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被云溪说得哑口无言,不禁涨红了一张老脸,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云溪却不管村长的反应,只是突然问道:“云成大叔,你们家是否有一户家中有食师的亲戚?”
云成一直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对他们家一直处于弱势感到焦灼,又为王三姐和云二柱瞒了他那么多事情而感到烦躁,却不料云溪突然向他询问,猝防不及的他呆愣着回答道:“是,是啊……”
“没有!”与云成几乎同时回答的是王三姐,不过她还是慢了一步,云成已经承认了,而她的这句否认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云溪眯眼看了看王三姐,而王三姐则是神色焦灼地看向云成。
云成这下哪还不知道王三姐定是又瞒着他做了什么好事,可是刚刚承认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在否认也来不及了啊。
云溪继续问道:“那户人家和你们是关系?”
“你不是要说我儿媳怎么欺负你们了,怎么又突然说到我家亲戚上了?”村长见状,想转移话题,却被云溪的一句“我不正在说吗?”给噎了回去。
“怎么,不敢说?”云溪见云成一直不说话,激将道。
最要面子的云成自然受不了“不敢说”这种激将,于是他立马粗了脖子红了脸道:“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哼,说就说,她是我媳妇儿的表嫂,是一名初级食师!”
“嗯。”云溪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们,这位食师与你们家走得近吗?”
“近,当然近啦!”云成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只能实话实说了,“几乎几天就会来一次。”
“嗯,那么,你能描述一下你家那位表嫂以及表哥的模样吗?”云溪继续问道。
“你问了那么多究竟是要做什么?”云成被云溪问得有些心慌,不知道自己回答得究竟是有利还是有害,便有些迟疑地说道。
“云成大叔你只管回答就是了,至于究竟是做什么用,你等会儿便知道了。”云溪继续卖着关子。
云成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他点了点头,他便诚实地说出了实话:“那位表嫂人有些瘦小很精明,而那位表哥则是膀大腰圆,很是结实。”
云溪又点了点头,问道:“这附近,还有其他这样的夫妻吗?”
“那哪能有啊,食师可不是地上的石子一捡一个准。”云成说道。
“好,那我便说说我为什么要问那么多吧。”云溪得到了所有自己想要的消息,便说道,“我之所以要问那么多,就是因为这位好七婶,把我家糕点的制作方式透露给了她的这位表哥和表嫂,然后让这两个人来抢我家的糕点生意!”
“你胡说!”王三姐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结果一听云溪几乎分毫不差地说出来事情真相,她就急了,立马替自己狡辩,“我家离你家那么远,我怎么可能能知道你家的糕点是怎么制作的?”
云溪虽然不知道王三姐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但这并不妨碍她指责王三姐:“虽然你家离我家距离远,但是你不还是知道了卤下水的事情?大伙儿也都应该知道,那卤下水最先是由我做出来,而不过几天,你就也知道了卤下水的制作方式,虽然画虎不成反类犬,但是这也证明了你肯定是有渠道了解这些信息的。”
众人不清楚之前那次偷师的事情,但是却都知道那卤下水的事情,毕竟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吃过云溪做出来的卤下水,也因此去买过王三姐做出来的,本来以为是王三姐与云溪达成了什么协议,没想到王三姐纯粹就是偷学的,怪不得味道差那么多!
想到这儿,众人议论纷纷,对于云溪刚刚说的偷师糕点制作的事情也信了好几分。
王三姐见状,赶紧狡辩:“那卤下水大家都尝过,制作也不是很麻烦,我只不过是恰巧做出来了而已,怎么能算是偷师呢?”
云溪哂笑:“先不说你就算你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这个行为也算是盗窃了,更不用说你怎么知道卤下水制作方式的真相还有着猫腻!我相信尝过那卤下水的都是清楚的,那卤下水的味道很独特复杂,光靠研究是根本研究不出来的,不然大家早就自己做了,还用买你的?”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应和。
的确,那卤下水的味道十分独特。当初吃了云溪送过来的卤下水后,想要同样试验一番的可不止一户人家,只不过都没有试验出来只得作罢了而已。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家才以为云溪把制作卤下水的方式告诉了王三姐,才会在吃到味道截然不同的卤下水时如此愤愤了。
“先不说那卤下水,我们继续说那糕点一事。自从我父亲出事之后,我们家孤儿寡母的,就全靠这卖糕点挣来的钱过日子了,你全然不顾情谊让外人去抢我们生意不说,还故意散播谣言,纠集了我们之前欠债的人家,想借着他们的势头让你顺利得到糕点的配方,还好意思说是乡里乡亲的,你这种行为,还不够无耻吗?大家倒说说,对于这种人,你们会喜欢,你们会尊重,你们会想要和她再多打交道吗?”云溪说着就抽泣起来,声泪俱下的她让村民们一阵同情。
“王三姐,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义愤填膺的村民纷纷说道。
本来他们以为王三姐只是人泼辣了一点,性格刁蛮了一些,现在听云溪一说,这人根本就是没有人性啊!
云溪声泪俱下地控诉激起了村民的民愤,王三姐向来在云家村作威作福,大家也都是能忍就忍了,而现在,这些被掩埋在心中的愤愤不平都被激发了出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起了王三姐的不是。
“她之前借了我家一两银子,却一直不还!”
“她家儿子把我家儿子打伤了,却还要我家儿子赔礼道歉!”
“他们家占了我家的晒场,我们去评理他们却一点都没有愧疚感,连赔偿的事情都没有说!”
这事情一桩一桩的,说到最后,村民们已经不是在数落王三姐,而是在数落这个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