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的看着忘川河畔的对面,冥风拂过,对面却已没了那个对着他笑,对着他说话的女子。
袖中的食指咯咯直响……
后面站着的鬼神,都是上神,对着这样的殿下,说实话,太过危险。
按照殿下的行事手段,他很有可能转身就杀人!
冷汗……不停的冒着……
夜瞑其实没想杀谁,他知道,阿晓不喜欢死人……
“还有什么地方没找?”他出声。
其中一个鬼神上前一步,“回殿下,都找了,唯一没找的地方,便是……。”鬼门关!
“说!”
“是……是鬼门关!”
夜瞑忽然转身,看向欧阳燃情,眸光凛冽,“本王去找!”
他这分明是在说,若他在鬼门关看到宫拂晓的话,那么欧阳燃情就等于失职,会被军法处置。
嗬!欧阳燃情其实也不敢确定祸妃到底可否进入鬼门关,鬼门关那么大,即便是绕着徒走一圈,还也得走上一个多月。
他看得了大门处的情况,可却不能保证每个守门的人都尽职尽责的没有任何放荡。
“殿下,臣与你一起去,若在鬼门关寻到皇妃,臣甘愿受罚!”
欧阳燃情上前,走到夜瞑的身侧,他向来是个有担当的人,别人不敢认,他做错的,定然要扛!
上官清音上前,也走到夜瞑身侧,不语。
他一直在研究如何治好拂晓,如今,还未研究出来,拂晓却已不见人了,那到时候自己的药给谁吃?
夜瞑不再说完,转身,隐身离开,向鬼门关出发。
当上官清音与欧阳燃情跟随而上离开后,一位大臣看向冥河老祖,“老祖,你不去吗?”
照理说,老祖该是第一个说去的!
冥河老祖看了那大臣一眼,他还用得着去吗?
他如今,得去想别的办法治好皇妃凡身衰败迹象,否则,即便是皇妃回来了,自己还得被殿下处死。
“老夫就不必去了。”
“那鬼门关内,有沉魔数十万,殿下去……他们定然群起而攻之,这……。”
“你们谁若不信殿下,大可走人!此刻冥界形势紧急,谁若动摇军心,军法处置!”
冥河老祖说完,冷哼一声离开!
他们立即都禁声不语,他们确实没体验过冥界的军法如何。
毕竟,他们都不是陪着殿下打下冥界江山的鬼神。
可殿下的手段,他们却是有目共睹,若要被处置一次,那真是永久性见效!
…………鬼门关内……
他们兵分三路,各走一方,开始寻找宫拂晓的踪迹。
夜瞑率先进入了沉魔的军营中,他四处的寻找着……
而在上官清音去的地方,他找了半个时辰后,听到几只沉魔在议论什么。
他侧身避开,躲在暗处……
听到其中的一只沉魔开口说,“听说没,冥后不见了……!”
“当然听说了,此刻若是让人幻化成冥后的样子,当作人质威胁殿下,那他……定然会进入圈套!”
“没错,即便他是殿下,那在咱们数十万沉魔的包围下,他也是九死一生!”
这句话,是没错的!
殿下确实是强大,他也确实不一定会败在数十万沉魔的围攻下,可九死一生倒是真的!
沉魔乃魔中佼佼者,修行都是百万年以上,殿下一边斩杀,一边越战越勇,可……也会疲惫!
这么多沉魔,杀还要力气呢!
千万年前的那一次赌约,尊主对玄界,殿下对妖界。
尊主,面对的玄界数十万的玄兵的围攻,也是九死一生!
殿下,面对着妖界数十万的群妖的围攻,亦是九死一生!
如今……上官清音叹气,殿下确实是更强大了,可他要面对的是数十万的沉魔。
这难度,可比之前的群妖可大上好几倍。
若是按照祸妃的逻辑,她才想不到如此深层次的问题,她只会感叹,大神的一个赌约,那还真是与众不同,一个个的竟拿着生命来赢一场可有可无的赌约!
上官清音转身,看来他防的不是拂晓在此处,还得先防着殿下在找到拂晓之前别陷入这场战争中。
神魔界的战争,可不如同人界的战争,靠人多,靠士气,靠战术。
而在这里,完全靠本身实力,若想赢,那么手下的每一个人,都要有独挡一面的能力。
……其实宫拂晓哪儿都没去,她用沁林术完全掩盖自己行踪后,原路返回,在灯塔上站了好久好久。
她看着手上的血迹,出神……
就在前一会儿,夜瞑在忘川河畔说的那些话,她都有听到,因为那时,她就在奈何桥地下躲着。
她不出声,夜瞑自然感应不到她!
可当她听到夜瞑说去鬼门关找她时,她便开始心有不安了……
鬼门关此刻,有沉魔数十万,他们的目的便是杀了殿下!
要知道……如同殿下这等大神,在六界也就那么几个。
他们……是不能死的大神!否则,他们一旦都死了,六界必乱!
当然,也没她想的那般消极,殿下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被打败的人,千万年来,他都还未输过呢。
“拂晓,婆婆知道你在……。”孟婆的声音响起。
宫拂晓一怔,她倒不是意外,而是疑惑孟婆会与自己说什么。
毕竟,自己在桥下,忘川河最清楚,孟婆是能知道忘川河的心事的。
“拂晓,你跟婆婆说说,你与殿下怎么了?为何你要这般躲着他?”
孟婆在意外,拂晓为何会躲着对她如此好的殿下,不出面。
躲着他?嗬!宫拂晓的心一沉,她只是想阿夜没事,才这样躲着的。
如今,自己的恶魄简直就是不受控制,她连让自己的手别抖都无法做到。
思及至此,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在抖的爪子,眉心一抽,嗬!如此……自己一出去,那还不得害死阿夜么?
指不定他还没靠近自己,自己就先给他一耳光了呢。
殿下又不会对她还手,用不着几日,六界都会知道,殿下如今是个妻管严!
她的殿下好爱面子的说,她哪舍得他被人如此戳脊梁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