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邵变的她不认识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的,没有这样的暴虐过的,她怕他这个样子!
浴室里的许劭虽然身体得到了极大的发泄,但是心里没有丝毫的轻松,反倒是闷的快要透不过气来,草草的冲了两下之后,去卧室换上干净的衣服后,看也没看沙发上的安婷婷一眼,摔着门出去了。
安婷婷被许劭摔门声震的从自己的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门的位置,扶着沙发慢慢的坐了起来,赤着脚进了浴室,洗掉了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气味,手轻轻的摸着那些深深的淤青,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失落与难过。
裹了条浴巾,安婷婷从浴室里出来,来到客厅,捡起被许劭撕扯的破裂的衣服,叹了口气,进了主卧,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穿在身上,找了个袋子,将破碎的旧衣服装了进去,打开门,回头看了里边一眼,然后重重的关上门,听着这门声,顿了几秒钟,深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走向电梯。
出了单元楼后,安婷婷将手中的旧衣服扔进了垃圾桶,抬头看了眼楼上的阳台,又深吸了一口气,匆忙的生怕后悔一般的快速的离开了这个让她想留下来的地方。
程美诺看着自安老师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带走后就一直凛着眉不发一言的舅舅,正处在对情啊爱啊敏感时期的她感觉出来他的这个舅舅肯定是喜欢上安老师了。
受不了车厢里这么压抑的气氛,程美诺鼓着巨大的勇气开始安慰萧越,说道:“舅舅,这个安老师离过婚了。”
程美诺的话让萧越浑身一怔,侧头看着程美诺,眯着眼问道:“你说什么?”
“我……我说安老师离过婚了。”前两个月,安老师的破破学校里来闹生事造谣,全校皆知!
“离过婚了?”萧越不相信的重复了一遍,她看着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怎么可能结过婚又离过婚呢?
怎么可能呢?萧越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思绪顿时繁杂起来,脑子更是乱的理不清任何思绪。
许劭从西湖别院出来,给秦榕江去了电话,两人约着‘后宫’见。
秦榕江到的比许劭稍晚一点,打开包厢的门,就见到下班那会骚包的跟只花孔雀一样的三少此刻像是被惹毛的刺猬,浑身长满了无形的刺,谁靠近扎谁。
虽然谁靠近扎谁,但是秦榕江丝毫不怕,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坐到许劭边上,凑在他身上闻了闻,笑眯眯的问道:“三哥这是去哪里打野食了?”
许劭拍开秦榕江的爪子,不悦的皱眉,“找练了你?”
秦榕江的身手是几个兄弟中最弱的,触到这根软肋,顿时闭上了嘴,拿起杯子,给自个儿倒了杯酒,坐在沙发上当壁花。
喝了两杯酒,秦榕江看着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浑身发冷气息的许劭,坐不住了,提议的说道:“三哥,我们去打几局如何?”
许劭喝了口酒,说道:“好!”
两人驱车去了不远处的皇贵俱乐部,开了个单间,一人一个球杆开始打着斯诺克。
安婷婷回到住处,王娟刚刚晾完的空盆从阳台过来,看到安婷婷,问道:“回来了啊!”走了两步,转过头来,看着安婷婷进卧室的背影,早上她走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啊?
等她放好盆进了卧室,就看到安婷婷脸色疲惫的躺在床上,坐在床边,轻轻的推了推她,关心的问道:“婷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婷婷睁开眼,看着王娟关切的眼神,轻轻的问道:“娟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王娟点了点头,“问吧!”
“你有没有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
王娟的眼神一愣,过了好久,才答道:“有的,可是他不喜欢我。”
王娟的心事一向都不如人说,甚至连最好的朋友安婷婷都不说,只是深深的埋在心里。
二十四五岁小姑娘,怎么没有喜欢过人呢?刚刚上大学,她就喜欢上了那个男孩,每天一出寝室就在四处搜寻着他的影子,见到时会激动的脸红,见不到的时候会怅然若失,这种偷偷的患得患失的暗恋整整继续了三年,也即寂寞甜蜜的折磨了她三年,直到他快要毕业的时候,她终于鼓足了勇气给那个学长交了一份爱恋的信,谁知道他看都没看一眼就交给了她,冷淡的说道:“我不喜欢你。”
原以为离开学校后,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可是没想到,他又见到了,不仅见到了,他现在还是她的部门经理,而他早就忘记了在三年前六月的那个种满香樟的小道上,她曾羞答答的交给过他一封信,却连看都没有看,就被他直接拒绝了,更或许,那短短的一瞬根本就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任何的影子。
现在,每天看到他,心依旧会动……会跳,脸依旧会红,可是她再也不敢跟他说‘我喜欢你’了,因为害怕。
像她这样的受过各色各样眼神的人能做的只能是小心的呵护那属于自己的脆弱的自尊,不让它再受到哪怕轻微的伤害。
安婷婷看着王娟出神的似乎在想心事的眼睛,又问道:“明知道喜欢他没有任何的结果,你还会喜欢吗?”
王娟无奈的笑了笑,答道:“会。”明知道他永远不喜欢自己,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去喜欢他。
人最难驯服的不是猛兽,而是自己的心,因为它往往的不受控制的朝着你不想的背离的轨道疾驰而去,拉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