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权哆哆嗦嗦的接过单子问:“这个病大概要多少钱?”
“这个不好说,三四万肯定是得要着。”
三四万?安昌权的眼神又变得木木的,家里的钱全部都被陈月季给带走了,他这里只有三千多块钱,还是陈貂蝉这个学期的生活费,他拿着这些单子茫然的像丢了魂一般回家去了。
安昌权知道得了这个病是活不长了,特别的想安婷婷,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她,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早知道让她受这么多苦,他当初打死也不再娶。
所以萧越过来说要带着他去找安婷婷,他立马就同意了,跟左右隔壁打了招呼又去学校把生活费给了陈貂蝉,就跟着萧越一起到了D市。
萧越算好了安婷婷产检的时间,让安昌权休息了几天,第四天一早便带着安昌权到九尾湖的半山腰上守株待兔。
许邵原本是要让医生过来给安婷婷做产检的,不放弃一切机会逃走的安婷婷少有的坚持的不愿意,不得已,许邵顺从了她。
远远的见到车子过来,萧越便稍稍准备,等着车子将要靠近的时候站在路中间。
司机见到路中间猛然的站了一个人,侧打方向盘,可是萧越跟着车子跑,不得已车子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稳,萧越就让安昌权上去喊安婷婷。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见到萧越雇了一个不要命的乞丐,让司机立即开车,却被安婷婷大声的喝住:“等等!”
摇下车窗,看到瘦的没有人行的安昌权,她不敢相信的开口道:“爸爸!”
爸爸?管家一愣?这个不是乞丐?
“婷婷!婷婷!”安昌权深陷下去的眼窝里淌出两行浑浊的眼泪。
安婷婷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扣动着门把手,却打不开门,急的朝着司机喊道:“快打开门。”
司机看了眼管家,管家眉头稍稍沉了一下,说道:“安小姐,您不能下车。”下面还有一个萧越。
“我要下车,我要见我爸爸。”安婷婷急的拍打着车门。
萧越跟着安昌权走到车边,激动的喊道:“婷婷!”才一个多星期不见,他感觉就像是有三年没见,怎么脸色那么苍白,抓住她的手问道:“婷婷,你怎么样?许邵那个混蛋有没有欺负你?”
“我很好的。”安婷婷轻轻的答道然后又急急的看向安昌权,“爸,你怎么瘦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
“婷婷……”安昌权说不出话来。
安婷婷急的拍着车门朝着司机喊道:“你们开门,我要见我爸爸,我要见我爸爸。”
管家见到萧越抓住了安婷婷的手臂,打开车门下来,将安昌权拉到一边的车门口塞进了车里,将还拉着安婷婷左看右看的萧越拦腰抱起,吓的安婷婷一声惊呼:“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不许动萧越!”
管家将萧越扔到一边后立即上车,司机踩着油门立即冲了出去,萧越急的上车就追,可是追到山下就不见了那辆车。
安婷婷担心萧越,不断的往后看,管家沉着声回答:“安小姐请放心,萧先生没事。”
安婷婷见刚才管家确实也没动手,听了这话,将这事也就放到一边去了,拉住安昌权的手,问道:“爸,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安昌权终于看到女儿了,两手不断摩挲着安婷婷的手,激动的不能成言,过了而三十秒钟,才问道:“婷婷,你怀孕了?”
“嗯。”安婷婷轻声的答道。
管家将这插曲汇报给了许邵,许邵听完后脸色呈现愤怒,他刚刚查出安婷婷这件事是萧博生转了几只手让老许知道的,现在萧越这个混蛋还敢阴魂不散,姓萧的一家就是全部都欠收拾。
安昌权渐渐的平复了情绪,愧疚的对着安婷婷说道:“婷婷啊,爸爸之前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安婷婷的眼眶一热,哽咽的泣道:“爸,你说这个干什么?”
虽然他确实是让她受了很多委屈,她也确实是恨过他,可是,这到底是她的爸爸,她在这个世上除了肚子里的这个,是她最至亲的人,血浓于水,她做不到从心底里不认他,更做不到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对待。
前面的管家见到安婷婷抹眼泪,提醒道:“安小姐,哭泣对孩子不好。”
安昌权连忙给安婷婷擦眼泪,说道:“不哭,不哭啊!”
安婷婷擦了擦眼泪,止住哭,问道:“爸爸,你一直都没回去吗?”从上次见他,已经隔了七八个月了。
“回去了,貂蝉开学的时候我就回去了,这次是萧先生去家里带我来的。我就是来见你一面,见见就走。以后啊,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人欺负了去,陈家的那三个人,你以后也不要再跟她们走动了,省的被欺负了去。”
孕妇的心思笨就敏感多疑,安婷婷听这话很不得劲,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爸爸在交待着什么,眉头蹙了蹙,问道:“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生病了?”
“没,没。”安昌权慌的摆手,眼睛躲避的看向窗外。
安婷婷觉得爸爸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突然间瘦成这个样子,一定是生病了。“爸,我正好去医院做产检,你也顺便做个检查吧。”
安昌权的脸色尽显慌张,“不做,做那东西做啥,贵死了,看完你,我今天就得回去了,这马上得春耕了,我得回去布秧苗。”
“那做个检查再回去,这个花不了多少钱。”安婷婷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