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后娘娘,我刚才跟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问问殿下他自己!”这一声冥后娘娘,她叫得是有多不甘心呐,本来……这是她的权位的。
可如今……她却要叫着另外一个女子,一声冥后……她怎么可能甘心呢?
句句属实?宫拂晓眸子狠狠一眯,呲牙一笑,看起来又无语又纠结,“我问你呢,我方才刚醒来,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什么?”
一时间,不止元倚红抽搐了,连带夜瞑也跟在一怔,一旁的鬼车笑出声,冥后竟未听清楚。
此刻,夜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一脸疑惑的小女人,眸生笑意……
方才……他差点就崩溃了,这是真的……他做了那么多,可没希望最后要用囚-禁阿晓的手段来留下她。
元倚红不死心的开口,鬼车却在下一刻扼住了她的脖子,用力,“冥后,这是赫连棠在位时的冥后,她这是不甘心呢……。”
宫拂晓心中的想法却早已不跟他们是一条线上的,她上前推开鬼车,看着元倚红,审视……
忽然,她开口询问,“你说,你跟殿下认识吗?你跟他有过什么亲密的关系没有?”
……!
一旁的殿下缓缓抬眸,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对面认真的小女人,一时间,他不知该有如何的表情了。
阿晓她为何每次都在说这样的一件事?
鬼车在一旁盯着满脑袋问号,冥后为何会这样问?
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么?为何冥后……能想的如此远……呢?
元倚红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和转念一想,能破坏殿下与宫拂晓就行!
“冥后如此不自信,看来殿下真是有别的女人呢……。”
宫拂晓一把按住鬼差的手,看向夜瞑,侧脸一哼,再看元倚红,鼓脸摇头。
“我觉得吧,有别的女人那是我的事,第一个事情,我说明一下,我觉得殿下跟只猫儿睡觉,也看不上你的……真的,你太不合格了。”
元倚红顿时一噎,被宫拂晓说的险些哑口无言,“呵呵,我如何又不合格?”
“你看看你,脸骨太高,下额太尖,眼骨太凹,再配上你这脸侧的一颗痣,那可就是克夫克子的象征,而且……长成这样的女人,能好看吗?我若是男人,也会纳妾,不会跟你睡在一起的,会做噩梦啊,我家殿下眼光那么高,连纤魂他都不喜欢,你说说,他能看上你么?”
艳女纤魂,冥界第一美人,美的让人看了都直觉全身发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宫拂晓说完后,对着夜瞑眨了眨右眼,眸底满是狐狸笑意。
她觉得,自己瞬间升级啊,可以去当算命的糊口了!
“你……。”元倚红顿时无言以对,她当然知道殿下不喜欢纤魂,更知道纤魂生的如何的美。
当初赫连棠就一直打纤魂的注意,可奈何,有执法在,他动不了纤魂罢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还是我不比纤魂美呀?还是你认为,你比我好看呐?还是你觉得,殿下的眼光低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宫拂晓咄咄逼人的询问,一串问题,人家还未听清楚呢,她就已说完了。
元倚红顿时觉得心生无力,因为她要说的,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全被这女子给扯开了!
“你莫非不想知道,殿下每晚背着你都……啊!”
“啊!”
元倚红的话未说完,舌头就当场被鬼车给拔掉了,整-根拔出,鲜血嗤一下,溅出……
她一叫,宫拂晓也被吓着了,顿时跟着捂脸尖叫,脚下不停的跳脚。
这该死的鬼车,她不知道提醒一声吗?
夜瞑第一时间上前,将她搂入怀中,薄唇抵在她的耳畔,“别怕……。”
“我怎么能不怕,夜瞑,你这个混蛋,这都是你招惹的女人,姑娘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啊啊啊……。”
宫拂晓在他怀里又抓又打,说实话,她还是初次见到这样的手段……
鬼车,你身为一姑娘,能不能别这样啊?
呵呵,其实鬼车是特别下得了手的那种女子,她的性格不跟别人一样,犯的了二,杀得了人……
她声的美确实没错,可……就是……一般男人是承受不了她了。
一旦驾驭不了她,那便会是她刀下亡魂,迟早的事儿而已!
夜瞑眸光一寒,看向鬼车,鬼车带着元倚红退下。
“阿晓别怕,没事了……。”
随着他的一声别怕,宫拂晓如同被蛊惑般,昏昏欲睡的靠在了夜瞑的怀中,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夜瞑用个了蛊-惑,想让她平息下来,这一招还算管用,虽她未如意料中的晕过去,可也总算平息了。
看向一旁残留的血迹,抬手,一拂袖,便隐去了……
元倚红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估计就是遇到了一个神经不搭线的宫拂晓。
她想挑拨离间,结果自己被骂了一顿,还被说是克夫克子,长得丑……
她想让殿下与宫拂晓决裂,结果话未说完,舌头就没了,可怜呐……真是说起来,就一把幸酸泪啊。
不过,这元倚红估计是死也未曾想到,宫拂晓竟是这样一个女人,——不正常的神经质款式!还是有点儿耳聋的那种。
…………
夜瞑见她又睡了,叹气,也不再让人准备膳食,而是陪着她一起睡去。
睡之前,他的脸侧放着宫拂晓的爪子,看着她无意识的动了动爪子,勾唇,没能忍心拿开,便让她放在自己脸上。
隐隐的,他刚睡去……
却又好像醒了过来,醒过来时,不是在良凤宫寝宫内的床榻上,而是在昨日去过的夜城河畔……
夜瞑背对着河畔站着,拧眉,十分诧异的看着四周,他这是在梦中吗?还是现实?
一时间,他也恍惚了……
“阿夜,你送我这一城繁华,我很喜欢,哈哈……。”
宫拂晓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说着这句话时,夜瞑心下一喜,准备回头之际,宫拂晓的声音又传来……
“阿夜,你快点跳下去抓鱼给我呀……。”
夜瞑闻声,满目宠溺的笑意,嗬!满怀高兴的回头,眼前却是空无一物,瞬间……他感觉到心底的一顾恐慌。
叫他阿夜的女子不见了,嗬!他转身,慌慌张张的看着四周,依旧无人。
呼吸乱了,心跳漏了,“阿晓你在哪儿?快出来……!”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寥与荒芜……
不!不该是这样的!
夜瞑到处找着那个叫他阿夜的女子……
可就在他前脚一离开,后脚,宫拂晓便出现了,她的神色有些悲伤,看着慌乱无措的殿下,如无头苍蝇般到处寻找着她。
眼泪滑落,她若真的消失了,阿夜他也会这样吗?
她不要殿下变成这样,可她要如何才能留下来呢?
呵呵,果然啊……所有一切,惘然如梦,我们……谁先从这一场梦魇中醒来呢……
此际,夜瞑忽然一个转身,便看到了泪眼婆娑的宫拂晓,松看一口气,大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宫拂晓死死的抱着他,忽然说到,“阿夜,我不想醒来,你杀了我,让我死在这梦中,可好?”
夜瞑全身一震,低头看着似在绝望的女子,心,揪紧,生疼……
薄唇轻启,微张,狠狠呼吸一口,似乎是想要缓和心口出的痛楚。
“阿晓,为夫会救你,别怕,也别离开……。”
“阿夜,我愿枕一场梦,守这一相逢!你杀了我,我就留下来了,至少,你不会忘了我……。”
愿枕一场梦,守这一相逢……
夜瞑心口的痛楚非但没能缓和,反而更加痛,险些让他窒息,抬手,抚着她的脸颊。
“你让为夫如何下手呢?别怕……。”
“阿夜,我是你第一个明媒正娶的女子,我也愿意做第一个死在你剑下的妻子,说是第一个……但是,你以后可否不要再娶妻纳妃了?就我一个人,好不好?”
不管爱不爱她,也只要她一个人,只要记得,只要他不再爱别人,那么也是可以的。
“阿晓,为夫说过,只会有你一个……。”哪有什么别的女子。
夜瞑似乎这一刻明白了宫拂晓为何每次一说别的女子,她则会那样去想了。
他看了看四周,回想了之前睡时的情形,看来,自己是到了阿晓的梦中了。
低头,看着梦中满是泪痕的她,顿觉无力,更觉无能,他如何来保护她,都做不到全面的……
梦中的她,才是真实的想法,一如……恶魄!
真正的阿晓,原来是满面泪痕……
心,如刀绞般,疼,疼的鲜血淋漓……
阿晓受了那么多苦和痛,他以为,自己能做的很好,可她还是在哭,在痛,在受伤。
梦中的宫拂晓,她满心的恐惧,都无处宣泄,更无依靠……
唯有每次都蹲在一个角落里,如同被弃的孩子,呜呜的哭着。
那是她的弱魄心理……
今日,是唯一的一次,她的梦中,有了夜瞑……所以,她害怕的什么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