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是被冻醒的,刚醒来就感到呼吸不畅,幸好从小就在禁林长大,总是在那个湖里玩。
才发现这个河有点不一样,有微弱的氧气直接输送进身体上的一些穴位,依依看了看四周,震惊了。
她位于河水的中央位置,再也没有沉下去的迹象,还能隐隐感觉有一股神奇的推力支撑着自己。
小腹位置周围的皮肉被水泡的发白,早已流不出血,轻轻动一下也只能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等一下,这股推力是...
零螭!
怎么回事!依依震惊了,她咬紧牙关寻找邪所在的位置,昨晚上的事她只记得隐隐约约捅了邪一刀,然后掉了下来。
找到了!
但是,邪在很下面,距离依依好长的距离,根本下不去。依依想试试看的,突然发现只要稍微往下面移动就会被那股推力退回来,怎么回事?
依依愣了好一会,看着邪,心中的念头依旧强烈,她硬是挪动身子,朝下面游去。
伤口崩开了,她差点没一下子疼的直接淹一口水,均匀换气后,想要接着下面,结果脸上传来一丝疼痛。
再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经多了一道伤痕。
杀千刀的...依依的心中有一个猜想,现在她需要证实。
她再次拼了老命的往下游,果然不出所料,游了差不多零点五米的时候,身上许多处都绽开了伤口。
看了看伤口的方向,得知了的确是那个推力的关系。
现在大概能知道一点,这股推力不让她下去,她咬了咬唇瓣。
不救他怎么行!
这个念头在依依心里强烈的生根发芽,依依拳头一握,也不管被冲回原地,硬是向下游去。
“唔...”身上多出了好几处伤口,血融在了水里,小腹处也开始失血,依依脸色煞白,但她只要还有意识,毅力就会服从于她。
疼归疼,毅力归毅力,依依在快要接近邪的时候,终究是没了力气,咳出了一大口血,被推回了原地。
一个不小心,没有调整好呼吸,依依大口呛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就在差点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手绕过了小腹的伤口,从另一边环住了她的腰。
然后就有一双薄唇贴了上来,在往自己的口腔输送空气。
依依几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贪婪的索取对方口中的氧气。
一直等到依依调整好,她才反应过来。
她有点震惊的看向面前依旧一副面瘫脸的邪。
没有过多的力气,邪也没什么动作,她就那样搂着依依往上游。
依依突然不是很服气,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感到邪在的地方,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了...
一下子冒出水面,呼出了一口浊气,伤口疼的有点头晕,冰冷的河水刺激着大脑神经,却因为痛楚而昏迷不过去,这是很令人烦躁的。
依依慢慢爬上岸,邪紧随其后。
“咳咳咳咳。”依依忽然剧烈的咳嗽,结果一下子吐出来两条蛊虫。
“啊!”被吓到了,真的...这蛊虫浑身散发着幽幽的绿色,红色的嘴一翕一动的,看上去真的很恶心。
邪淡淡瞄了一眼,随便一挥手,蛊虫顿时化作飞烟,然后他不耐烦的对着正挂在自己身上的依依说:“所以你可以下来了吗。”
依依后知后觉,手忙脚乱的下来,结果差点摔跤。
邪也不说什么,转身就走:“快点跟上,白痴。”
白痴是什么?好像可以吃?(喂喂喂不是白吃啊!)依依眨巴眨巴大眼睛,只好屁颠屁颠的跟上。
邪明白她的伤势,但是这家伙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伤口包扎,尽管他以前为她治疗过。
“啧。”邪停了下来,但是后面的依依因为一直低头看光溜溜的脚丫子而没有注意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所以就这样直挺挺的撞了上去。
“痛...”依依倒吸一口冷气,左手捂住鼻子,右手摸着牵扯到的伤口。邪淡淡的瞄了一眼,拉起依依捂住鼻子的手往脖子上一勾,然后打横抱起。
“邪你又抱我啦!”依依惊呼出声,这是第二次了诶。“闭嘴,拖后腿的白痴。”邪依旧淡然的开口。依依笑容咧的很大,她不会觉得不平衡,她觉得邪也是在关心自己的,一定是。
邪就这样抱着依依,四处寻找落脚处,他暂时不能用零螭,依依当然不知道,就是前一夜动用了禁技,全名是禁忌技能,依依当然不知道,那个禁技给他带来的负担,和消耗的零螭量。
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落脚点,一个山洞,看起来并不深,但是里面的东西足足把依依吓了个半死:“啊啊啊——这是什么...”“啧,吵死了你。”邪不耐烦的皱眉,看着面前:
一副森森白骨仰躺在地上,手边有一个萤绿色的盒子,上面似乎还有一张什么,邪知道,那是上个世纪的纸张,但是过了一个世纪,纸张居然没有腐烂,连死人都只剩下白骨了。
“这是死人,白骨。”邪淡淡的说,把依依放下来,走过去,毫不畏惧的拿起盒子,结果快要碰到的时候,他楞了一下,转身看向依依:“过来。”
“可是...”依依有点踌躇。依依害怕死人的白骨实在是邪意料之外的,他再次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周身的冰冷气息一下子全盘释放:“过不过来。”“我...我过来...”好可怕...这气息好冰冷好黑暗,依依咽了口唾沫,一步步挪过去。
总算是来到了邪的身边,邪淡淡的命令:“碰那个盒子。”“啥...”某依表示一脸懵逼。“我不想重复第二遍。”邪说完就把依依朝白骨那边的方向一推。
“啊!”依依表示吓的不轻,她双手撑地,横跨在白骨身上,正想大叫,结果注意到了那具白骨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类似于牛仔帽,只见帽子动了动,依依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缩回来,正好邪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牛仔帽又动了动,然后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出现在眼前。依依愣了愣,瞳孔撑大,一脸凌乱。邪没有多少面部表情,但他却在这一瞬间确定了白骨的身份。
那条尾巴的主人也出现了,红白相间的小身板,象征性的两个白白的小板牙,鼓鼓的腮帮子上几根胡须正在抖动,跟着小鼻子翕动的频率一抖一抖的。
是的你没有看错,那是一只......
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