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让丫头买了这些书是摆着装装样子,没想到你还当真思进取了,方才在看什么书?”莫逸风低哑的声音在静逸的房中缓声响起,伴着近距离的呼吸,整个房中都透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我……”若影垂眸看了手中的书本一眼,骤然回过神,急忙将书藏到了身后,“没、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
“哦?”莫逸风看着她拖长了语调,眼眸中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仿若将她已然看透。
“是不是该用晚膳了?我马上过去。”若影试着想要支开他,谁料他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她面前凝着她。
良久,他俯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后道“嗯。膣”
莫逸风转身之际余光淡扫那一排书架,看着上面被取走的书,唇角若有似无地扬起。
见他终于离开了书房,若影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将书放回了书架上。可是刚要转身,一想又不对,急忙又将书从书架上取了下来。走出书房门,见紫秋站在门口,急忙将书塞进她怀中。
“臭丫头,谁让你买这书的?竟然还放在三爷的书房,还不快拿到我房中去。”若影一边望着周围看莫逸风是否会折回,一边急急地对紫秋说道蟆。
紫秋望着手中的书掩嘴一笑“侧王妃要放回房中还不是会被王爷看见?”
若影一想也是,忙说道“那就快些毁了。”
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她可不敢再去看这书了。见紫秋有些犹豫,若影冷哼道“若是再被我知道你又偷偷交给三爷,我就让其他丫头做了你的差事。”
紫秋闻言连忙道“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把书拿去自己房中,明日便拿去送给别人去。”
若影哼哼了一声后转身朝用膳房走去。
来到用膳房,莫逸风已经端坐在餐桌前,桌面上摆的菜都是她的所爱,可是他却一筷子都没动。
“怎么不吃?”若影坐下后转眸问他。
莫逸风这才拿起筷子给她布了菜后道“等你。”
若影刚将他给她的菜夹到嘴边,听他这么一说竟是手中一顿,转眸怔怔地望着他,而后眸光一闪将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却并未说什么。
“她今天来府中找你了?”就在她默默地用膳之际,莫逸风突然开了口。
若影的动作又是一顿,却是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也没多说旁的话。
莫逸风抿了抿唇,吃了几口饭之后又道“下次若是不想见就不用勉强。”
这一次若影转眸望着他有些难以置信,他的意思是她有权将柳毓璃挡在门外?他终是顾虑到了她的感受是吗?
心头蓦地悸动,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理了理思绪,她弯起眉眼看向他笑言“我这不是怕你心疼嘛?若是她一直站在门口不肯走,等到你回来之后我岂不是遭殃了?”
原本只是一句半真半假的戏言,可是说出口后发现自己的心口突然极其不适,像是被什么堵着,笑容渐渐僵在嘴角。再看莫逸风,她发现他的脸色也是骤然一僵,握着筷子的手骨关节森森泛白,而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也深深凝视着她,显然是不悦了。
若影缓缓收回眸光端起碗顾自吃起了饭,而莫逸风却始终没有动弹,她亦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眸光还在她身上停留。
狠狠地将一口饭塞入了口中,她也不顾他是否会暴怒,伴着满嘴的饭闷闷地丢出一句话“本来就是。”
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光是他这般看着她就能让她心底发毛,而她倔强的性子又让她总是去挑战着他的底线。
一边吃着一边等着他的雷霆之怒,可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却更让人心存恐惧。
“这话若是传到外面,还以为你在我这里受尽了委屈。”半晌过后,莫逸风悠悠地吐出一句话,而后竟也顾自吃了起来。
若影见他没有生气的模样,先是一愣,而后道“受的委屈的确不少。”
莫逸风转眸看她,见她一副憋屈的模样,伸手轻叩了她的脑袋“我都没说什么,还不都是你自己臆想的。”
若影低呼一声放下筷子揉了揉自己的头顶闷闷道“也没见你这般打别人,怎么竟是我在挨打?”
“也没人像你这般没有规矩,旁人都是以夫为天,你倒是要爬到我头上了。”他口中轻斥着,可是嘴角却隐隐一抹笑意。
若影鼓嘴咕哝了几句,而后也没再说什么。
在他面前她仿若只有被欺负的份,她自幼无双亲,他倒是像足了一个父亲。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若影呆在房中无聊透顶,紫秋买来的书也看得乏了,便一直想要出去走走,可无奈又厌恶极了那湿哒哒的环境,权衡之下终是留在了房中。
紫秋端坐在房中看向趴在窗子口的若影笑言“侧王妃若是觉得无趣,不如让奴婢教您刺绣吧。”
若影转眸睨了她一眼,不由地扯了扯唇“上次同心结上的两个字就绣得我将十根手指都快全扎透了,我才不要学。”
紫秋无奈摇头“难道侧王妃不想要给王爷亲自缝制几件衣衫?哪怕是做几双足衣……”
“足衣?”若影思忖半晌,这才想起她所说的足衣就是现代所说的袜子,不由轻哼道,“难不成一个王爷连足衣都买不起了?”若影双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道。
“买?”紫秋放下针线走上前,“三爷的足衣都是宫中的锦绣坊量脚定做,怎会去外处买。”
若影一怔,这才想起莫逸风的身份,想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会去买贴身衣物,这种定是有专人定制,就像她如今穿的衣服,不也是锦绣坊的人前来府中定制的?
再次望了望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若影长叹一声“也罢,正好还能打发一下时间。”
紫秋笑着点了点头,并且为她取来了针线。
看着眼前的真丝面料,若影暗暗轻笑,或许她也该庆幸被莫逸风带了回来,瞧这料子,连踩在脚底下的足衣内衬都是用真丝的。
“三爷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若影一边学着紫秋画着样式一边问道。紫秋睨了她一眼,笑着回道“侧王妃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若影手中一顿,嗔了她一眼“三爷还说我不懂规矩,看着整个王府中最没规矩的就是你了。”
紫秋知她是在说笑,便也与她说笑起来“这不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若影闻言伸手详装要打她,紫秋忙笑着求饶“侧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不过连侧王妃都不知道三爷出去做什么,奴婢就更不知道了,若是侧王妃想要知道,不如等三爷回来再问也不迟。”
“我才不想知道,只是随便问问。”若影嘀咕了一句,便埋首跟着她学做起足衣来。
顷刻之后,若影看着眼前的一块布料,疑惑道“三爷的脚有这么大吗?”她又朝自己的脚伤比划了一下,还真不是大一点点。
紫秋噗嗤一笑,转了转眸故作迟疑道“好像……是有点大,可是又好像就是这个尺寸,奴婢也不清楚了,原本想要拿旧足衣比划一下,可是这几日一直下雨,足衣都没有干呢。”
看着若影若有所思的模样,紫秋只觉她单纯至极,一个王爷怎会缺足衣穿,即使下再久的雨,府中的下人也有办法将足衣给烤干了,可是她却恍然不知。眼波流转,她提议道“不如侧王妃照着这个尺寸做好之后马上让三爷试试,若是大了还能改,听周叔说,王爷前几日还不经意地说了句足衣越来越不合脚了。”
“是吗?”若影想着点了点头,“那好吧。”
紫秋笑着点头,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不这么说,若影即使做好了也定然不敢拿出来给莫逸风穿上。即使会拿出来,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之事了。
让紫秋意外的是,整整几个时辰,若影竟是坐着没有动过,只为了一双足衣。瞧她那不做好就不用晚膳的架势,紫秋庆幸自己教她的是最为简单的样式,否则也不知她会耗到何时了。
“啊!大功告成!”奋斗了几个时辰,若影放下针线高兴地欢呼起来。
当一双式样怪异的足衣出现在紫秋面前时,她差点瞪出了眼珠子,提起面前的两只足衣上下打量了好一番,转眸愣愣地看向若影“这是……足衣?还有那上面的两坨是什么?”
若影夺过她手中被鄙视的足衣道“什么是什么?当然是足衣啦!那上面的是……”她看向自己绣的花样,讪讪一笑,“原本想要学你绣鸳鸯的,只是鸳鸯太难了,所以就绣了两只水鸭子,又觉得太耗时间,就绣了水鸭子的轮廓,反正也算是绣了东西嘛。”
紫秋愣忡地看向若影,良久,突然噗嗤笑开“哈哈哈……侧王妃……哈哈哈……水鸭子……还是个轮廓……”
她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把若影惹得扯了唇角。
有这么好笑吗?这绝对是正常的逻辑。若是像她那样绣鸳鸯,也不知要花上几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半载,绣两只水鸭子不是方便多了?只要先绣一个二,而后再慢慢绣开不就成了?
见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若影忍不住便要伸手打她,紫秋倒是敏捷,急忙起身躲避,两人便在房中闹开了。
晚膳时,若影在用膳房内等了良久,终是等来了莫逸风,她起身走到门口,却见他脸色有些黑沉。
“发生什么事了?”见他如此神色,若影不由心头一紧。
莫逸风脱下蓑衣,见她站在门口,先是一怔,而后脸上的阴郁骤然消逝,仿若不曾有过。
“怎么不先吃?饿了吗?”他淡笑着问她,并将她拉到了膳桌前坐下。
若影迟疑地拿起筷子后道“还好,等你一起吃。”
莫逸风拿筷子的手一顿,转眸看向她,眸中的柔光渐深。
晚膳的过程中莫逸风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提这几日他去往何处,她想要开口问,可是她心里明白他并不想多言,便也将话吞咽了下去,只想到时候有了合适的机会再问。
坐在床畔,若影将那双足衣藏在了被褥下,伸长了脖子朝屏风处望去,可是好半晌都没有听到他的动静。
垂眸思忖,心头一慌,急忙穿上鞋子跑了过去,却见他背靠浴桶双臂大展攀附在浴桶边缘,轻阖双眸静静地泡着澡。眼眸不由自主地朝那清澈见底的水中望去,她的面颊刹那间涨红。
低呼一声急忙捂着双眼转过身去,正要抬步离开,莫逸风却在此时睁开眼叫住了她“影儿。”
“我、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我只是没听到动静,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她始终背对着他,支支吾吾地说完了一句话。
莫逸风轻抿薄唇望着她的背影,淡淡勾唇。可是突然想到了那夜,他又渐渐敛住笑容,即使看着她的背影也难掩他眸中的心痛之色。
“你慢慢洗,我先去睡了。”她感觉窘迫之至,恨不得马上躲进被子中埋头睡去。
“帮我搓背。”他沉声一语,待若影转过身之时,他已先她一步转身背对着她。
若影迟疑地走上去,拿起浴桶边沿的锦布后俯身将锦布沾湿,随后轻轻地帮他擦拭着。
当她擦到他的左肩头之时,那被箭刺伤的伤口赫然呈现在她眼前,她伸手轻轻抚上伤口,心口骤然钝痛。
原本轻阖双眸的莫逸风在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眸。
就在这时,他突然反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跟前,在她措不及防之时突然扣住她的玉颈拉下她的身子抬首吻住了她。她瞪大了眼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不知道他今夜究竟是怎么了。
直到两人呼吸渐粗,直到她憋红了脸,他这才缓缓将她放开。
“怎么了……啊!”话音刚落,她身子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都掉入浴桶之中。
从水中冒出头来的同时她蹙眉将他狠狠推了一把“莫逸风!你疯了!我要是溺死了怎么办?”
莫逸风睨着她问“你不懂水性?”“废话!”她显然是恼了,可是而后一想,他又不知道她生来就是旱鸭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柳毓璃不懂水性,所以才会不顾她死活地去救她。
失去了恼怒之时心开始隐隐泛酸。
莫逸风看着她的神色变化,伸手捧着她的脸再次吻了上去。这个吻却不同之前的火热,而是用绵长地柔情试图要将她融化。
温热的水中,他本就未着寸缕,而她的寝衣也已经湿透,他的手像是带着一种魔力,玲珑的身子在他的抚慰中渐渐柔软。他们虽然只有两次的房事,可是他却清晰地知道她的敏感点究竟在何处。
原先的抗拒在他的熟稔中已消失无踪,衣衫尽褪之际她已是意乱情迷。
她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可是她却喜欢这样的他,柔情似水中带着炙热的温度,眼中只有她一人再无其他。
可是,当若影被迫跨坐在他腰间碰触到他的炙热之际,她的脑海找回了一丝清明,双手撑着他的手臂抬眼看着他,脸颊泛起了阵阵红晕。
这个姿势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也是她羞于面对的。然而在对上他幽深中带着恳求的目光之时,她竟是妥协了。
虽说是她上他下,可是主动权却都在于他。
一缕缕清香环绕在鼻尖,莫逸风发现只要她在他面前,他便有着浓浓的渴望,从来不受***牵绊的他却总是被她一举一动惹得意乱情迷。
双手托着她的臀瓣轻轻抬起,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他也开始隐隐悸动起来,当她的身子缓缓落下,紧致与温热包裹着他的***,他竟是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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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结合是否代表着心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