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毕炩淏开门让恣情与几个丫头进来。很熟练的,她们各自分工。
恣情负责毕炩淏洗漱,几个丫头负责安昀浵整戴工作。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了。”
不是小姐的命,享受不了被伺候,安昀浵不习惯,一直躲躲闪闪,丫头们个个顿时不如何是好,纷纷向恣情求助。
毕炩淏看了一眼,直接手一挥,示意她们下去,目光对着安昀浵,看着她坐在铜镜前自己瞎折腾。
“毕轩琪那小子还在秦淮河?”
端起恣情递来的漱口水漱完口,拿起帛巾擦拭,毕炩淏懒懒的说,视线也一直没从安昀浵的身上移开。
“没有王爷的吩咐,他不敢上岸。”
终于想到那个毕轩琪了,恣情暗暗送了口气,她还担心王爷要将他浸泡个三天三夜。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一点都不稀奇,对王爷来说,只有他想不到做的,没有他不敢做的,不管你是谁,血缘至亲,也六亲不认。
“叫他过来吧,本王要见他。”
打理完毕,恣情退下叫人“打捞”毕轩琪,房间里又只剩他们两个,瞬间变得空旷。
毕炩淏走到安昀浵身后,伸手漏起她的发丝为她盘发。
“你做什么?”
头向后翘,刚看到他俊美的脸时就被他用手按了回去:
“别动。”
透着铜镜,她看到一脸认真的毕炩淏,他的手有点僵直、笨拙,想是第一次为别人盘发。
他认真的眼显得异样的迷人,看得她顿时心砰砰砰的跳,跳的狂乱。
她的头发很柔软,顺滑的像丝绸,在指尖滑过,格外的舒服。折腾了半晌,盘了个简单的发式,虽然不怎么精湛,但是也还勉强凑合的去,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红唇轻启,傲慢的说:
“好了,算是你伺候本王更衣的酬劳,你现在可以准备去做早餐,本王饿了。”
“耶?”
又变脸,刚刚气氛不是很和谐么,温柔得让人心动,怎么一下子又欠扁了?
很好,凌乱的不受控的心跳被他一盆冷水给浇平息了。
“你该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了吧。”
美目一眯,阴寒森冷,立刻从傲慢变成阴鸷,室内温度顿时直线下滑。
又变脸,还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开快!
“没忘,我这就去!”
搜然站起身,她咬牙切齿的说。人家包.养是被人伺候,而她呢,是伺候被包.养的,什么世道么,丫的,没天理了。火起来就在饭菜里下砒霜,直接毒死他!
“本王嘴很刁,但是又不喜欢浪费粮食,所以要是不合意,那你就得负责吞下去。”
意思就是说,你敢动手脚,后果自负,绝对会自食其果。
眼睛一眯,安昀浵对着他上下打量:
“怎么,你怕死?”
心里则是,妈妈咪啊,你有读心术啊,连我想什么都知道,那我现在想要将你剁了熬成汤喂妹妹,你能猜得到?
“妹妹不吃人肉,当然了,你的肉或许它最钟情,本王也钟情。”
俏皮的眨下眼,目光暧昧,嘴角那笑容也特邪魅,让他刚刚阴霾的容颜顿时亮丽的起来。
疯了疯了,再跟他呆在一个屋檐下她一定要疯!
大步一迈,跟进来的恣情擦肩而过,望到她身后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毕轩琪时,安昀浵不忘再狠狠的瞪,责怪他的“没用”,要不然,她何至于多的如此田地。
在安家,虽然她是正房所生,但是很可惜,她娘是怀着她嫁进安家的,所以呢,她虽然是安家的三小姐,但是有名无实,随便的一个丫头都能欺凌到她的头上,尤其是在她娘去世后。
从小遭人排挤,安昀浵比谁都早熟,在大家还在娘亲的怀里呆着的时候,她已经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市场价格,在别人跌跌撞撞刚会跑时,她已经学会了怎么生火,怎么去做第一顿饭。
所以烹饪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难就难在她要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多放盐或者直接不放盐!
毕炩淏已经将话说绝了,她没自虐,于是几道小菜还是色香味俱全,白粥还是香喷喷。
端着早餐,安昀浵回房,结果看到的就是江勍啸跟恣情紧蹙这眉,面面相觑,有点惊慌。
“怎么了?”
那个瘟神要翘辫子了?
那最好,省得磨她心志,天知道她已经濒临崩溃了。
江勍啸担忧的说道:“毕轩琪世子在屋里呢。”
恣情补充:“跟王爷一起在屋里。”
江勍啸又说:“我们被哄出来了。”
恣情又补充:“因为世子说错了一句话。”
“那又怎样?”
安昀浵完全不解。
“我们担心,王爷会把他给……”
异口同声,又同时伸手比比脖子,做了个“杀”的姿势:
“因为他是夫人你要包.养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