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沈馥静因为想要上厕所的原因,从梦中醒来,看着搭在自己的腰上的手,她轻轻的拿开,然后尽量不吵醒他的情况下起身。
即使他曾经让自己有多难过,可是,她仍然忍不住吵醒他。走进卫生间,解决完生理原因,她走到洗手台上,她看着自己的脸,憔悴了很多,她洗了把脸,很想挤出一个微笑,但是,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她冷笑了一下,笨蛋,明明心里就很难过,明明心里就很在意,为什么要装作一副不意的样子?努力想笑,却怎么样也笑不出来,突然从镜子里看到贺耀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她怔了一下。
贺耀南从后面抱着她,把头靠在她身上,“老婆。”
轻轻的两个很平常的字,沈馥静听在心里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要问什么,好像问什么问题都显得有些多余。
她能明白贺耀南的难处,她可以理解,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有没勇力和力气去面对。她任他抱着自己,这样的温暖还能维持多久,她不知道,所以此刻,她有些贪恋这种仿佛随时会离去的温暖。
她转过身来,靠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就这样无声的划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眼泪就这样豪无预警的划下,像是在嚣张的宣泄着她内心的痛苦似的。
贺耀南紧紧抱着她,她的行为有些反常,“老婆,怎么了?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她没有说话,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也没有那个力气去想,只是想在他的怀里靠一靠。她悄悄的把泪水抹掉,一点迹痕都没有留下来,“睡觉吧。”
“嗯”,他应声,然后顺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将她放到床上。
月色淡淡透过窗台撒在书桌上,贺耀南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老婆”,声音透着一丝****的味道。
沈馥静闭着眼睛,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很累,睡觉吧”,贺耀南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忍心下手。
贺耀南把被子替她盖好,然后握着她的手,“老婆,一切都会过去了,我们以后只是一天比一天幸福。”
她没有答应话,以后或许是明天的事,对她来说都太遥远了。她不敢指望明天或者是将来会幸福,她不敢让自己抱着太大的期待,得和失都是一线之间,希望和失望亦是相辅相成。
她知道,有时候,有多大的希望,就有多大的失望!
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或许,大家心里都知道并没有睡着,都在假装睡着,贺耀南翻过身,轻轻喊了一声,“老婆,如果你觉得难过,不如打我一顿消消气,或者骂我也行,你别这样冷静,我害怕。”
她的这种冷静,莫明让他紧张,宁可她大哭大闹,也总比现在这种情况好。沈馥静看了他一眼,终究不忍他难过,女人,就是傻,特别是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更加傻,所有曾经不屑做的事情,如今全干了,都只因为一个爱字。
荆棘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巢开始,便不停执着地寻找荆树。当它如愿以偿时,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流着血泪放声歌唱,那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一曲终了,荆棘鸟终于气竭命陨。
她觉得,贺耀南就是她的荆棘树,至死不渝的荆棘树,而她,就是那个傻傻的一生都在寻找的荆棘鸟。明知道靠近他,会遍体鳞伤,仍然义无反顾的爱上。
她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然后轻轻抚在他的眉心上,“我早跟你说过了,你皱眉的样子不好看,以后别皱着眉头了。”
贺耀南笑了一下,然后将她小手紧紧的握着,放在嘴上亲了一口,“傻瓜,那你也不要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看着也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