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晓,你先别想着玩儿,日后伤好了,任由你横行六界,为夫都陪着你。”
他不说残魄的事,宫拂晓自己也知道,她低喃,“可我不能还阳了……。”
“谁说的?!你一定能的,残魄就在玉帝手中,他定会交出来。”
不交,也得交!
“可……即便是他交了,还有另外一个残魄不见了。”
另外一个?夜瞑眸中划过笑意,“阿晓,跟着你在良凤宫的那只小白色幽灵,便是你恶魄的残魄……。”
当初,恶魄想用一片残魄修炼而成的小幽灵来挽住他的性命,呵呵,怎么可能呢?
不过……如今那白色小幽灵就在良凤宫中……!
“哦……难怪你那么喜欢它呢,敢情是我……你早说啊!”弄得她吃自己的醋,这男人心态真不好,阴暗。
他看着她吃自己的醋,定然笑话她了!
黍浅儿上前,抬手碰了碰宫拂晓的头发,“拂晓,你快与殿下回冥界吧,让医神为你疗伤,当初若不是延陵因我救我而让位,也不会有玉帝,说起来,这玉帝……其实也是因我才种下的恶果,把他交给我,殿下召唤来了冥王宫的地牢,这里一百八十种极刑,我会好好伺候他,百倍偿还你的伤。”
“浅儿,你别告诉落美人,也尽量瞒着父王吧,我不想让他们难受。”平日里,其实宫拂晓与黍浅儿落倾魂都是称呼名字。
宫拂晓犯错心虚,有心事时,才会称呼辈分名。
“嗯……我可以不告诉落美人,可你父王……不是想瞒就瞒得了的,我们无人告诉他,但……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也会来见你,你有个心理准备吧。”
黍浅儿一说完,宫拂晓就愁眉苦脸的看向了夜瞑,“阿夜……。”
“无碍,为夫会应付,什么都别担心,我们回家。”
回家……宫拂晓点头,自上次出来,她好久没回去了。
夜瞑抱着宫拂晓率先离开,后面百万冥兵跟上,声势浩大……
…………
冥界的人一离开,临界的魔神也都离开了。
就唯剩下天界的人……
纥奚延陵一转身,看着这些天神,眉宇间难得的愁绪划过。
天界由他一手创立,他离开天界就没想过回来,可如今……初殇还要修炼,他还是得接手不可……
太上老君上前,带头跪下,天帝终于回来了,“老臣恳求天帝重返天界,这天界本就是天帝所创,你若丢弃,谁会来珍惜?”
后面所有的天神都跪下,“恳求天帝,重返天界,恳求天帝,重返天界……。”
一声声的重复着,纥奚延陵叹气,抬手拉过黍浅儿,俯身看着她,“浅儿……在初殇修炼之前,我们……得在天界了,你若不愿,夫君也不会答应留下。”
黍浅儿其实一直心中有愧,当初带走了这样一个男人,她几乎是寝食难安。
“没关系,我喜欢做天后娘娘,你留下,我自然也会留下,反正……也没什么要忙的,咱们可以如同尊主一样,隔段时日回来,再隔段时日离开便是。”
“嗯……好。”
纥奚延陵起身,“即日起,朕便回来接管天界,百万年后,太子登位,朕便不会再管天界之事。”
“天帝英明,臣等参见天帝,天后娘娘。”
老君想,初殇太子如今就法力强大了,百万年后的飞升,那就是大神了,他接管天界,与天帝接管,谁都一样。
“天帝,还有一事,天兵百万被殿下封印在了冥界熔岩火海。”
“殿下会放他们出来。”
“……是。”
就在此际,黍浅儿忽然推开纥奚延陵,“纥奚延陵,我还差点忘了,你之前骗我说拂晓没事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先去收拾玉帝,你自己去反省。”
所有人都一把冷汗,这天后娘娘被天帝都惯成什么样了,整日都是这样无法无天的。
这些年下来,经过天帝每日的惯宠,天后娘娘简直就是被惯的无药可救了。
纥奚延陵眉眼微挑,点头……
黍浅儿气鼓鼓的转身,走到玉帝面前,拿着那只烧的通红的铁钩,“玉帝,你若不说出拂晓的残魄被你藏在何处,我可就要你吃下你自己的眼珠子了!”
天后娘娘,人家的嘴还堵着……
…………冥界此刻……
夜瞑带着宫拂晓回了冥界,却没敢带着她回良凤宫,而是回了西寒宫。
他不能让火儿与溯风看到此刻阿晓的模样……
一路上,宫拂晓都看着夜瞑的侧脸,目不转睛,她说,“阿夜……。”
“嗯?怎么了?”夜瞑侧脸看着她。
宫拂晓默然,她的阿夜……好像与之前不一样,他好像很痛。
面对着如此的宫拂晓,夜瞑他能不痛吗?
回到西寒宫后,夜瞑几乎不敢开口说她伤的事,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上官清音为她上药……
可他终究逃不过,宫拂晓身上的伤太多,上官清音总不能脱-了她的衣物吧?
他起身,将药递给夜瞑,“殿下,剩下的,有劳你了。”
“嗯……。”夜瞑身子僵住,却还是接过了药,点头。
上官清音转身离开,夜瞑便抱着宫拂晓去了西寒宫的正寝宫,将她放在床榻上。
抬手,他却迟迟不敢褪下宫拂晓的衣物。
宫拂晓此刻最是脆弱,无论身,还是心,她见夜瞑不动手,神色一白,“阿夜,你是不是觉得此刻的我……很难看,那么多的伤,也不知能否好的了,我……。”
“不是!阿晓,不是的!不是……。”夜瞑坐在床头,将她抱着,却不敢用力。
他的眸底满是悲伤蔓延,“阿晓,为夫为你上药。”
抬手,褪下她身上的衣物,当她左肩处的炮烙印记清晰出现在夜瞑眼底时,他似乎能看到阿晓被炮烙时的痛。
可宫拂晓却说,“阿夜,你别难受了,其实……也不是那么痛,我没有对着玉帝哭,也没求饶,更没大喊大叫。”
没哭……
她本是想安慰夜瞑,可哪想,夜瞑却是越听,就越发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