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都是为了如有朝一日立于你俩兄弟之顶,甚至让我曹家成为凌驾于仅次于皇室之后的天下第一世家‘袁氏’!而现如今,你袁氏将毁,我得到淮南之后,试问普天之下,除我曹氏,谁敢为尊!!?”
曹操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赫赫喝言,最后一个‘尊’字猛地落下瞬间,又是一道闪雷轰然劈落,更朝着曹操的位置而去。诸将吓得面色剧变,孰不知曹操躲也不躲,这时兀地又有一道闪雷劈出,斜刺里炸开了那道劈向曹操的雷霆。
那神奇而又诡异的一幕,令在场的曹军上下无不震惊。就连袁术和他的部署也全都看得心神颤动。
此下,曹操俨然好似一个天命所归的王者,不容违抗,抗之必亡!
袁术面庞忽地抽动几下,好像无法承受眼前的事实,忽然正见他大喝一声,拍马就起。
“曹阿瞒我杀了你~~!!!”癫狂的袁术,还是不愿放弃,做出了最后一搏。
而曹操望向他的眼神,就如看到一只跳梁小丑,在向自己呲牙咧嘴,伸出獠牙。
于是,曹操轻轻地一挥剑,诸将立即纷纷反应过来,拽弓就射。刹时,连道箭矢飞出,袁术嘶声大吼,拨剑急打,其身后的死士也纷纷奔杀起来,各往扑上。
只见连波乱箭接连射出,袁术麾下那些死士纷纷中箭落马,又见袁术连中数箭,但依旧凶狂,驰马朝着曹操杀来。
眼看只有数丈距离,袁术的不依不饶,以及他至始至终那轻蔑的眼神,终于激怒了曹操。
“该死的袁公路!!你若是向我求饶,还能保命,为何就要与我作对呐~~!!”
曹操暴怒,一声咆哮。许褚心领神会,反应最快,立刻从腰间布囊掏出一颗‘没羽箭’,飞甩而出。
“哇~~!”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那被许褚投出的‘没羽箭’猛地砸中了袁术的胸膛,那力劲之大,甚至撞得袁术整个身子后退。就在此时,绝影宝马倏地奔飞而出,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飞虹。却见曹操满脸凶戾,高举倚天宝剑,朝着袁术的脖子猛地一砍。
在那一瞬间,曹操多年藏着对袁氏当年欺辱的痛恨,瞬间爆发了!!
哗~!一声无比清脆的声响,天地霍地死寂起来,所有人都看着曹操挥剑把袁术的脖子生生砍断,随着血液的溅起,袁术的头颅更是冲天而起。
而随着袁术头颅‘咚’的一声猛地落地刹那,最先反应过来的许褚,举刀大喊:“诸军听令,淮南反贼袁公路已被主公亲手诛杀呐~~!!!”
许褚喝声一起,刹时各部曹军无不纷纷振臂高呼,大喊万岁。而淮南军大部分人更是瞬间精神崩溃,逃的逃,降的降,唯有一小部分人拼死与为袁术复仇,但却很快被夏侯惇给歼灭了。
大雨渐渐停下,曹操微微低头,看着在地上的那颗头颅,那一对瞪得斗大,怀着无尽怨恨的眼睛,一时发愣起来。这时,一个正是兴奋的将士正向他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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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往事飞转,曹操猛地回过神来,头一抬起,却才发现自己正处于自己府宅大堂之中,他麾下一众文武此时正纷纷望来。
“哦?曹某适才有些失神,诸位在说什么?”曹操一沉色,众人听了皆是惊异,自从曹操攻破寿春之后,时不时就会像如今这般失神。贾诩和正首的荀彧暗对眼色。这时,身穿福罗白锦袍,颇为英俊的荀彧向曹操笑了笑,随即向曹操说起了适才众人讨论之事。
曹操听罢,却是叹了一口气:“想当年‘袁氏’何等强大,那袁本初和袁公路一北一南,加起来的势力,足有半壁天下。可如今却都化为乌有,正所谓创业艰难,守业更难呐!说不定有朝一日,我曹氏也会和这袁氏一般,颠覆于豪强之手!”
曹操此言一出,夏侯惇立刻就瞪目而起,扯声喝道:“主公有经天纬地之略,天下豪强谁敢争锋!!?主公倘若觉得谁有威胁,但凭一道号令,末将这就替主公把其首级取来!!”
夏侯惇战意昂昂,犹如烈火盖身,诸将因攻破淮南,士气正盛,纷纷都是应和。这时,荀彧倒是眉头一皱,肃然喝道:“不可!!淮南之战刚是结束,我军虽是赢下,但伤亡却可不少。再有为了支援淮南战事,朝廷可是损耗了大量的钱财、粮草,甚至影响了民生。尔等武人只知攻城掠地,但有不喜,便喊打喊杀,只图痛快,却不知道这可都需要大量的钱粮支持!!”
却听荀彧忽然扯声大骂起来,平日里他在曹氏麾下声威极高,而且曹操对他宠信无比。夏侯惇这下一听,虽然心里不喜,但也不好与之争执。
“好了。元让你忠心可嘉,我却也知道,但眼下正如军师所言,国库钱粮皆是空虚,不好再起战事。你便趁机歇息一下,操练你的部署,但需要之时,你再为国家效命,这岂不是好?”曹操微微一笑,却是安抚起夏侯惇来。夏侯惇脾性虽是刚烈,却不愚昧,也明白荀彧口中道理,只不过不喜欢他那一毛不拔俨然一副‘铁公鸡’的样子。
“末将领命!”夏侯惇这下遂是领命,坐下时,还不忘向荀彧恶狠狠地瞪去一眼。不过荀彧也不和他斗,早就收回了目光,抓着颚下美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哼!”夏侯惇不由暗怒,冷哼一声。这时,在他之前坐于武将一席正首的曹仁,忽然沉色呐道:“战事暂时是不能征举,可马家势大,加上那马腾竟在长安修葺皇宫,若朝廷置之不理,恐会有失威严,不知主公有何主意?”
曹操一听,哈哈大笑,遂是望向了以荀彧为首的谋士席位。荀彧想也不想,肃色拱手先道:“有关主公对付马家计策,彧以为起码还得准备两年的时间,才能施行。毕竟马家势力庞大,更胜于袁氏。而若非袁本初和袁公路素来不和,袁氏一家怎会如此快就覆灭?而那马腾与马羲却是父子,一旦哪一方有事求援,另一方必定火速相救。因此对付马氏一事,必须慎之又慎,未免粮食、军备等军资要物相继不及,因此没有两年的时间绝无可能准备完毕!再者,主公若要昭告天下,领各地诸侯共伐马氏,怕也要时间与各诸侯先是商议,这却也要时间。”荀彧疾言厉色,一一分析,听得曹军将士一连变色,甚至有些打击士气。
“两年!?那马氏岂不也稳定了局势,到时怕是免不了一番恶战啊!”曹仁不由神色一变,颇为顾虑地呐呐而道。
“若是急起出兵,那鬼神马羲那边确是局势不稳,但却不想西凉多年已无战事,马腾麾下不但兵力充沛,而且粮食充足。但若马腾率西凉之兵杀来,我等又该如何抵挡!?”荀彧立刻振声反问,颇俱威严,气势之上竟丝毫不逊色于一干曹将。
曹仁听了,一皱眉头,且不说话。夏侯惇却是忍不了,一拍几子喝道:“主公不是有意号召天下诸侯一齐征伐,到时大可命汉中张鲁、益州刘焉一同出兵讨伐!!”
“这恐怕不行!”夏侯惇话音刚落,对面谋士席上的刘晔便接话道。随即只见刘晔站了起来,拱手向曹操一拜后,才禀道:“据细作来报,刘焉好像不久前已然病逝,此下益州正是混乱。其子刘璋正率益州文武稳定局势,恐怕一时之间,是难以出兵。再者,张鲁其张氏一家在汉中许久之前便建立了天师道,也称五斗米道。其祖父张陵更是天师道的创教人。”
“嗯,这天师道我也颇有耳闻,不过其教中人都是行善积德的道士,也并非像是黄巾教这等煽动百姓作乱的邪教。”贾诩颇有兴趣地捂着下巴,答道。说来他本身就是西凉人士,甚至曾经到汉中游历,当时天师道还是由张鲁的父亲张衡担任第二代天师。而贾诩也很清晰记得,天师道在汉中颇有声威,甚至常救济百姓,由其张衡更屡遣散家财,向百姓派米赠粮。
“哼。这天师道的道人原本确都是些行善积德的善人,可自从第二代张衡死去。那刘焉听闻其妻素有娇容,便多以除鬼祈福之名,召张衡之妻前往。据说两人关系暧昧,而那张鲁却也置之不理,后来当了第三代天师后,更借着其母的关系,得到了刘焉的宠信。当时,刘焉见张鲁的天师道在汉中颇有声威,便任命他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却又暗算张修,不但将其杀害,更夺下了张修的兵众。刘焉当时并不知是张鲁所为,听从张鲁谗言,以为张修是被苏固的旧部所杀。同时,刘焉又听从张鲁奉劝,截断斜谷道,杀害朝廷使者,至此断绝朝廷与益州的关系,妄想据蜀地独立称王。
只可惜啊,刘焉不久前忽然暴毙,其子刘璋早就对张鲁痛恨至极。加上益州局势不稳,刘璋欲除张鲁,以断绝后患。张鲁又是何等人物,不但手握汉中兵马,又有天师道作为其犬牙。张鲁也是未雨绸缪,在半年前便教天师道的道士教化百姓,并且各列职位,纪律严明。如今这天师道俨然成了一个邪教,而且教徒遍布整个汉中,甚至巴郡等地也有不少教徒,粗略一算,起码也有数万之众,再加上汉中的兵马。刘璋想要对付张鲁,恐怕也难。因此这两人怕不久将来必有一战。短时间内,想要得到他们的出兵协助,那是绝无可能。再有,张鲁断了斜谷道,我等要往蜀地,唯有通过陈仓而入,那可是西凉腹地,恐怕我等的使者还未到汉中,就被马家的细作给截住了。”刘晔疾言厉色地侃侃而道。曹氏上下文武听了,无不变色。曹操眉头一皱,呐呐道:“如此看来,要想张鲁、刘璋联合一起攻打西凉马氏,那恐怕是难于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