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瞑低头,看着怀中装死的小女人,满目宠爱,吻,不着痕迹的落在她的青丝上,微凉,又微暖,带着细腻的馨香……
指腹磨砂在她的耳朵上,回想着很久之前的事……
三千七百多万年前,他临世,那个时候,他懵懂,不懂世间之事……
有一个整日都围着他打转的母后,有一个恨不得将最好的事物都送给他的父王。
那个时候,他心安理得,父王强大,将他与母后保护的很好,可就因父王的强大,让很多人嫉妒不已。
有一次,母后被人抓住,虽是被父王救了回来,可她还是受了伤,伤的很重。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父王发怒,心痛,第一次见到爱笑的母后流了泪,她对父王说,好痛啊……
那一年,他两岁……
父王的怒,母后的痛,让他刻骨铭心而不忘,一年又一年,十二岁,他有了一骑(ji)精兵,十万之众!
十四岁,精兵扩充百万之多,十五岁,开始征战,十七岁,他打下了冥界这一片江山。
他不喜欢朝政,这一片江山,是他送给父王母后的栖身之所!
他想,日后,他会让所有人都忌惮他,让所有人都无法伤害他身旁的任何一个人。
他更要以一人之力,凌驾众生之上!
同一年里,天界,玄界,妖界,人界也都被创立,唯独一个战神,他喜欢安静,对权势没看重……
他的战略,无人能匹敌,却觉得征战厌烦了。
如今的临界,若不是形势所逼,千城也不会愿意创立,登上一个六界尊主的位置。
十九岁,他在天地轮回的裂缝间遇到了九霄环佩,灵气很强,在裂缝中存活的灵物,恐怕也就这九霄环佩了。
那时,他不知那就是他的阿晓……
更不知,他后来会与阿晓走在一起!
他算得了所有人的未来,算不出自己的以后……
若是能算出,他也不会与阿晓一错过,便是三千多万年。
日子真的很长,看似过去了,其实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知道漫长无边的感觉是何样的。
日复一日,两百万后,他真的以一人之力凌驾众生,再也无人敢动他身旁的唯一两个亲人……!
强大了,侧身,向前,回头,发现身旁一个人都没有,百无寂寥,他选择了闭关修炼。
期间,父王母后其实知晓他在何处,只是对外宣称他失踪了而已。
此话一出,也不免又有人来找冥界的麻烦,不过他都没让他们活着回去。
来冥界找麻烦的人,都不见踪影,这给别人敲了警钟,此后,再也无人来冥界生事。
一闭关,便是两千多万年,期间,他出去过几次,每次都是与人交手。
第一次出去,便是与千城,延陵打赌,他打败了妖界祖师寒齿……
两千七百万年后的出关,是因为父王轮回,他亲眼看着父王长眠,母后挖心,这让他更加厌烦外面的事物。
他再出关,便是两百年前到现在了,是因为母后找他说,她快去轮回找父王了,他想,差不多是时候了,于是便出了关。
母后不知悲伤的等了一千多万年,看着她轮回,他知道,她再也不会一个人空荡荡的难受了……
可这些,都不是他的经历,这三千多万年,他唯一经历过最大的事情,便是征战。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呵呵……
唯有遇到阿晓这两年多里,他经历了悲欢离合,开怀大笑,悲伤落泪……
种种事情,都抵过了前面的三千七百多万年……
“阿晓……。”
“嗯?”宫拂晓在他怀中轻声回应。
“以后的很多年,我们都要在一起走过,你不许转移视线,更不许三分热度。”
这是他不放心的,阿晓她太喜欢那些新鲜事物了,而且一旦认定就不肯放弃……
宫拂晓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傻瓜……
“我对所有的事物都会三分热度,可唯独对阿夜不会,我从来没有认真的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男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更会是唯一一个!”
为何阿夜会觉得她对他三分热度?
有不要命,也要他的三分热度吗?
“是吗?”夜瞑低头,流目对上她的视线,认真,审视,明灭不定,看的宫拂晓眼睛直眨巴不停……
“怎么就不是了?我不喜欢你,干嘛要嫁给你?我两千多年没嫁人,选择了你,还不能说明么?”
宫拂晓不乐意的弩唇,这男人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
“不能说明……对于别人可能说明……。”
“哦,你是说,就对我不能说明,是吧?”
“……”夜瞑眸中划过笑意,抬头,不看她,显然是在她逗她。
宫拂晓就怒了,坐直身子,“你这个混蛋,你……。”
下一刻,夜瞑将她拉如怀中靠着,宫拂晓的脸被捂在了他的怀中,挥着爪子,揪住他的衣襟,再次坐直。
抬手大气的抹了一把刘海,呼了一口,看着夜瞑继续怒吼,“你不相信我,我……。”
接着,她又被夜瞑一把拉了回去,栽入了他的怀中,这下她挣扎好半晌,才再度坐直身子,气鼓鼓的瞪着他!
“我告诉你,姓夜的……啊!”
话才开始,她又倒了回去,“你倒是让我说完啊,我……唔。”
接着,就没了动静,因为夜瞑按住她的后脑,搂着她玲珑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扣在了怀中,下颚蹭了蹭她的青丝。
喑哑着清冷的声音,低喃,“乖……。”
靠,你大爷的,冤枉我,还让我乖?!宫拂晓在心里怒骂着,爪子揪着他领口的衣襟,扯来扯去,就跟只未足月的猫儿在撒娇似的。
呵呵,猫儿,殿下是猛虎,你再揪着他,他会吃了你的。
夜瞑不怒,就让她的爪子揪着自己的领口衣襟,低头,吻了吻她的爪背,看着她的爪子颤了颤,眸底划过笑意。
片刻后,他才缓缓抬眸,看着前方,冷眸一眯,薄唇轻扯,该来了!
……一炷香时辰后……
“宫拂晓,原来你在这里!”纪采宣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