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软细的雪无声落下,如扯絮,似是永远都没个尽头,衬得深深庭院愈发冷清。
雪地中一男子正在舞剑,剑花挽得滴水不漏,当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他墨黑色的长发尽极张扬地散开,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炫出潇洒弧度。
剑光突转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梅树。
纯白的衣裳,身姿潇洒倜傥,仅仅是一个剪影就有说不出的蕴藉风流。清风扬起他的长发,可隐约看见他腰间悬着一柄长剑。
白福急匆匆地跑过来说道:“五爷,您快去前院看看吧。”
白玉堂抬眸瞄了他一眼,把宝剑还鞘,淡然的说道:“出什么事了?”
白福擦了擦满头的冷汗,说:“还不是药王谷的朱大小姐,她这次把嫁妆都抬来了,在大厅等您呢。”
白玉堂一皱眉,一脸不高兴。
“她要干什么?”怎么就这样不让他安生,居然从金华追到陷空岛,又从陷空岛追到东京来了。
白福道:“她非要见您,看那架势今天见不到您就不走了。”
白玉堂把手里的剑往白福手里一丢,顺了顺头发,道:“去看看。”
白玉堂到了大厅一看,冷笑一声,心道:“这排场,还真不小啊。”大厅里放了十五个大号的檀木箱子,院子里站了两排家丁,六个丫鬟,还有四个老妈。
作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药王谷的唯一继承人,想跟她结亲的公子车载斗量。可这朱大小姐自从与白玉堂有了一面之缘后便迷恋上了他,几次托人去提亲都被拒绝了。如今她索性带着嫁妆过来,足以证明她非君不嫁的决心。
朱文元见到白玉堂出现,眼睛顿时一亮,她将手背在身后,仰起头对白玉堂道:“白玉堂,你终于肯见我了?”
白玉堂撇了她一眼,“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是药王谷要搬家不成?”
朱文元道:“白玉堂,我就是想嫁给你,这些呢都是我的嫁妆,我顺便一起带来了,怎么安置你看着办吧。”
白福在旁边低着头,心想:这可是这个月第五个了,这才月初。不过这自己给自己提亲倒是第一次。看五爷怎么处理吧。
白玉堂十分淡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对白福道:“你怎么烹的茶?”
白福一愣没明白,五爷怎么扯这上面来了。“五爷,这茶还是您以往喝的碧螺春啊。”
“怎么用这种茶碗?这茶虽是好茶,你却用此等俗物来烹制,减少了茶香,淡而无味。你不知道什么样的茶配什么茶具的道理吗?”
白福一听就明白了,白玉堂是用茶叶和茶碗告诉朱文元,我和你不般配。
白福会意道:“五爷,这是朋友送的,跟您有些交情,小的见拿都拿来了,就将就着用了。其实小的也觉得这茶碗配不上这茶叶。五爷您消消气,我现在就去重新给您泡一杯。”
白玉堂略微点了下头,白福接过茶碗下去了。
白玉堂转过头来对朱文元道:“既然来了,就在京里住些日子,四处逛逛,成亲的事不要再提了,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对于这些个上门提亲的人白玉堂已是反感到了极致,这个朱文元已经不止一次被拒绝了,这次居然直接抬的嫁妆来,真真是有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气势。
朱文元见白玉堂拂袖而去,将她丢在一旁,周围的家丁窃窃私语,顿觉颜面扫地,她气急,冲着白玉堂的背影喊道:“白玉堂,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