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黄叙眼看黄忠一身是血,怒得瞪目大喝,急挥长枪,杀往黄忠身旁。
黄忠见是黄叙,不由心头一震,忙策马强突,一边赶往,一边喊道:“叙儿可有大碍!?”
黄叙正想答话,却见黄忠背后有一河北将领正要趁机偷袭,急是按住长枪,快速取弓射箭,速度之快,倒也是了得。只听‘啪’的一声,那河北将领还在瞄准,却被黄叙先是一箭射中,惨叫落马。
黄忠回头一望,不由有些惊异,然后又转回头望向黄叙。黄叙擦了擦鼻子道:“爹爹可老把我当做小儿,我也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男人!!”
就在黄叙话音刚落,黄忠眼眸蓦地圆瞪,精光暴射,吓得黄叙心头一揪,下意识地连忙往后,正见有几个河北骑兵正从后杀来,各举兵器,好不可怕!
只不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弓弦连道,黄叙只觉身旁几道飞影掠过,旋即便见那几个骑兵纷纷被射落马下,旋即便听黄忠的喊声传来。
“臭小子你还嫩着呢!!”
这时,忽然杀声连道,却是四周河北军又是大举围上来扑杀。黄忠飞快赶到黄叙身边,与他还有数十从骑开始奋勇突杀。周围被冲散的黄忠部署听得黄忠连道喊声,急来会合,眼看在黄忠率领之下,渐渐杀开一条血路。蓦然间,左边一彪人马悍然杀到,猛地截住了黄忠一干人等的去路!
“老贼!!我张儁乂来会会你!!”正见张颌目光冷冽,身后赫然显现出一面蓝毛梼杌恶兽。黄忠一看,立也奋起,大吼一声,一面火焰朱雀相势遽然显现,一边纵马杀去,一边大喝叫道:“张儁乂,黄某也来领教一下你的本领!!”
于是只见张颌和黄忠各是策马杀往,两人一经交战,各是奋力悍然厮杀。张颌枪法凌厉刁钻,咄咄逼人。但黄忠刀法却是凶烈威猛,大开大合,两人快速地杀了十多回合。黄忠在生死压逼之下,好不留情,拼死搏命,蓦地压制住了张颌。张颌暗暗惊异,一枪抵挡不住,被黄忠忿然一刀砍得连人带马退开一边。
“快撤!!”黄忠却也不敢恋战,急喊一声,立即引兵猝然冲突,黄叙奋而杀上,与其父猛冲猛zhuang,表现得也是极为英勇。张颌眼看黄忠杀去,面容冷酷,急一提起梼杌枪,便要追去厮杀,哪知黄忠几个麾下将士,奋而杀住。张颌虽怒,但无奈之下,只好火速应战,须臾之间人马突过,杀翻来敌,却见黄氏父子早就引兵杀突而去了。
“他娘的!黄老贼,你休想要逃~!”张颌一咬牙,急要追去,这时一员将士赶来一番提醒,张颌这才记起,遂才肯勒住战马,快速发令调拨。
却说,半个时辰后,黄氏父子一路玩命奔杀,最终只领着不到五、六十人突破重围逃去。河北军纷纷追袭,紧追不放,杀声盖天。
当夜快要到三更时候,程昱见黄忠迟迟还未引敌兵前来,正是疑虑,忽然有斥候来报,说黄忠遭到了敌军伏击,部署几乎尽毁,还不容易才杀出重围,正被河北各部人马疯狂追杀着。
程昱一听,神色剧变,却是不知是救还是退却,毕竟河北军势大,而且竟然黄忠受伏,怕是对方早有预料和防备,并且就怕此下敌军就是等候时机,就等他派兵急出时,发起突袭!
“若我军覆灭,对主公在广川军队的士气来说,可谓是莫大的创击!可黄忠是我军大将,但有折损,不但主公会大为痛心,军中也会动摇!这可如何是好!!?”不得不说,素来稳若泰山的程昱,此下也焦急起来。
时间好像变得缓慢起来,诸将都把目光投往程昱,只见程昱忽然滴落几滴冷汗,兀地好像有了决定,振声喝道:“趁着敌军尚未杀至,立即传我号令,引辎重军备火速撤去,弃守营地!!”
程昱此言一出,虽然对于他的冷酷无情,诸将早就知道,但此下一听,不由还是忿怒不已。
“程参谋,若我军此下撤去,一旦黄将军被敌军追上,那可如何是好!?”
“说得对!!黄将军乃我军主将,岂有弃主将不顾,独自逃去的道理!!?”
“哼哼,我看是程参谋俱死,竟是如此,程参谋大可先是逃命,我等自行前往去救就是!!”
一个个将士从一开始的怒声喝责,渐渐地变成了冷声讽刺。程昱却不理会,面色森然冷酷地喝道:“都给我闭嘴!!黄将军离开前,特别吩咐,军中一切调拨皆由我来决定!!谁敢违抗军令~!!?”
军令如山,由其马家军素来都是严厉执法,诸将一听,虽是痛恨愤慨,却还是咬牙强忍。
“还不快去速速准备!!”程昱怒声大喝,此时甚至有几分疯狂狰狞,诸将被吓了一跳,连忙纷纷下去。
一阵后,马家军开始纷纷撤离,孰不知却是程昱领着一干精锐押后,这倒令一些将领对程昱的怨怒有所褪下。
此时,就在马家军营地外五、六里处,正见有一部河北军竟是隐藏在山林之内。
“报~~!!军师,那程昱并无出兵救援,却是立下号令撤军!看来我等这回是白等了!”却见一员将领急是来报。等候一夜的河北将士一听不由都有些失落。倒是田丰不紧不慢地一笑,颇是赞赏地道:“能冷酷无情至此,这程仲德不愧被马羲视为其麾下萧何!不过竟然如此,黄汉升的首级,我倒笑纳了!”
笑罢,田丰立刻震色发令,命几员将领,速领骑部快速前往截杀黄忠的残部。那几员将领一听,刹时从失落中振奋起来,奋然领命,火速引部署而去。
时值四更时候,却说浑身血迹斑斑的黄忠领着一干残兵,在无数河北追兵的追杀之下,正往营地狼狈逃去。哪知正见营地处,火光片片,而且迅速往后移动。
黄忠一看,刹时面色勃然大变,如遭晴天霹雳!
“该死的程仲德,他这是要舍弃爹爹啊~!!”黄叙遂也很快发现,并且察觉到程昱的意图,不由嘶声破口骂道。这时,不少将士都是心灰意冷,急劝黄忠不如投降保命!
哪知黄忠面色愤然,扯声便喝:“主公待我恩重如山,黄某纵万死也难报其恩德,程仲德虽有负于我,可主公却无负之,我又焉能背弃!!?但敢有此言,黄某必杀之~~!!”
只听黄忠喝声震天,那几个将士吓得连忙闭嘴。黄叙也记念马纵横对他的恩情,奋而应之。
于是,黄忠继续引兵火速冲往,只盼能追上程昱的大军。哪知就在此时,一旁忽然响起杀声,须臾正见几员河北将士各引骑兵奔杀而来。
黄忠面色大变,急命黄叙先逃保命,并且不等黄叙回答,便是转马冲去。黄叙见状,却不肯舍弃其父,大喝一声,也快速冲了过去。而这时,黄忠麾下这五、六十残部里,有些将士却犹豫起来,陡然间,竟有人忽然拔马而逃,紧接着一连十数人全都各往奔逃。“这些畜生!!愿意当逃兵的快都逃去,莫要在这碍眼,老子是绝对不会背叛主公的!!”却也有不少死忠之士,随着一个将士大喝一声后,纷纷追往黄氏父子。
却见那忽然杀出的河北骑兵队伍前,黄忠猝是飞马冲到,那几个河北将领见黄忠浑身是血,并且中了数箭,看得眼切,正要急喝扑杀。哪知只听弓弦连道骤起,那几个河北将领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纷纷被射落马下。这未曾突袭,黄忠便以高超的箭艺先发突袭,连是射杀敌方三员统将。那些河北骑兵见了,无不色变,一是犹豫,黄忠又是屡发快箭,将数人射翻落马。这时,黄叙火速赶到,将一个大喝鼓舞士气的小将射杀。
“叙儿!!你这是作甚!!”黄忠一惊,怒而叱道。哪知黄叙火气更大,扯声就喊:“爹爹莫非是要我做不顾生父死活,弃之逃命,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耶!?”
“你!!”黄忠一听,为之气结,这时张颌在后引兵火速杀到,连声怒喝。那些河北骑兵一听张颌来到,不由神色大震,纷纷发起冲杀。黄忠面容一急,忙教快撤,拔马就逃。黄叙也连忙跟上。还好黄忠射杀了那些骑兵的统将,令其队伍无人指挥,这下急是冲起,刹时混乱。张颌急赶,却和他们赫然撞在了一起,搅成一团。黄忠往回一看,不由神色一喜,连忙趁机火速逃撤。
另一边,正在混乱之处,张颌又急又怒,连声嘶吼,引着一干精锐部署硬是先撞开人丛飞快冲出,眼看黄忠一干人等就在前方不远,张颌立刻厉声又喝:“老贼休想要逃,快快下马受擒!!”
“哈哈哈~!!小儿莫要只顾动嘴皮大喊,你若有本领,但管追来厮杀~!!”黄忠这时倒还不忘展露出几分潇洒的大将之风,纵声笑道。这可把张颌给气得脸色连变,刹时只听暴怒的喝声连道,正见杀声起处,张颌只顾加鞭策马,浑身杀气腾腾,倏然追杀而来。
“叙儿,暂时替为父保管兵器!”黄忠见状,暗暗冷笑,向黄叙大喊一声,遂把手中天凤刀扔了过去。黄叙连忙接住,还未来得及反应,黄忠已拽弓转马而去。
夜色之中,却见黄忠手持凤雀宝弓,并无火把照耀。反之,张颌那里火光成片,黄忠看得眼切,猛地拽弓。
“小心!”
这时,张颌就像是有所预料一般,隐隐又见黄忠赶回的身影,不由面色一变,急是惊呼起来。
猝然,只听‘啪’的一声,张颌吓得心头一揪,下意识地一挪身子,飞矢从他身边倏地掠过,可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只不过很快一道惨叫猝是响起,张颌急朝后一望,正见一员将士被射落马下。紧接着又听弦声连道,如惊雷般猝然迭起,张颌吓得连连色变,连忙喊叫左右把火把熄灭,同时急提梼杌枪,但听破空震响逼来,挥枪就搠。一阵后,随着火把熄灭,黄忠的冷箭确是停下了,不过这可害苦从后头追来的人,因不见火光,纷纷撞了上来,又是一阵混乱。
“呜嗷嗷嗷嗷~~!!!该死的老贼~~!!”张颌眼看队伍又是乱成一团,只觉气得浑身怒火欲炸,嘶声裂肺地大骂起来。不过,此时黄忠早已转回,追上了黄叙等人,向营地的方向冲了回去。
却说黄忠凭着其出神入化的箭艺,已把张颌等追兵渐渐抛远,就在黄忠暗暗松一口气时,哪知又是杀声骤起,忽有一大股河北步兵如同骇浪潮涌一般从旁扑杀而出。
“黄将军果然厉害,若非我提前布置,恐怕这回还真的要给黄将军逃出生天了!”
蓦然一道喊声忽起,黄忠听得心头惊骇,眼看又有敌军杀来,气得咬牙切齿,扯声怒喝:“你到底是何人!!?莫非就是你屡施奸计,要把黄某置之死地哉~!?”
“呵呵,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殿,吾正乃河北军师田元皓也!”不知不觉中,已是黎明的时分,正见旭日起时,一缕阳光正好照落在一处高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