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大恩大德,小人等谢过呐!”那数人一起喝话,再叩首后,又有两个将士丢来了两柄刀刃,两个残兵一边取来,一边谢过。不一阵后,这数个残兵全都提刃抹喉自刎。
周边的将士看着,各个都有痛苦之色,他们丝毫不恨严厉无情的徐荣,此下心中痛恨得要将其碎尸万段的,却是玩弄着这数个残兵尊严的马超。
“嗷嗷嗷嗷!该死的马家小儿,我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罢休,誓不罢休啊!”
“杀,杀,杀!我要和马家军拼死一战,不讨回这笔血债,我如何心息!?”
“徐将军请你下令,我等势必以死捍卫我军荣誉!”
诸将纷纷慨然大喝,战意盎然,杀气汹腾。可徐荣却一句话,如同冷水般向诸将扑了过来。
“传我号令,诸部不可轻举妄动。马家小儿的全都是骑兵,野战尚且可用,但要凭这些骑兵攻破我陈仓固城,那是痴心妄想。只要稳守城池,要将其击退,简直是易如反掌!”徐荣疾声快语地说道。众将听了,咬牙切齿,但却又知徐荣说得是理,再加上徐荣素来治军严明,执法雷厉,声威盛大,众人也不敢反驳徐荣。
却说两日后,陈仓城下。马超率领着养精蓄锐后的部署,大举杀到。随着马超一声令下,三千骑众迅疾摆开阵势,只见兵刃闪烁,铠甲鲜明,可谓是威风凛凛。
“徐荣老狗,可还记得小爷耶!快快下来受死!”马超手挺飞龙银辉神枪,怒声喝道,声起犹如霹雳炸开,好不骇人。城上徐荣军麾下将领见之,无不暗暗惊异,暗叹锦马超之名,名不虚传。
“哼,手下败将,还敢如此嚣张放肆,你马家人莫非都是厚脸皮的无耻之辈耶!?”城上的徐荣听了,倒是不急不躁,冷声回喝骂道。
马超一听,顿是一瞪锐目,一张俊脸气得通红,急声就骂:“徐荣老狗,你休要狂言,敢下来一战耶!?”
“哈哈哈哈,小儿无知!陈仓固若金汤,坚若磐石,我为何却要弃固城而不守,来与你厮杀拼命!?你真有本领,不如就攻破这陈仓城,我到时自会与你决一死战!”徐荣罕有地发声大笑,他这一笑,城上的将士也不由一齐嗤笑起来。
“哇!你这无耻老狗,最是可恨!”马超听了,瞪眼怒骂,心知自己所领骑众无法攻城,更是痛恨徐荣以此威胁,在这作威作歹,嚣张放肆。
“堂兄!老狗用的正是激将法,你万莫中他诡计!”马岱见马超有些失控暴走的势头,连忙劝道。马超听话,不由咬牙强压怒火,道:“我如何不知老狗在使诡计,可这口晦气,就是吞不下去!”
“堂兄作为一军统将,手中掌控着一干兄弟的性命,更别说若是我军被徐荣击败,影响三军士气的后果!堂兄责任重大,这口气就算吞不下,也要强吞下去!”马岱嘶声急喝。
这时,城上徐荣领着诸将又来叫骂,马超听了,气得嗷嗷大叫,不过还是压得住怒火,强忍住后,钢齿几乎咬碎地下令撤军。
眼看马家军虎头蛇尾地撤走,城上徐荣军的部将都在嗤笑辱骂。反倒徐荣眉头紧皱,心中呐呐道:“这马超小儿看来是成长了不少,此子勇猛异常,如今西凉已难找敌手。我也不知还能替主公挡住这头猛兽多久啊!”
却说马超引兵撤去,马岱提议说眼下徐荣据城死守,不敢轻易出战,自军也不必急于攻取,先是扎据,一边等待时机,一边先立营寨,等候自军大部人马赶到,再与徐荣决一死战。
马超经过这些年的成长,脾性也成熟了不少,便是应诺了马岱的建议,遂命兵士开始赶造营寨。
徐荣细作打探得知,迅速报回。徐荣麾下将士听了,都觉得正是时机,可以袭击马超部。但徐荣却是拒绝了众人的提议,依旧严令死守城地不得轻举妄动。
于是,两军皆按兵不动,相安无事。过了五、六日后,马腾率大军而来。马腾到后,先是对马超先前英勇击退敌方铁骑的功绩赞扬一番,然后又对马超能够看清局势,未有贸然强攻的成熟,又是赞扬一番。马超却也没尽揽功劳,说这全是一众将士努力的功劳,对马岱几番提醒协助,更赞口不绝。马腾听了,不由欣慰大喜,对马岱重赏一番,迁升为军中牙门将,以作勉励。马岱年纪轻轻,便成为牙门将,诸将皆是羡慕,同时也对马家这颗新星的出现,感到开心不已。
不久后,前往打探的成公英回到。马腾随即又请教成公英。成公英发现陈仓城防备森严,单凭血肉之躯,恐怕是无法攻破,遂教马腾先是给予兵士歇息的时间,等后军辎重、军器队伍来到后,再往攻取,也是不迟。马腾对成公英尤为看重,遂是听从。
另一边,徐荣听说马腾率大部兵马来到,本以为大战在即,而这五、六日间,他从三辅调来的兵马也陆续赶到,正准备好要与马家军大战一番,哪知一连数日,马家军皆不见动静。
徐荣不由感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老是心惊胆战,却又一时找不出原因。
却说马腾率大军来到后,过了数日,后方辎重、军器队伍也陆续赶到。马超大喜,率先请战。马腾听了,神色一震,遂令马超为先部先往,自也大军随后赶往,诸将奋然,都欲与徐荣决一死战,以雪前耻。
于是,只听马家军营中擂鼓震荡,马超率三千铁甲轻骑赫然先出。同时,马腾与其麾下诸将也在各去调拨部署,快速准备。
陈仓城上,徐荣正在敌楼内,思考自己这些日子为何一直心绪不灵,总觉得有不祥之事发生的原因。而随着这些日子,日夜都被困扰,总是觉得头疼。尤其今日,这头疼发作频率甚高,徐荣根本无暇想事。
“自吕奉先杀死那马纵横后,军师便对这马家早有提防,依照军师的计策,理应万无一失。可我为何却又总觉得有可怕的大事发生。不过眼下,我也不能松懈下来!该死的韩文约,迟迟不见动静,幸好我早有准备,将三辅的兵马调来,以防万一。否则那韩文约一旦爽约,陈仓兵力空虚,如何抵挡这马家的复仇大军!”在董卓西凉派系中,华雄骁勇绝伦,却不知运用韬略,不过一介匹夫。李催、郭汜虽会行兵打战,武勇具备,但两人脾性不坚,喜于计较,距离大将之才,还是缺少几分。而牛辅虽善于调兵布阵,察觉局势,但却有失果断,用人方面,亦有缺失,作为一个三军统帅,也只能算是中上乘罢了。而唯有徐荣这号人物,不但精细谨慎,善于用兵行军,更天性坚毅,忠心耿耿,可谓为大将之才。也正因如此,董卓才放心把三辅之地,交予徐荣把守。
而说来,徐荣自入伍董卓麾下,从无败绩,更屡番替董卓击退强敌,乃西凉派系中的常胜将军。董卓能建立起今日庞大的势力,与徐荣更分不开关系。
只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战场上没有天下无敌,之所以常胜不败,那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强敌。
而徐荣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被一个正于千里之外的鬼才所预料其中,更运筹帷幄,布下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局。
就在徐荣转念间,忽有兵士赶来急报,说马家军大举来攻,来势汹汹,马超更率兵快要杀到城下。那人刚是报完,城外就响起了震天般的喊杀声。须臾,徐荣麾下诸将听得杀声,纷纷急闯入敌楼之内,皆欲出战迎敌。
徐荣忙一震色,到女墙上观望,果见马超率兵急速奔来。徐荣不由把面色一沉,脑念电转地思量起来。
“将军!前番陈仓兵力不多,你要据守城池,也是应该。但这些日子,援兵陆续赶到,如今城内足有两万精兵,何惧那马家军!?不如出城应战,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说得对!弟兄们可对马超那竖子忍无可忍,但若出战,必定拼死厮杀,我等愿效死而战!”
“我等愿效死而战!”
诸将齐声喝道,单膝跪下。徐荣见诸将战意旺盛,也不由心头一壮,慨然道:“好!竟然诸位兄弟都有如此决意,若是我再龟缩在城,岂不泄了大伙的气!?传我号令,第二、第三、第五大队,皆随我出战,其余部署留在城内!还有让第六、第七大队的弓弩手全都在城上准备,以防敌军攻城来袭!”
徐荣疾声厉色,迅疾下达号令。诸将闻之,不由精神大震,纷纷振声领命。
少时,却见城门开处,徐荣领数部兵马接连冲出,瞬即摆开‘品’字形的大阵,前方皆是盾兵、两翼都是长枪兵,竟无骑兵,也无弓弩手在掠阵。
马超眼见徐荣军杀出,早知徐荣善于用兵,不敢大意,连忙一声令下,喝住大军,摆开骑阵,成鹤形之阵。
“马超小儿,你不是大言不惭,要与我决一死战,可敢来战!?”两军阵势刚好摆定,徐荣便飞马出阵,大声喝道。
马超正见徐荣阵中并无骑兵、弓弩手,正暗笑这徐荣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如此用兵,这下一听徐荣竟敢来搦战,不由奋起,拍马急出,把手中飞龙银辉神枪一举,向徐荣纵声喝道:“徐荣老狗,你且莫急,小爷这便来取你狗命!”
马超喝罢,正欲引兵扑杀,这时马岱急是赶来,劝道:“堂兄且慢!伯父和军师都有号令,在大军未至之前,让你不得轻举妄动。而且徐荣布兵诡异,还是小心是好!”
“哼,区区乌合之众,我一人但可破之,何须害怕!”马超傲气逼人,如龙眸般的锐目精光暴射。这些日子,可把他逼得够呛,他早就想大杀一番,这下又仗着大军不久将到,哪里肯放过这大好时机。
“堂兄!”马岱见马超不肯听劝,不由一急。哪知马超一声怒喝后,便是驰马狂奔飞出,朝着徐荣军阵率先突杀过去。
“弟兄们,随小爷杀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