。
尹归本来还以为他所知道便是所有事实的全部了,没想到似乎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想到这儿,他微微蹙起了眉头:“陈子墨还和你做的那立体画有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件事情?”
云溪便把之前沈清做主,让她把之前做的那副百鸟朝凤给了陈子墨,助他找到作画的灵感。之后,为了保密,云溪便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事实上,那几天各种事情忙得她晕头转向,也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情。
听云溪说了前因后果,尹归没有舒展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原来是这个缘故……溪儿,以后你可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不然,怕是会找来不少麻烦!”
“诶?”云溪闻言,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说起来,沈清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难道我那立体画,真的能够让那些画师参悟到什么?”
尹归深深地看了云溪一眼,然后说道:“溪儿呀,有的时候我真想把你藏起来,你的出色和优秀,由我一人知晓便够了。”
“什么呀……”云溪闻言,又是莫名其妙,又是有些羞涩,“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了?”
尹归却是一脸认真地看着云溪,问道:“你可知道那陈子墨在得了你那立体画之后,又做了什么?”
“什么?”云溪有些莫名其妙。
在她眼中,那不过是一副立体画罢了,和那馒头、茶水没什么两样。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应该就是她在这立体画的制作上花了更大的心血,而立体画的售价更高而已,其他的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尹归看着云溪一脸莫名的样子,便知道她压根没有把被陈子墨以及那些画师当作神作的立体画当一回事。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尹归更觉得无奈和担忧。
有着如此本事的溪儿,却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所做出来的东西有着何等惊人的价值,他实在是很担心,有一天她不小心又一次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却被有心人士发现,从而对她不利。
尹归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头疼得不行。
云溪正等着尹归的回答呢。可尹归却只是自顾自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的意思。
意识到这一点,云溪有些不悦:“你还没回答我呢!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我那立体画究竟是被那陈子墨拿去做了什么?”
“你可知那虚竹大师?”尹归并没有直接回答云溪的问题。
“虚竹大师?”云溪皱了皱眉,终于从自己的记忆力回忆起那个据说是梁国最为杰出的绘画大师的老人家,便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虚竹大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参悟了真正的艺术,绘出了一幅绝世巨作,让整个大梁境内的画师都为之赞叹,但就因为他的撒手人寰,如此高深的画技却无法得以继承和发展,大家对此都觉得十分遗憾,直到,陈子墨的出现。”尹归娓娓道来。
“陈子墨……画出了虚竹大师的风格?”听尹归那么一说,云溪便有了猜测。
“没错。陈家公子子墨,虽然也是画师界的青年杰俊,天赋卓越,但他与虚竹大师的交集并不多,所以在陈公子刚刚画出那种风格的画时,大家并没有立刻发现其中的奥妙。”尹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识货的人,还是有的,一名与虚竹大师同时期成名,并且与他私交甚密的大师,在偶然间看到了这位子墨公子的画作之后,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凡。”
云溪听着,有些吃惊,也有些不安:“后来呢?”
“那位大师的影响力与虚竹大师相差无几,很快,陈家的公子画出了与虚竹大师同样风格的画作的消息,便在画师界流传开来,无数的画师慕名前来学习。要不是陈家是西凉城的四大家族之一,在西凉城家大业大而且也极有权势和话语权,这陈家的大门怕是都要被踏破了!”
“那之后呢?”云溪一听自己的立体画竟然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极为吃惊,“他没说出立体画的事情吧?”
“自然是没有,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有现在的安宁日子?”尹归挑了挑眉,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云溪松了口气。
尹归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现在没有,谁知道今后他会不会迫于压力就把这事情泄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