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因为林禹头上带着头套,看不见周围的情况,只能感觉到车在向前行驶。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林禹疑惑的道:“这不是去公安局的路。”
公安局在市里,交通环境很差,经常堵车,可是这辆车一直快速的向前行驶,所以林禹判断不是去市局。
“嘿,没想到你蒙着眼睛还能看见路,这的确不是去市局的路,而是去特警大队!”看押林禹的特警道。
“你小子不想混了,上面交待过,不允许和他有交流。”另一个特警低声提醒道。
车上再次恢复平静,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车终于停了,林禹在两个特警押解下走下车,七拐八拐之后,林禹被按在一张椅子上,手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
接着两个特警就离开了,把林禹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里很安静,静的能让林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如此安静的坏境中,不睡觉可惜了,林禹很坦然的睡着了。
他是被一声巨大的拍桌子声吵醒的,竖了懒腰,发现自己的手脚动弹不得,这才想起自己被抓了。
“说,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愤怒的咆哮声传来。
林禹头上的头套被人摘下,林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不足五平米的屋子里,应该是审讯室之类的地方,满脸横肉的刘博宇一脸凶悍,脸色惨白,气的直喘粗气。
“啪!”
刘博宇猛的一拍桌子,瞪着林禹愤怒的吼道:“说,你到底说不说?”
林禹看了眼刘博宇,吐了口气道:“你好。”
刘博宇气的又是一拍桌子:“你…你……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你好。”林禹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气死我了,看来不对你用点手段你是不会承认了。”刘博宇很愤怒,脸上的横肉一直抖个不停。
“拜托,我又不认识你,你一直嚷着叫我说话,我已经说了呀,你好!难道你是聋子,听不见吗?”林禹非常无奈的道。
“噗哧”
审讯室外面两个特警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刘博宇气急反笑,抬手指着林禹道:“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说着刘博宇朝着门口走去。
林禹冷哼一声,铁证,除了几个鞋印恐怕你们连根头发都找不到,自己还是太粗心,居然忘记鞋印这么重要的事,要是让花公知道自己栽在连小学生都能想到的鞋印上,恐怕他得笑的内伤,然后找两个身材火爆的妞庆祝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身材消瘦的男子推着个奇怪的车子走进来,重重的关上门,白大褂一句话不说,把车推到林禹面前,然后背对着林禹,开始摆弄铁桌子上的东西。
发出“咔嚓”“呯呯”之类的响声。
林禹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还有想抱着花公猛亲一口的冲动,这种心理战术林禹早在三年前就在一次预谋下亲身体验过,而且当时花公也是这番打扮,推着个铁车进来,背对着林禹开始摆弄车上的剪刀,手术刀,钳子之类的东西,故意发生清脆的响声。
当时林禹的确被吓的不轻,差点没忍住全部招供。
现在眼前这一幕是多么熟悉,林禹听着那熟悉的响声,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享受感。
十分钟过去了,背对着林禹的白大褂还在摆弄着车上剪刀之类的东西。
林禹实在忍不住了:“喂,你上这节心理战术课时是哪个老师教的?那个老师现在死了吗?”
背对着林禹的白大褂一愣,疑惑的道:“怎么了?”
林禹无奈的道:“难道你的老师没教过你,最佳的时间是保持在两分半钟内吗?你在那摆弄了十分钟,你累不累呀?”
白大褂一愣,思考时习惯性的歪着头,然后倒吸口气,好像想起来老师的确说过两分半钟之内对犯人会造成严重的心理反应。
“我就说我不行,队长硬是让我上。”白大褂愤怒的推着车离开了。
一间宽大的办公室中,刘博宇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他唯一的儿子被人杀害,现在犯人就在下面,居然迟迟不承认,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特警服装的男子道:“刘局长,你别担心,就算是铜皮铁骨到我这,他也会承认,放心。”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魁梧男子起身拿起电话放在耳边,脸色顿时大变,狠狠的骂道:“废物,你们这群废物!”
说完狠狠的撩下电话。
刘博宇看着魁梧男子道:“怎么回事?”
“犯人…还没承认,”魁梧男子咬着牙脸色铁青。
刘博宇一听“蹭”的站起来道:“你刚才说什么?铜皮铁骨到你这都成软脚虾,现在你怎么说?”
魁梧男子立即道:“刘局长,您放心,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让那小子全部承认,技术科那边不是正在确认犯罪现场吗,到时候证据出来,就算那小子不承认也没关系。”
刘博宇冷哼一声,脸色铁青的道:“好,我给你两天时间,要是他还不承认,我看你这的位子也该挪挪了。”
说完刘博宇拂袖而去。
此时的林禹已满脸汗水就像被雨淋过一样,整个人非常颓废。
林禹周围站着几个特警嘴里叼着烟,其中一个矮个子道:“这小子心里素质真强,居然高材生都唬不住他。”
“是条汉子,如果他不是犯人,俺真想和他喝两杯。”身材高大的男子语气带着东北腔道。
“心里素质恐怕比今年军区那个怪物还要强,今年军区的格斗大赛最后夺冠那个小子你们听说没?被神兵连的鬼见愁打了整整六分钟,据说在场的几个将军都看不下去了,就在其中一个将军站起身准备制止时,那小子突然爆发,怒吼一声,霸道无匹的一拳把鬼见愁打昏了,夺得了今年军区格斗大赛的冠军,好像那小子被什么特殊勤务部门带走了,现在牛逼的很。”另一个特警道。
“我也听说了,那冠军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枫。”
“行了,你们别说了,还是想想眼前这个骨头怎么啃吧。”
“怎么啃?这么硬气,谁爱啃谁啃。”
几个特警抽着烟,休息片刻之后走出审讯室。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歪着头的林禹眼皮动了几下,睁开一条缝,看了眼周围,确认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后,脸上立即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时不由得庆幸自己在国外两年的遭遇,同时被花公和诺克托折磨。
林禹早就计划后,以后要是有机会见到花公,林禹一定会让他解释一下撑过三分二十秒神经就习惯了摧残的说法。
可是自己刚才听到那个白大褂在摆弄车上剪刀之类的东西,为什么自己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悸呢?
都说只是要罪犯,进了局里就等于丢了半条命,林禹进的还是特警队,恐怕要丢大半条命吧。
大概装了两个小时,估计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
忽然,厚重的铁门被人推开,林禹立即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只听到外面传来中年男子为难的道:“江小姐,你尽量快点,要是被上级发现我不好交待。”
接着林禹听到江暖的声音:“谢谢您,我很快就出去。”
林禹猛的睁开双眼,黑色衬衫,牛仔裤,黑色皮靴,一身中性打扮的江暖站在审讯室门口。
“快,你带水了吗?我快渴死了,这里连口水都不让喝,太抠门了。”林禹喘着粗气,嗓音沙哑的道。
站在门口的江暖身体微微一颤,从包里掏出瓶水。
林禹一见顿时骂道:“操,330毫升的依云,你不会买农夫山泉吗?那多解渴呀?”
虽然林禹这么说,不过林禹还是仰着脖子一口气把330毫升的依云喝光,喝完后长长吐出口气,全身一松。
江暖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看着全身像是被雨水淋过一样的林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林禹的脸,眼眶中泪水滑落,呜咽着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林禹咧嘴一笑嗓音沙哑的道:“没事,你别哭,这辈子我最见不得女人哭,小时候我妈一哭我和哥哥就不知所措,长大后看到女人哭我就难受。”
江暖抬起袖子胡乱擦了下眼角,然后从身上掏出纸巾细心的为林禹擦拭脸上的汗水:“你放心,我回去就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救救你。”
“江天涯不在江海?”嗅觉敏锐的林禹似乎嗅到了什么。
江暖“嗯”一声道:“爸爸前天晚上带着一帮人出差去广东了。”
江天涯去了广东!呵,看来林山虎和江天涯之间的战争已经拉开序幕了,林禹真想亲眼看看究竟是彪悍山虎的彪悍魔高一丈,还是文弱天涯的绕指柔更上一层楼。
恐怕,自己没这个机会,林禹自嘲的想到。
忽然,厚重的铁门被人推开,一个中年男子伸头进来急道:“江小姐快点跟我走,市局来人了。”
江暖依依不舍的看着林禹道:“你放心,我会很快救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