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派出所门前,一辆私家车与一辆警车同时相对开来,面对面停住。
心羽从私家车里出来。
郑维峰从警车上下来。
心羽彬彬有礼:“郑队,把您也惊动啦。”
郑维峰看着吴心羽,这小子真的没救了!
今早郑维峰还没上班,就接到局里同事的电话:“跟你说件奇怪的事。”
昨晚110接到报警,有人结伙在一家小店殴打多人。警车到后立即平息事端。
“打人的是老顾的人,下手狠,要不是报警及时,后果都不好预计。”
“这帮人还不都这样。”郑维峰全副心思在吴法南那里,还不想多操心老顾,不就是一个治安案件嘛,还用跟他说?
同事当然不是闲的无事:“你猜挨打的是谁?”
“谁啊?”从对方的口气里,郑维峰已经听出不寻常。
“全是吴法南的人!”
“……”
“听说你们的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郑维峰注视着心羽,“很难得啊,所以想来看看吴总和你是怎么教育有方的。”
从吴心羽亲自出面来看,这次事端的主意是这小子谋划的。
心羽装作没听出郑维峰话里的真实意思,只是笑:“这些小子以前是不像话,所以我爸和我最近要求严格了一点,告诉他们,跟谁作对也不能和法律作对!”
阿东带着受伤的兄弟走出派出所:“哥!”
两辆面包车这时开过来,停住。心羽对阿东他们一指那两辆车:“快上车,都去医院检查一下。”
阿东他们过去上车。
心羽又看着郑维峰:“郑队,这次事件我们完全是受害者,希望打人的人能够受到严惩。”
郑维峰说:“违反法律肯定要受惩处,不管是谁。”
“谢谢!”心羽还是装作不懂老郑的话意,转身上车,发动,带着面包车从郑维峰面前驶过。
看着扬长而去的他们,郑维峰神色凝重。
吴心羽这小子究竟要干嘛?
灯光下面,一桌接一桌的人正在搓麻将。
这是一个几乎完全封闭的大房间,本来是一家小工厂的会议室,厂子早破产了,老顾悄悄把地方买下,沿街的地方当店铺,后面的房子做别的营生,其中这个原来的开会场所就成了地下赌场。原来的窗子都给用砖砌死了,只留两道门,一道平常进出客人,另一道紧急时逃跑。
平日里总是三黑他们轮流在周围望风看管,加上老顾方方面面打点,五六年了,一直很安全,没出过任何事情。
可是今晚,三黑他们已经进了派出所,老顾的骨干力量都不在这里,正是别人下手之机。
屋内的人只听门外一两声惨叫,接着门就被一脚踹开,放倒了外面仅有的两个守卫之后,阿东带着一群人拎着棍棒冲进来,看着所有大惊失色的人,他只闷声闷气说了一个字:“砸!”
“他妈的混蛋,”老顾把手机狠狠砸到窗玻璃上:“给老子使阴招!”
黄先生过来:“砸这种地方,咱们只能打掉牙肚里吞,不然私设赌场罪名可不小。”
老顾要气死了:“要不是三黑他们进了派出所,阿东那些家伙怎么敢这么嚣张?”
黄先生嘘口气:“吴法南还真不能小看啊!”
心羽急步走进自己卧室,一脸高兴。
虞兮正在床前收拾旅行箱中的衣物,看心羽一眼,低头继续。
心羽笑嘻嘻走过去:“又生气啦?”
虞兮不答。
她知道心羽不可能不搞事,可是他知道她多不希望他有事吗?
心羽当然不知道,只是继续老一套的哄人术:“这次事情不是我挑起来的!”
虞兮抬头,少见的犀利目光。
心羽心虚地:“你别这样。”
虞兮说:“你答应过我不闹事的!”
心羽咕哝一句:“哄你的话你也信!”
虞兮把手中的一件衣服扔向他,冲出门去。
心羽不介意的笑,把衣服放到脸前,嗅上面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