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拂晓没看夜瞑的表情,而是认真的做她的新娘子,抬步,提裙,再跨第二个火盆,然后她又赶紧回头,看着自己的凤袍是否有着火。
夜瞑薄唇轻抿,抬手制止准备出声提醒宫拂晓凤袍其实不会着火的人,他就想看阿晓安安静静,认认真真,乖巧的做他的新娘。
末了,第三个火盆,宫拂晓吸气,凛神,陆续走进来的人都替她黑线一把,她这是跨火盆,不是跳进火盆内,为何弄的如此紧张?
宫拂晓提裙,大步的跨过去,脚下一个踉跄,夜瞑快速的移身到火盆前,接住了挥着爪子扑过来的小女人。
她发髻后的齐心火铃叮铃铃的轻响两声……
夜瞑的视线落在齐心火铃上片刻,低头,看着惊魂未定的祸妃,不禁莞尔。
“吓到了?”
“没有,就是这火盆也太大了,一个比一个大……。”她说我,一摇头,额就磨蹭在了他的薄唇上,缩脖子,后退。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在逗她,这一路,亲昵未断,这么多人,他故意让她脸红,丢人的是吧?真是个混蛋!
夜瞑见她闪躲,不悦的神色划过眸底,躲什么?
他又没将她就地正法了,这就躲了?
宫拂晓一抬头,便看见了落倾魂轩辕千城已站在了一旁,纥溪延陵与黍浅儿也站在了另外一边,嗬!
来的真快啊……
都那么低调,她都不知道……
看向高堂位上,她瞠大翦瞳,一边坐着项毅,这是她爹,她死也不会不认识的,而另外一遍坐着两个人,一女她认识,那个男子有点儿眼********后,你回来了……。”
高座上的女子正是昔日的老夫人,齐缘,当然,她如今回了冥界依旧还是老夫人。
齐缘笑着点头,看着宫拂晓,“拂晓,一切可安好?”
“嗯……。”宫拂晓连连点头,眼眶一热。
夜瞑出声,“阿晓,那是父王。”
父王?!
宫拂晓提裙,跪下,“儿媳宫拂晓,拜见父王。”
艾玛,难怪觉得眼熟呢,敢情是阿夜的父王,还真是一眼都能看出来是个吊儿郎当的男子……嗬!
不过,是个大美男,太养眼了!
母后还真是有一手,这么快就搞定他,将人给带回来了。
夜瞑的父王名为百暗,百无一明,皆为暗……
第一代冥王,便是百暗。
他轮回是因之前修行时,种下的恶果,让他不得不轮回,这一次在回来,自是不打算再离开了!
而且,一回来,就看见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叫他祖父,呵呵,还真是没想过夜儿会成家,会有妻儿。
他以为夜儿是注定永生永世的孤独……
这女子与夜儿的事,他都听说了,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也算是修成了正果。
此女相貌好,看起来,修养好,身世也好,虽然他不会要求夜儿的皇妃有什么条件,可她已达到了这些表面。
也是好事一桩……
“起来吧,吉时到了,该拜堂了。”
“是。”还没等宫拂晓起身,夜瞑便搂着她站了起来,她侧身,正欲与他说什么时,却看见他蹲下了身。
呃……
错愕的低头一看……
他正在为她整理凤袍,嗬!瞬间,她感觉锋芒在背,刺的慌。
高座上的百暗眸子一眯,之前他还不信夜儿母后说的夜儿宠妻那些话,今日一见,还真是活见鬼!
呵呵……
犹记当初他为夜儿甄选皇妃时,夜儿一概回绝的强硬态度,再看他此时宠爱这女子的行动,天壤之别都不能形容这改变。
宫拂晓顿时觉得好纠结,阿夜对她好,她是知道的,他对她千依百顺的宠爱,她也是知道的……
只是今日好多人啊,大哥,你就收敛一点儿好吧,忽然,宫拂晓猛地蹲下身,夜瞑抬眸,似笑非笑看着她,意图明显,算计她!
四周的人开始暗暗议论,这都该拜堂了,这对新人是想……一直蹲着?
宫拂晓不好发作,传音入密,“你干嘛拽我裙摆?”
她软哝的声音带着惊慌的抱怨,下一刻,夜瞑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想干嘛,拉着她裙摆的大手用力……
宫拂晓生怕衣物被他撤掉,扯乱了,惊慌的扑过去,夜瞑顺势将她抱在怀中,然后他拍了拍她的背脊,将她抱着起身。
宫拂晓想要推开,夜瞑便按住她的后脑,然后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轻哄着怀中暗暗挣扎的小女人……
“好了,别闹了,等回房再闹,阿晓,我们该拜堂了。”
……!
下一刻,宫拂晓安静了,你二大爷的,谁再闹?是谁在闹?
靠!你有本事放开姑娘的脑袋瓜子!
宫拂晓脑袋的扭动,在旁人的眼中,就像她在殿下的怀中轻蹭,撒娇……
这对祸妃来说,真是说多了都是泪啊!
一旁的落倾魂暗暗叹气,摇头,傻丫头,她对谁都能铁石心肠,可就是对殿下不能,她恐怕是这辈子都栽在殿下身上,永无出头之日了。
殿下那么明目张胆的忽悠拂晓,孤立她,让她的世界只能有他一个人,她竟相信了。
嗬!当局者迷……
落美人,你的世界除了你的千城,还有别人吗?
感情的事,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是定数!
这就如同齐缘,百暗死了,齐缘就只是冥界的老夫人,殿下的母后,她没有别的朋友,几百万年的孤寂,所幸,她也没有心,不知孤独与悲伤。
“呼!”终于,宫拂晓从夜瞑的怀中挣扎了出来,长呼一口,她抬头要发作时,一声,‘一拜天地。”将她所有气给打消了。
这是吉时,不能耽搁,夜瞑一抬手,摊开,宫拂晓便赶紧将纤细白嫩的爪子放入了他的手中……
夜瞑冷眸一暖,涔薄的唇轻扯,幅度上扬……
殿下笑了……
看痴了很多人……
今日的殿下惊鸿,今日的皇妃惊艳,两人面对着殿外,跪下……
没错,是跪下……这倒是破天荒!更是无人想象过的!
本来,谁家拜堂,都是跪下,只是身份不同而已,今日殿下能屈尊下膝,可见这皇妃有多与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