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听话,狮眸闪烁两道光芒,冷声而道。在旁的黄忠听了,却是不做反应,而是盯住了太戊若霜身后的兵马,看了好一阵后,手扶白须,道:“这妖女的麾下可不同寻常,眼下距离我军营地起码尚有两百丈远,但这庞大的杀气却已然逼了过来。而且这股杀气非同寻常,令明不可大意!”
“嗯!?听黄老你的意思,莫非是由那妖女嚣张,我等不出迎战?”庞德听话,面色微微一怔,不由问道。黄忠听了,沉起了脸上,颔首道:“是也。竟然主公并无意让我等与关云长在并州死战,我等自当尽量地减少战事,保存兵力才是。”
庞德闻言,沉了沉色,倒也很快便是想通了,干脆地道:“那好,我便听从黄老你的!!”
说罢,庞德遂便转身下令,让众将士不得胡来,稳守营地,不可轻出。
过了大约半柱香后,太戊若霜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正想下令让麾下作势逼近敌营。这时,却有人赶了过来,命太戊若霜暂且引兵先是撤回。
“哼!!本王亲自率兵,如今寸功未立,岂能轻易撤军!?”太戊若霜冷声喝道,而随着她话音一落,霎时无数凶戾的光芒闪了起来,太戊若霜麾下那些健硕凶猛如同野兽般的将士纷纷瞪目望向了来报的关平,好似要把关平活活给生吞似的。
关平倒也不惧,神色笃定,拱手劝道:“巫山王息怒。此乃我爹亲自下令,所谓军令如山,再者我爹对巫山王极为看重,还请巫山王以大局为重。”
太戊若霜听是关羽亲自下令,脸上的寒色才褪去几分。听罢,太戊若霜点了点头,道:“好,那本王就给二爷几分薄面。不过敌军但出,必须由本王第一个率兵迎战!!”
“那是自然。”关平闻言,却也是爽快地点了点。太戊若霜听话,看了关平一眼后,旋即一拨战马,便是下令撤退。
不一阵后,在营帐中正是商议对策的庞德和黄忠,听得将士来报,得知前来搦战的敌军已然撤走,但整支大军却尚且还在营外扎据,并且就在那人刚是报完,帐外便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喝骂声。
“呵呵,那关云长见我等稳守不出,却用上了这激将法。”黄忠听得骂声后,倒也冷静,扶须笑道。
“哎!”庞德倒是被这骂声吵得烦躁不已,若是换做是十年前的脾性,他恐怕早就按耐不住,策马杀出,杀他个痛快!
另一边,在关羽军中大阵前的麾盖之下,关羽正与沮授商议起来。
“军师,眼下敌军不肯轻出,如之若何?”却看关羽手举茶杯,面色不急不躁,他却也不是第一次领兵作战,明白心急则易坏事的道理,眼下虽然战事未有进展,但还是心平气和,并虚心向沮授请教。沮授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呵呵一笑后,道:“二爷倒也不必急躁。敌军不敢轻出,想来是怕了二爷的威风。”
“可不久主公那里才传来信件,让我等尽快加紧战事,好让他在渤海的战事得以进展。这军情如今可怠慢不得。”关羽一眯丹凤目,沉声谓道。
“竟然如此,某倒有两条计策。其一,则是不计一切地驱兵厮杀,以我的估计,我军实力要稳胜彼军,再者二爷亲自统率,必能鼓舞三军,取下胜利。只不过如此一来,恐怕最终我军虽能取下胜利,但却也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结果。二爷此行并非志在区区一个并州,而是并州后面的皇都洛阳,甚至是整个司隶。而司隶乃是中原腹地,天下诸侯皆对其虎视眈眈。因此,二爷就算取下了司隶,却还要守得住它,否则最终不过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而除了马羲之外,曹老贼以及马孟起亦皆是豺虎之辈,不得不防,因此二爷还得尽量保存兵力,以防万一。所以此计乃是下下之策。”沮授疾言厉色,关羽听了,刚毅威严的面庞微微地抽了一抽,原来他刚刚本还有几分要倾军厮杀的想法,但自沮授这般一分析后,这想法立即便被关羽给抛出脑外了。
“那么不知军师另外的计策是?”
“其二,眼下竟然强攻不得,那么只能出其不意。二爷先撤军,待回去后,我自有计策奉上。”沮授眼睛一眯,眼内猝是闪过了两道精光。关羽听了,微微一怔,但很快却也恢复过来,震色颔首一点,旋即便下令撤军。诸军得令,虽然不少异族统将都有些不快,认为关羽失去了在北境时的锐气,但却也不敢多言,纷纷听令,引兵撤走。
不一阵后,在营内的庞德和黄忠眼看敌军撤走,为防关羽杀个回马枪,两人却也不敢大意,直到过了半个时辰,细作来报,说关羽已经引兵撤回了其军营地,这才放心下令,让众人解除警备。
话说,另一边关羽与沮授刚回到帐中商议,两人这刚坐定,忽然帐外传起了一阵吵闹的声音。关羽一皱眉头,但似乎却也猜到了外面来人的身份,遂是下令让外面吵闹的人进帐说话。
少时,却看两个汉子快步地赶了进来。其中一个身材巨大,正是太戊若霜麾下那巨汉,另外一个身材矫健,却也不穿铠甲,只用兽皮裹住身体,露出一块块发达的肌肉。
“图索,乌乌儿!”关羽看那两人,丹凤目下意识地一眯,沉声喝道。话说,这两人乃是太戊若霜的得力大将,那高达丈余的巨汉名叫图索,另外那人则叫乌乌儿,此两人皆有万夫莫敌之勇,就连关羽也不敢过于的轻视。
关羽话音刚落,那巨汉图索立即一瞪那双铜铃般的巨目,作势便要发作,不过本在他身后的乌乌儿却扯住了他,并快步赶了上来,拱手道:“二爷!我家大王对二爷今日的行为十分地不解。当然,我家大王十分地敬重二爷,不想因为这小事与二爷吵了起来,遂让我和图索前来问个明白。”
乌乌儿此言一出,关羽不由露出几分愠色,卧蚕眉一挑,喝道:“两军厮杀,并非只依仗莽夫之勇,往往决于胜负的关键,乃是谋略!!关某竟然下令撤军,自有深意,你且回去告诉若霜,让她莫要轻举妄动,一切关某自有分寸!!”
“哈,二爷说得好听!!图索却看二爷是只会欺负我等北境异族,如今遇上了汉人的军队,倒不知如何厮杀了!!竟然如此,二爷倒不如把军中大权让与我王!!凭我和乌乌儿的本事,要杀破敌军简直是易如反掌!!”关羽话音刚落,那巨汉图索似乎再也忍耐不住,张嘴便是怒吼起来。在旁的乌乌儿一时也强拦不住图索,而当他听到图索把话越说越过分的时候,不由面色大变,不过当他反应过来时,却已然阻止不住了。
“放肆!!关某营帐岂容你如此嚣张!!图索,尔等族中不是以强者为尊,但若两人决斗,败方得认主胜方,一辈子为奴,你可敢与关某一战!?”关羽闻言,勃然大怒,一拍奏案,忿然而起,并且浑身更是瞬间迸发出一股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惊人气势。
图索以及乌乌儿霎时都是面色一变,尤其是图索,关羽的气势可都是向他在压迫,此时此刻图索甚至呼吸不过来,满脸憋得通红。
“二爷息怒。二爷神武盖世,岂是图索这般凡夫俗子能够相比的。还请二爷大人有大量,饶过图索一回。”乌乌儿入军也有一段时日,却也知道关羽治军严明,有关军中的规矩,他更是了如指掌。就凭图索刚刚的举动,关羽可以随时定他个忤逆上将,意图谋夺大权的大罪,这可是要杀头的!
“二爷,这图索自幼在山野与族人居住,难免不懂礼数,我看二爷且饶他一回,下回但有再犯,自不轻饶。二爷你看如何?”这时,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沮授却也出声为图索求情起来。关羽闻言,冷哼一声,遂便喝叱道:“好!!看在军师为你求情的份上,我且饶你一回,但图索你给关某记好了!!你如今可是身在军中,一切便要守我军纪,下去后你最好把所有军纪都给关某记牢了,下一回但有所犯,关某必严惩不饶!!”
却看另一边,图索似乎心有不甘,但关羽的威势实在太可怕了,跟他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因此图索虽是心里不甘恼怒,但却又控制不住心里对关羽的恐惧。
“图索还不快谢过关将军高抬贵手,饶你一回!!?”这时,在旁的乌乌儿猝是大喝起来,图索听话,心头一恼,下意识地便向乌乌儿瞪眼望去,殊不知他刚与乌乌儿的眼神接触,霎时整个身体便僵住了,陡然间他似乎在乌乌儿身后看到了一头只有一张大嘴其余周身都是毛皮的怪物。