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这袁本初面色很是难看,你和他说什么了?”夏侯渊话音刚落,背后又有一人赶了过来,却见这男子虎眉锐目,仪态惊人,比起夏侯渊不但更为威风,而且那对眼睛极其骇人,一旦与他对视就像是被头猛兽盯住一般。此人名叫夏侯惇,字元让。为人勇悍凶猛,却又极为好学。曾经在乡下时,有人当面侮辱夏侯惇的老师,年仅十四岁的夏侯惇忿而怒起,把那人当场杀死,其刚烈性子可见一斑!
夏侯兄弟皆有万夫莫敌之勇,如今在曹操麾下为裨将。两人在随曹操讨伐黄巾贼军时,都立下赫赫战功,深受军士敬佩,
“也没什么。只不过日后恐怕要少了个财主咯。”此时曹操却已恢复过来,一脸无所谓的笑盈盈道。
“啊!这日后的酒可怎么办啊!?”夏侯渊听了,顿时苦丧着脸。虽然袁绍在他们面前,老爱吹捧自己,卖弄身份,但只要你充耳不闻,只管吃酒玩乐,这日子也是极为快活的。毕竟袁绍做人还是很上道的,只要有他在的场合,谁敢争先结账,他就跟谁急!
再有曹操为人大方,把自己的俸禄、奖赏多数都赏给了麾下,自己平日过得极为简朴,说句难听的还是要靠袁绍的接济过日子。
“酒鬼!还不闭嘴!”夏侯惇却是知道曹操与袁绍从小为伴,感情非常人可想,表面阔达,恐怕心里还是难受,忙向夏侯渊一瞪眼,示意他莫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侯渊从小就害怕夏侯惇,立刻就拉耸着脸,不敢说话。曹操笑道:“哈哈,这妙才你就不用担心了。就在刚刚,袁本初输了给我五百两黄金。”
“真的!?哈哈,太好了!我还真怕要到他的麾下,每日听他吹捧自己,那日子可就难过了!”夏侯渊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甚至是手舞足蹈起来。
原来不久前,曹操和袁绍从何进那里听说到西凉动乱,两人都颇为关心,而细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传来消息。而当两人听到马纵横兵出獂道时,袁绍断定马纵横屡胜而骄,无谋鲁莽,终究还是落个兵败如山,全军覆没!最后得到獂道的必定是那号称西凉第一勇士的阎行。
可曹操却说,马纵横年纪虽幼,但却好奇谋,深不可测,或者事态会有转机。袁绍听了,自是秉持己见,而且还冷嘲了曹操一番。曹操笑而不语。袁绍一气之下,提出以五百两黄金做赌。曹操爽快应之。袁绍却也精明,看出曹操根本没有赌资,竟要他拿夏侯兄弟两人来抵这赌资。曹操也是爽快,当场答应下来,袁绍知道曹操从小就赖,便教曹操把夏侯兄弟两人召来,得到两人肯定,才是愿意做这赌局。曹操依从。等夏侯兄弟来到后,曹操把事一说,夏侯兄弟竟面不改色,考虑都不考虑,答应下来。
话虽如此,回去后,夏侯渊才是后怕不已,像个怨妇似的埋怨了曹操不少日子。
“呵呵,你走了,我倒乐得耳根清净了。对吧,元让。”曹操听后笑了笑,向夏侯惇投了一眼色后,便先走了起来。夏侯惇闻言,看了看很是受伤的夏侯渊,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说完,夏侯惇就跟上了曹操,很快两人背后就传来了夏侯渊忿忿不平的吼声。
醉仙楼位于洛阳的中心位置,在醉仙楼不远就是驰名远外的英雄楼。两座楼阁,在夜色之下,灯火通明,一处豪迈、叫好之声响不绝耳,一处歌赋诗词,女子的轻声笑语,交汇一起。
英雄楼,号称天下豪义之士所聚之处,而开设英雄楼的,正是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大剑师—王越。据说当年王越开设这英雄楼,乃是当今皇帝刘协暗中资助,为的就是想要从中吸纳有用的人才,入朝为官。刘协想法是好,但朝中早已腐败,许多义士还未入宫,就被十常侍的爪牙暗中给解决了,一些被诬蔑入狱,一些直接就丧命于刺客之下。王越为此大怒,曾怒斩张让,张让幸得护卫死命护住,逃过一劫。后来,宫中禁卫军纷纷杀到,王越在逃命时,被断一臂,但依旧成功逃脱,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剑师。事后张让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下令将与王越一切关系密切的人皆定为同党,当时在洛阳城里可谓是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而至此之后,英雄楼也就没落了。若非刘协有意保住,心胸狭窄的张让甚至会一把火把英雄楼给烧了。而如今前来英雄楼大多都是仰慕王越之名的侠士。
至于醉仙楼,顾名思义,乃是神仙都会在此卖醉的宝地。却见醉仙楼里,飞阁流丹,四处可见流水平台,平台上歌女翩翩起舞,娇媚动人,再看上头有个醉仙池,池子里酒香浓郁,竟都是上等美酒。
好酒,美人。有这两种东西,自然不乏客人。而且在二楼楼阁里消费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在上面作伴的女子,不说长得天姿国色,起码也是一等一的美女。那千姿百态,群花盛放,绝非一言一词可以描述。
曹操领着夏侯兄弟刚走入这醉仙楼,四周之人不禁纷纷投来目光,有些还向着曹操笑声问好,似乎都极为熟悉。这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风韵犹存的老鸨笑呵呵地,听着一对傲人的双峰迎了过来。
“呵呵。曹校尉大驾光临,奴家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老鸨浓妆打扮,加上精致的五官,却又有一番成熟的风味。曹操眼睛一亮,毫不避讳地一把手抓向了老鸨的双峰,一脸坏笑道:“好娘子,多日未见为夫,可想我耶!”
“哼!你这坏东西,少占老娘的便宜。这里,老娘的相好可不少,你想娶老娘,先是问过他们吧!”老鸨面色一变,很快就反应过来,挪开身姿一避,曹操却忽地一个跨步,顺势把老鸨搂入怀中,细目发光道:“我曹孟德看上的女人,谁敢抢,我就要他的命!”
这句话说出瞬间,原本又矮又黑,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曹操,身上竟暴发出一股开天辟地、横扫八荒般的骇人气势。让在场听的人都不由心头咯噔一跳,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纵横在这风流之地多年的老鸨,一时间却也呆愣住了,有些发痴地看着曹操,多年未曾动心的心扉,竟不禁升起了一丝春意。
不过老鸨很快又恢复如常,忙是推开曹操,撇过头,却又偷望,带着几分嗔怒道:“曹校尉你再这般调戏奴家,奴家可就要你把欠的债一并还了!”
本是威风凛凛的曹操一听,顿时萎了几分神气,忙赔笑道:“好娘子莫气恼,我今日出门忘了带银两,明日我一定教人来把帐一并结了。”
“哼!少糊弄奴家,你每次来都如此说,哪次见你真把帐给结了?”老鸨一瞪眼,又是挺着双峰,叉着蛮腰,说道。
曹操再次露出一脸坏笑,走前几步,脸几乎贴上了老鸨的脸,道:“要不,我以身相许,任凭娘子处置?”
听着曹操充满挑逗的话,老鸨心头又起几分春意,眼神有些迷离,幽怨地白了曹操一眼,忽然转身道:“罢了罢了。你曹大人岂是奴家这般卑贱的女子可以消受得起。那两个人还是在水云间呢。你自个去找他俩吧。”
老鸨说这话却非故意吹捧,她身处风流之地二十年载,见识过无数达官贵人、豪杰侠士、年轻俊才,这些人只要给她看过三回,她就能大概猜出这些人的深浅。当然若是遇上深藏不露,却也需要更多的时间。但只有这个曹操,她认识了整整两年,竟还是看不透他的心思。
“呵呵,若是娘子有心,一夜之情,还是可以消受的。”曹操轻轻笑道。老鸨一听,忽地停住了脚步,幽幽地看了曹操一眼后,便又走去了。
“孟德你可别顾着调戏这老鸨啊,我都快痒死了,快去吃酒啊!”夏侯渊见老鸨离开,忙是走到曹操旁边说道。
“你这人怎就这般不解风情,无趣、无趣。”曹操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便走向了二楼。
水云间里,却见四面流水,形成一道道水帘,中央是处平台。左边一男子,风姿卓越,俊朗非凡,简直如天上神仙,有一股超凡脱俗,由外发自于外都是放荡不羁的气质。却见他一手抚琴,一手拿着酒壶,琴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如悠悠流水,时而犹如浩瀚惊涛。当弹到兴起,他便举壶豪饮,却也丝毫不影响弹奏,可谓是琴艺非凡。
忽然,‘嘭’的一声,琴弦断裂。忽一阵清风拂来,男子长发飘起,摔壶长喝:“伯牙摔琴,只因子期已逝。悠悠天下,却无知己,悲哉!悲哉!”
在男子对面,却也是个英俊非凡,长得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俊男子。男子身旁坐着两个绝色女子,都依偎在他的身边,从两女痴迷的眼神里,看得出来,皆已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