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一众好汉听了,虽都觉得乐就无耻,颠倒事非,但却怯于袁术之威,不敢张口。
袁术闻言,也认出他们都是马纵横的手下,正想给马纵横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在这洛阳城他袁公路是得罪不得,岂不放过这大好机会,遂是张口发令,喝道:“来人呐!把他们!”
“呵呵,术弟且慢。”就在袁术令声将落时,后面的兵士却又纷纷慌忙让开。袁术听这声音,顿时整张脸黑沉起来。
一阵后,袁绍带着曹操和马纵横,还有王小虎那七八个人,出现在了二楼。袁绍先向对面的那些好汉笑道:“今日打扰了诸位的雅兴,大家的酒钱,全算我头上好了,天色不早,还请诸位早回。”
此言一出,一众好汉也是明白事理,忙是谢过,纷纷离去。少时,场地里的闲杂人等已然清空,袁术冷哼一声道:“堂兄此举是何意耶!?”
“呵呵,术弟。马兄弟初来乍到,他的麾下弟兄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若有得罪,你便大人有大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必如此大动肝火?若是传出去,恐怕别人还会说你仗着权势,欺负新人呢。”袁绍不紧不慢,微微笑道。
袁术闻言,面色更是黑沉,忽然冷笑,指着庞德那些人道:“明明是这些番人挑事在先,如何说我欺负人呢!?”
“放他娘的狗屁,明是你麾下的狗犬侮辱我家大人在先,若是不信,刚才楼里的好汉都可作证!”庞德听话,再也忍耐不住,张口喝道。
“哪来的不知礼节的狗东西,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袁术闻言大怒,乐就恐被揭穿,趁势大喝一声,急道:“大人何必和这些番人废话,拿了他们再说!”
“哎!这可是天子脚下,若事情不明不白就强行拿人,此事传到天子耳中,恐怕是不好吧。竟然这里是英雄楼,何不依照英雄楼的规矩来解决呢?”这时,曹操忽然走出,笑盈盈地说道。曹操此言一出,袁绍顿时面色一震,忙也走出,凝声道:“没错!这是避免干戈最好的法子,就用英雄楼的规矩!”
袁术一听,眯了眯眼,这时袁绍转眼望了过来,笑道:“怎么?术弟你莫非对你的麾下没有信心?”
“哼!堂兄多虑了!就怕待会我麾下一个不小心,把人打死了那又如何!?”
袁术冷哼一声,自不会在最讨厌的袁绍面前丢了面子,冷声反问道。袁绍不由一怔,从袁术眼中的凶光看得出来,他已经动了杀意,他那两个麾下都非寻常之辈,由其是那纪灵更有万夫莫敌之勇,若真是打死人也不意外。
此时,曹操却已在马纵横耳中说明了这英雄楼的规矩。就在袁绍犹豫间,马纵横却替他答道:“只要是公平比武,生死不论,乃自古以来的道理。我无异议!”
“好,马兄弟够爽快!我弟这里有两人,那你也派两人出来应战。一对一,或是二对二都可以。无论输赢,比武过后,一切一笔勾销,由我和孟德来做这见证人,这可是好?”袁绍一听,不由精神一震,立刻疾言厉色地说了起来。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袁术毫不犹豫,点头就道:“只要这些番人敢应战,我自会奉陪!”
“老胡,你先上!”马纵横懒得和袁术废话,眼神一凛,立刻向胡车儿喝道。
原来,当年王越初建这英雄楼时,经常有好汉喝醉酒,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打烂东西是小,在英雄楼这里这些好汉还怯于王越之威,不敢下死手,但到了外头,王越就不敢保证了。所以王越就定了一条规矩,凡是在英雄楼内惹出的纷争,就在英雄楼里解决,比武过后,一切一笔勾销。
只不过,自从王越刺杀张让不成,英雄楼这条规矩便不再被人提起。
胡车儿听话,一声怒吼,立即跨步冲出。乐就却也不甘人后,怒目一瞪,扯声大喝一声,冲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这比武还没喊开始,乐就就先发制人,一连掀翻好几张桌子,冲到胡车儿面前时,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张板凳,朝着胡车儿当面砸去。
“番人,看老子打碎你的牙!”乐就吼声刚起,胡车儿却早有准备,一拳如奔山之势,轰然打出,直接把板凳打爆,一拳砸在了乐就的脸上。乐就痛叫一声,一连踉跄几步,便摔倒在地。
胡车儿用的正是崩拳,自然是马纵横所教,虽没有马纵横功力深厚,但起码也发挥出了六七成的威力。这一记崩拳,顿时让在场不少人惊呼起来。袁氏兄弟和曹操也露出惊色。
“哇!”这时,乐就猛地起身,一口牙竟掉了几颗,一口血痰喷出,几颗碎牙掉落。
“哼!原来是条只会吠不敢咬人的弱犬!”胡车儿冷哼一声,一个健步,窜到乐就面前。乐就大惊失色,连忙举拳相迎。却见,胡车儿崩拳如炮弹发射,攻势惊人,打得乐就节节败退,连吃几记重拳后,上下身全然死守,被胡车儿一拳击中胸膛,又被打飞而去,最后撞在一张桌子上,整个人惨呼着翻了过去,好生狼狈。
袁术看在眼里,脸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忽然向一个将士投去眼色。那将士会意,猝地拔出腰间大刀,一边丢向乐就那里,一边喊道:“乐将军,接刀!”
乐就正是翻身,浑身痛得他恶性愈烈,忽然听得喊声,眼中顿时射出两道凶光,哐当一声,刀就跌在旁边。
“无耻小人!”王小虎看得眼切,不由骂了一声。袁术那些人却充耳不闻。袁绍和曹操也没出口相助,不过神色倒是多出了几分紧张之色。
另一边,胡车儿反应也快,见乐就抓了刀,立马快步赶上,乐就刚是站起,刀还未举动,胡车儿一脚踹到,正中下腹。乐就又是一声惨叫,连黄胆水都被打得吐了出来,一连退了好几步,一脸痛不欲生地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胡车儿正想乘胜追击,却听乐就苦声求饶,想到这人毕竟是袁术的狗犬,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为了不给马纵横树敌,便是停住了脚步,想着就此息事宁人。
哪知,乐就见胡车儿一停下,眼中凶光毕露,猛地发恶,宛若一头搏命的恶兽,挥刀向胡车儿砍来。胡车儿一个不慎,胸前被乐就砍了一刀,血液飞喷,还好接下来胡车儿已然迅速回过神来,连连躲闪,看着可谓是险象环生。
“好生无耻的鼠辈!我撕了你!”眼见胡车儿受伤,庞德再也忍受不住,正想出去助战,却忽然被一条手臂拉住。庞德望去,正见马纵横眼中杀气汹腾在压抑着,庞德顿时心头一揪,咬紧牙关再是看去。
“死!死!死!死!”乐就今日丢脸可谓是丢到家去了,岂会饶过胡车儿,这刀刀凌厉凶猛,招招要致人死地。别看胡车儿长得雄壮,身形却也灵敏,加上这两年来不知和马纵横这个堪称妖孽的强敌交战,早已非当年可比。兔起鹤落之间,乐就奋力一刀猛砍不中,更是用力过劲,整个人立即失了身位。胡车儿顿时双眸凶光一暴,身子一闪,便到了乐就背后,此时乐就后门大开,毫无防备,胡车儿满腔都是怒火,自不会手下留情。
“畜生!看我废了你!”胡车儿马步一跨,姿势立定,崩拳如电飞骤出,轰然打在了乐就的脊椎骨上,只听‘啪啦’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碎了,这回乐就发出如同杀猪般的惨叫,猛地栽倒在地,痛得只能惨叫,而且叫声凄厉骇人,生不如死。
马纵横长吐了一口热辣辣的恶气,刚才胡车儿使的是崩拳之中最为凶猛的‘雷炮拳’,此招威力如同其名,拳出如同雷炮轰打,一旦击中,就算不死也要落个身残。刚才乐就的脊梁骨已被胡车儿一拳打断,这辈子算是废了。
袁术气得连一阵喘息,喘过起来,立马指着乐就叫道:“还不快把这丢人现眼的废物抬出去!”
在袁术身后的兵士一听,这才反应过来,都感觉到袁术快要大发雷霆,哪敢怠慢,忙是一拥而去,不顾乐就凄厉的嘶吼声,直接抬往楼下。以袁术阴狠的脾性,如今成了废人的乐就,恐怕日后的人生,也只剩下凄凉了。
不过,在场却没有一人为乐就感到气忿,毕竟他手段奸诈,下手狠辣,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就连袁术那边的人,极多都引以为耻。其中就包括眉头一直紧皱不松的纪灵。至于曹操和袁绍却把更多精力集中在胡车儿身上,眼中屡发精光,似乎都极为赏识胡车儿。
“哼哼,好狠辣的手段。这笔帐我袁公路先是记下了。纪灵,让这些番人见识一下我们中原人士的本领!”袁术已然怒到了极点,脸上笑容阴森可怕,教周边的兵士都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