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哪想到马纵横还有如此恐怖的力劲,心头一惊,还未回过神来,马纵横忽然又是爆发,竟借着画戟生生地把吕布从马上揪了起来!
“嗷嗷嗷哦啊!给我下马罢!”马纵横吼声如雷,正好天下又是赤雷炸开。
吕布惊呼一声,猛地摔落在地,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便要抢回画戟。同时,极懂人性的赤兔眼看主人有难,便要来助,不过赤乌却也赶到,猛地撞在了赤兔后臀,赤兔不料,立刻被撞翻而去,不过很快又发出一声厉鸣,翻身而起,见赤乌撞来,也伸头撞去,两匹神驹遂是撕咬一起。
另一边,吕布与马纵横为抢方天画戟,却也在厮打一起。马纵横此下抢了吕布的兵器,吕布却是赤手空拳,自然占了上风,连是狂劈猛砍,使得吕布屡屡挂彩,怒骂不断。
“小人!还我兵器来!”
“杀了你,我便还你就是!”
“他娘的,你找死!”
“老子说了,你杀不了我!”
马纵横最后大喝一声后,舞动画戟,连砍快劈,吕布急把背后大弓取出,已弓招挡。倏然间,马纵横以戟代刀,施出一招龙霸天下,画戟顿化无数飞影,狂扑而去。吕布吓得连连变色,就马纵横最后一戟砍毕,手中大弓轰地断裂。
“吕布,纳命来罢!“马纵横看得眼切,一步跨出,随即挥戟朝着吕布胸膛就砍。吕布瞪大邪目,随手便把手中断弓猛打过去。
于是一瞬间,吕布胸膛被画戟击中,幸有铠甲保护,但也连退数步,口中喷血。马纵横也遭吕布一记重击,断弓在他右边肩膀轰地碎开,马纵横连退数步,他的右肩已是屡屡受创,如今连抓紧画戟,也是极为费力。
“哈哈哈哈哈!看来要杀死你,倒也不是这般简单啊!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好对手!”忽然,吕布仰天大笑起来,任由风雨吹打。
这时,胡车儿策马冲到马纵横身旁,急是翻身下马,便要把马匹让予马纵横,满脸慌色地问道:“主公可有大碍!?”
“哼,你没眼看吗!?眼下陷入危境的是这吕布!”马纵横听了,冷哼一声,强装硬色。
吕布听了,神色一沉,双眸如锋芒毕露,冷道:“你少来诈我,你右肩屡遭重创,想必已无力来战!”
“我还有左臂!还有一员猛将!”
“你可以试一试!不过曹贼先往撤走,想是无意来救你,到时候等我的部下赶到,你必死无疑!”
正如应了吕布的话,正听吕布身后怒骂杀声不断,高顺还有一干将士正冒着大雨驰马狂奔而来。
马纵横脸色连变。这时,胡车儿在他身旁低声谓道:“曹操奸诈无情,主公身负重任,还请以大局为重。这吕布竟然复生了,日后岂怕不能与他分出胜负!?”
马纵横闻言,身上可怕而又凶戾的气势才缓缓地收敛起来。这时,他和吕布几乎同时做了同一个动作,一齐吹起口哨,正在地上撕咬一团的赤乌、赤兔,立刻纷纷弹起,朝着各自的主人冲了过去。须臾,吕布和马纵横纷纷上马。吕布一拔缰绳,面色冷酷,脸上却又带着一抹邪异的笑容,道:“我这兵器且保存在你那。眼下你正需急去,你那兵器也拾不回了。等日后有机会,再来换吧!”
吕布言罢,马纵横不由把目光向远在数丈外的龙炎偃月刀望去,又看高顺等将越赶越快,心里却也明白吕布的意思,不过临去时,还不忘问道:“你到底把雪儿藏哪了!?”
“哼,当年正是你使蝉儿置身险地,却无法保护她,过后不久,还连娶了两位‘天下十大美人’,你这风流成性的鼠辈,有何资格再去谈蝉儿!?”吕布冷声骂道,马纵横一听,又羞又怒,暴吼一声,便要与吕布拼命。不过胡车儿见高顺等将已快杀来,情急之下,连忙朝赤乌臀部一锤打去,赤乌吃惊,立刻嘶鸣一声,马纵横如何都拉不回去,转身往关中就跑。胡车儿狠狠地瞪了吕布一眼后,速也追往过去。
“莫非当初蝉儿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就是这马家小儿?”吕布眯了眯眼,想到这里,满腹都是腾腾业火。
却说,曹操刚回到关内,又有将士急回来报,说吕、马之战,峰回路转,马纵横最后甚至力挽狂澜,与吕布战成平手,两人皆是负伤,不敢再战。此下,马纵横正与胡车儿往关中赶回。
“适才吕布分明已占尽上风,杀那马羲,就如囊中探物,怎会忽然就被这马羲力挽狂澜,逃过一劫!?”曹操闻言大惊失色。这时,在他身旁的刘晔连忙谓道:“主公且先莫急,当时情况危急,众人皆俱吕布之勇,主公为大局着想,先往撤去,虽是懦弱无义之举,但也是无可厚非。眼下吕布!”
就在刘晔话音刚落,关后猝是杀声暴发,乐进、李典急急来报,说庞德已听得消息,此下率领麾下大军,正往关中逼来。诸将听了,无不勃然色变,皆是方寸大乱。
“都别急!李典、乐进你俩立刻率精部前往守备,好生向那庞德劝阻,说明大义。其余人都随我同去!”曹操面色一震,却已有了决定,众人一听,各是心头一震,遂是纷纷领命。
关下,滂沱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却见曹操与他麾下一干文武,全在冒雨等候。大雨下,马纵横与胡车儿一前一后赶了过来。
正见马纵横浑身血迹斑斑,虽然身上铠甲不断被雨水洗刷,但浑身伤口却又不断冒出血液,而手中提着地,竟赫然就是吕布的兵器方天画戟。
发现这一细节的曹操,不由神色连变,对马纵横的实力不禁又重新估量起来。
“纵横,你可有大碍!?都怪曹某一时糊涂,胆怯那吕布,前方又有兵士误报你被吕布所斩,这才急于下令撤军!曹某实在无颜面对纵横!”说罢,曹操竟就向马纵横单膝跪下,拱手认错。马纵横从无想过这在历史上旷古烁今的绝世枭雄,竟会有一日向自己跪下,但心里却无丝毫的激动。反之,他倒也很明白曹操的所作所为,若是换了他,或者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哼,孟德却是太高估了那吕奉先了。我并无介意,因为这天下本就无人能杀得了我。”马纵横淡淡一笑,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居高临下地望着曹操,令多疑的曹操不由心头一惊。
另一边,在关后营地前,庞德犹如一头暴怒的狂狮,怒声吼道:“尔等这些阴险小人,最好我家主公,并无折损,否则我必教尔等不得好死!”
却见庞德杀气汹腾,话音一落,其后部将都是神情激愤,纷纷怒喝,那怒火杀气之浓烈,似乎只要庞德一声令下,或者听到有关马纵横发生不妙的事情,便会不惜一切地拼个玉石俱焚。
“诸位但请息怒,适才我等已然得知,伏波将军与吕布战成平手,已然无恙。这下我家主公,正在关下迎接,想必不久就会来见诸位。”李典感觉到庞德等一干马军将士的煞气,不由连连变色,这口上说着,心里却也在认为曹操此举有失道义。不过,他却是心知曹操乃个不世枭雄,竟不惜如此,这恰恰又代表马纵横的可怕,否则素来善于权衡轻重的曹操,绝不会做出如此有失名望和道义的事情来。再退一步来说,以曹操的智慧,如何预料不到,一旦马纵横死去,会有眼下如此后果,但他依旧选择如此。这不正代表比起整个中原,乃至天下未来的走势,曹操更看重马纵横这个潜在的心腹大敌。
“放你娘的狗屁!快快让开,让我等去迎接主公!”庞德一听,狮眸顿是射出两道躁火,一声喝罢,其身后的将士一起举刃高呼,嘶声喊杀,一时如同万雷滚动,雨声、雷鸣都被盖过。李典和乐进皆是连连变色,一时也被吓得心惊肉跳,不由也在暗暗祈祷,希望马纵横并无折损,否则一旦这些杀气腾腾的兵马发作,这虎牢关内势必有一场可怕的恶战。
可当李典、乐进想到马纵横的对手正是那绝世无双的吕布时,却又不禁咽了几口唾沫。更何况两人中的李典就是适才负责战前传令的统将,早知马纵横被吕布击成重伤。
“够了!在这吵吵囔囔作甚呢?”忽然,一声冷喝伴随着雷声猝起。庞德以及他那些凶神恶煞的麾下一听,顿是立即纷纷闭嘴了嘴巴,适才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即是截然而止。
“都快让开!”这时,后方传来了曹操的声音,李典、乐进听了忙是喝令兵士往两边散开,让出道路。只见一个浑身铠甲血红,纵是风雨吹打,铠甲的血色却不见被洗刷而去,铠甲右肩残破的位置,可见血肉模糊,一个硕大的裂口,正不断地渗出血来。但是看见,就觉得触目惊心,不少人在那瞬间都打了一个激灵。
在看那人冷酷威凛的神容上,一对冰寒的眼眸,充满骇人的厉色,满头湿淋淋的乱发披在肩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如刚从地狱深渊回来的恐怖萧杀之气。
这如同鬼神一般的人物,正是马纵横也!
“主公!哇,尔等这些阴险小人全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